看着王钰及其家丁被押走,包勉缓缓起身,朝着公堂外的百姓拱手作揖:“诸位乡亲,今日本官惩处了王钰,以后大家不必害怕了”,声音沉稳有力地回荡着。
“草民多谢包县令为咱们余杭百姓惩奸除恶,请包县令受草民一拜。”只见一位壮汉“扑通”跪地磕头,声音清脆响亮。
“对啊,谁说咱大宋只有开封府的包青天呀?咱们余杭县这不也有一位七品县令堪称包青天嘛!”这时,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也跪地,稚嫩脸上满是崇敬,大眼睛闪闪发光。
“青天包县令啊,请受民妇一拜!”紧接着,一位年轻女子身姿轻盈地盈盈一拜,裙摆随风飘动。
百姓们听了包勉的话后,纷纷争先恐后伏地磕头,用这质朴举动深切表达对这位年轻官员的无尽感激与尊崇。此起彼伏的磕头声如密集鼓点,震耳欲聋。
包勉见状,急忙快步走下公堂,步伐急促坚定。他迅速将壮汉扶起,说道:“诸位乡亲,无需如此,秉公断案,惩治奸恶,本就是我等官员职责所在,诸位快请起身吧。”他声音急切真诚,紧紧握住壮汉胳膊。
方申、文青云、耿春和江樊看到百姓磕头,也情不自禁上前,逐个将百姓扶起,动作轻柔小心,仿佛扶起世间最珍贵宝物。
百姓们在众人细心搀扶下,缓缓站直身子,眼眸中依旧满是对包勉等人的深切感激与崇高敬意,那一双双眼睛犹如明亮星辰闪烁着感动光芒。
包勉凝视着大家,神色郑重地说:“乡亲们呐,只要我包勉在这余杭县任职一天,就定会竭尽全力守护大家,务必让大家都能过上安稳太平日子。”他目光坚定炽热,仿佛能穿透黑暗。
百姓们听后纷纷点头称赞,点头动作整齐划一。
“我说诸位啊,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包县令今日接连断了两件案子,想必累了,咱们还是让包县令退堂歇息,如何呀?”那壮汉憨厚笑着对其他百姓说,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亲切。
壮汉话落,百姓们纷纷颔首表示赞同,虽心有不舍,但也知包勉确实需要休息。
就这样,百姓们开始缓缓四散离去,嘴里仍不停念叨着包勉的种种好。脚步声杂沓有序,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包勉望着逐渐远去的百姓身影,心中满是感动,深知自己肩上责任更重了。
回到后堂,包勉坐在椅子上轻揉太阳穴稍作休息,这时方申等人走了进来。
文青云对包勉说:“包县令今日真是辛苦万分,然而今日这番作为,当真大快人心,百姓们对大人您更是尊崇爱戴有加了。”他声音充满敬佩和欣喜。
“是啊,下官在这余杭县担任县丞多年,却从未见过百姓对县令如此感激。”方申将手中茶杯轻放桌上,茶杯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叮”声。
包勉微微一笑:“这皆是我们为官之人理应做的,只要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即便辛苦也值得呀。”他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人倍感温暖。
包勉悠然端起茶杯,轻轻吹去浮沫,茶香袅袅四溢。浅抿一口后,他对方申和文青云说:“方县丞、文主簿,去吩咐一下,待午膳过后,下午本官打算去查一下县衙大狱和卷宗,让黄茂和柳青提前做好准备。”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方申和文青云齐声回应:“是,包县令,我们即刻去安排。”言毕转身离去,转身动作干净利落,衣角带起微风。
包勉斜倚在椅背上,闭合双眸稍作休憩后,便返回住所准备用膳。
“夫君,你回来啦?这初次升堂感觉如何呀?”包勉刚踏入房间,南宫清雪便莲步轻盈走来,替他取下展翅幞头,动作轻柔优雅,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仪式。
包勉面带微笑,温情地望着南宫清雪,缓缓道:“今日感觉甚好,为百姓做了些实事,内心着实欣慰啊。”眼神中充满满足和自豪。
南宫清雪温柔浅笑回应:“夫君一直一心为百姓谋福祉,清雪知道自己没嫁错人呀。”边说着,轻柔地为包勉按摩肩膀,手指如灵动蝴蝶在肩头翩翩起舞。
包勉尽情享受着南宫清雪的体贴,而后悠悠道:“今日所经历之事,也让我更深刻明白为官责任重大,日后必定要更用心尽力才可以啊。”声音低沉坚定,仿佛许下永恒誓言。
这时,包墨、霓裳以及锦瑟将饭菜依次端上,待午膳摆放好后,五人一同落座用餐,边吃边谈论起公堂上的情形,房间里弥漫着温馨气息。
“今日我与锦瑟出去买菜时,听到百姓们都夸赞郎君铁面无私呢。”霓裳边说边为包勉盛了一碗汤,汤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锦瑟一边大口扒拉着饭,一边说:“我还听到百姓们说主君严惩了恶绅王钰,真是大快人心呀。”嘴里塞满食物,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包墨不甘示弱地插话进来:“我还听到百姓们夸赞主君如同包青天一般,就像三老爷那样一心为民做主。”
“包墨,不可乱说,与三叔相比,我还差得远呢,三叔那才是真正的青天。”包勉听了这话,忍不住轻敲包墨的头说。
南宫清雪见此情景,笑着说:“夫君一直秉承三叔的教诲,自然是以三叔为榜样呀,百姓们对夫君也是寄予深切厚望。”
一顿午膳在欢声笑语氛围中悄然流逝,包勉缓缓走到床边躺下,没多久便沉沉睡去,呼吸均匀平稳。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敲门声将他从睡梦中惊醒,他揉了揉惺忪睡眼起身开门,门轴转动“吱呀”作响,在寂静午后格外清晰。
门外站着的正是方申,只见他拱手行礼道:“包县令,大狱已筹备妥当,请包县令移步去查探大狱。”
包勉重新戴好展翅幞头,转头看了一眼正在专心缝补衣裳的南宫清雪,说:“娘子,下午你吩咐锦瑟去醉轩居酒楼订一桌酒席,今晚我要请方县丞、文主簿、柳书吏、江县尉、耿捕头、郭押司、杜捕头和黄捕头一同吃饭。”
说完,便跟随方申朝大牢走去。二人穿过住所,来到县衙最后的院子,左边是收殓命案尸体之所,右边是余杭县衙的大牢。
踏入阴暗潮湿的大牢,刺鼻霉臭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能瞬间吞噬人。墙壁上布满斑驳青苔,水珠从石缝渗出汇成小水洼,地面湿漉漉的,稍不小心就会滑倒。
每间牢房都关押着犯人,有的犯人衣衫褴褛,破布勉强遮体,眼神绝望麻木;有的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似乎害怕未知命运。
皂班捕头黄茂正站在其中一间牢房之外,对着里面的犯人说道:“林二牛,你到现在还是不肯认罪吗?都这么长时间了,这些刑具我都已经用得厌烦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耐烦。
“大爷,求求您发发慈悲,可别在我家门前这般吵吵嚷嚷的,这都严重打扰到我睡觉了。”从牢房里传出一个粗犷的声音大声喊道。那声音里透着一丝恐惧和无奈。
黄茂一听,即刻怒声喝道:“这般冥顽不灵!你不认罪也罢,那可就要一轮轮地过堂受审,一轮轮地去亲身感受各种刑具,你可仔细考虑好了?”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牢房都微微颤抖。
牢房里的林二牛听闻此言,脑海中顿时闪现出每次过堂受审以及遭受刑具折磨的画面,这使得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的身体如同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
林二牛沉默了良久,最后终究还是紧紧咬着牙关艰难地说道:“黄捕头,我……我认罪了!”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屈服。
一想到每次的过堂以及受刑时那残酷的场景,林二牛就痛苦万分,他的一只胳膊也是在受刑的过程中被生生打断了,他实在不想再去承受那样的折磨,只想着干脆早点认罪了事。
“这就对了嘛,樵夫林二牛,你可是见色起意,在谋杀了药材商人刘四之后,还妄图强占他的妻子张贞娘,是不是这么回事啊?”黄茂紧紧地盯着林二牛,出声问道。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林二牛的内心。
林二牛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且带着几分颓然地应道:“是……确实是这样的,只可恨我没那个福分不能与贞娘长久地相依相守,所以我才狠下心杀了刘四,在我看来,贞娘本就该是属于我的呀。”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懊悔。
黄茂看着林二牛,心中暗叹:“这大牢里的人,各有各的故事和罪恶啊,人性真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