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退下后,太子面色不豫!
“寿康宫人多嘴杂,难免有些嚼舌根的,你不用担心,已经打死了!”太贵妃笑着安慰几句。
刚才太子与三公主的互动,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对太子表现出的浓浓的人情味,太贵妃的心中感慨不已。
若是皇帝也能如此,礼亲王何至于——
太子听后,脸色稍稍好转。
“就在前面这院子里,用棍棒打死,寿康宫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跪在一旁观刑。”
见太子仍然面带忧虑,太贵妃又解释了几句。
太子起身,冲太贵妃拱手弯腰。
“小糊涂虫!”
太贵妃缓缓起身,上前将太子扶起。
“祖母,骂人可是不对的!”
太子的心情好转,便同太贵妃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碧华是你的妹妹,可也是我的孙女,难道这宫中就你一个人心疼她?”
太贵妃笑着拍了拍太子的手臂。
略一沉思,太子轻轻点头,表示自己的确犯了糊涂。
告退!
从寿康宫出来,太子背着双手,慢慢朝东宫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一边思索,唯恐还有漏掉的地方。
等回到东宫,六皇子已带着几个小家伙,老老实实的在花厅等候。
此时,太子即将前往河西的消息已经传开,对勋贵来说,这是一个让人无比振奋的讯号。
不过在文官集团的心中,这恰好也印证了太子殿下一贯以来重武轻文的政治主张。
几个小家伙对太子已少了许多畏惧,不停的问东问西,最后六皇子流露出想要一同前往的想法。
太子毫不客气的用手掌拍了拍他的脑袋。
接下来的几日,陆陆续续的,有勋贵前往东宫求见太子,目的是想让自家的子弟随太子出去见识一番。
他们大多都是世袭罔替的勋爵,是勋贵中的中坚力量。
太子明白,他们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勋贵集团对太子的支持。
太子自然是满口答应。
不过,当礼亲王也出现在东宫的时候,太子突然觉得有些头痛。
太子同礼亲王见过几次,不过都算不上愉快。于是,他将接见的地址选在了东宫的大厅。
厅门大开,四周站着十几名太监侍女。
“殿下对臣还真是防范甚严!”
礼亲王环顾一圈,毫不客气的开口感慨。
太子没有理会这句废话,笑着请礼亲王品茶。
抿一口香茗,礼亲王敷衍的赞上一句,随即道出了来意。
原来,他是想让自己的嫡长子,也就是礼亲王府的世子,未来的继承人,随太子一同前往河西。
太子没有犹豫,直接开口拒绝。
“为何?”
礼亲王的语气中,已隐隐透出了不满。
“礼亲王府的世子,别说出现什么意外,就算是崴了脚,你恐怕也会认为是孤动了什么手脚。”
太子没有遮掩,说得极不客气。
“原本,臣可以直接去求陛下。”
礼亲王盯着太子,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
“你可以试试,看看能否如愿!”太子冷哼一声。
“臣,也可以去求太贵妃!”礼亲王又悠悠的吐出一句。
太子的目光落在礼亲王的脸上,发现他的嘴角居然还带着一丝笑意。
这个老混蛋!
太子在心中骂出一句。
“殿下,臣说句实话,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臣也不愿意厚着脸皮求到您的门下。”
见太子没有开口,礼亲王又开口补充了几句。
说完后,他还故意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太子明白,他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前段时间的鞍前马后。
“高原人随时可能来犯,边境十分危险,你何苦要将自己的嫡长子置于险境?”
礼亲王暗中支持,这份人情,太子还是要认的。
虽然,太子给了足够的出场费。
“臣好歹也是亲王,就算荒唐一些,也没有多少人敢与臣计较。可——可臣的那个儿子,那混蛋如今已有了子承父业的苗头。”
“您说说,他将来就是个郡王,有什么好嚣张的?”
提及自己的长子,礼亲王眉头紧锁。
“郡王怎么了?你这话可千万别让敦郡王听到,不然会以为你是在讽刺他!”太子笑着提醒几句。
“敦郡王是先皇的弟弟,还是不一样的!”礼亲王苦笑着摇头。
“你的意思,琮量只是孤的堂弟?”
琮量!
赵琮量!
也就是礼亲王的嫡长子。
“臣没有这么说,这可全都是殿下的理解!”礼亲王冲太子拱手。
“罢了!既然你打算让他吃点苦头,孤也不好拒绝。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他要是黑了瘦了,你可不能说是孤在虐待。”
太子清楚,要是不答应,说不准这位荒唐王爷真会前往寿康宫,搬出太贵妃来。
礼亲王大喜,起身冲太子拱手弯腰。
“殿下需要多少辛苦费?”
等直起腰身,礼亲王开口询问。
“你说什么?”太子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酬劳!殿下需要多少酬劳?”
太子突然明白过来,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孤一两银子都不要!”
如果不是考虑到礼亲王的辈分,太子打算踹上两脚。
“真不要?这——这可不是您的作风啊?”礼亲王还将信将疑。
这是皇帝的亲弟弟!
太子在心中提醒自己。
既然是亲叔叔,太子就将他送至东宫的大门外。
盯着礼亲王潇洒离去的背影,太子淡淡的问出一句:
“常遇春到了没有?”
“殿下,常指挥使早已在凉亭等候!”
金畅站在太子身后,弯腰回话。
太子点了点头,转身朝凉亭走去。
常遇春一直都站在凉亭外面,见太子出现,急忙迎了上去。
“要是热,就到凉亭里面歇着,恭敬不在这上头。”
见常遇春晒得满头大汗,太子开口责备了两句。
常遇春急忙应下!
不过太子心中明白,应下归应下,下一次,这家伙还是会站在凉亭外面。
罢了,锦衣卫要是缺少了敬畏,说不定会伤到自己。
入内,太子没有坐下,开始在凉亭内踱步。
“送出去了?”
须臾,太子缓缓开口。
“送出去了!”
“这一次你留在京城,责任重大!”
常遇春微微弯腰,一言不发。
“一定要死死的盯住安阳公,有事情可以找平郡王商议!”
“是!”
“吴鲁两国的动静,也要留意!”
“是!”
“等孤回来,你的爵位,也该升一升了!”
常遇春立刻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