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趾军几十辆盾牌手推车宛如坚固的壁垒,一字排开,散发着肃杀之气。其后,一千多头大象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前行,每只大象之上,坐着三个交趾兵。其中一人负责驾驭大象,另外两人则手持复合弓。
再往后,几千名弓箭手严阵以待。最后,三万多手持长矛或刀枪的步兵如潮水般涌来。
当交趾军前进到距离龙卫军两百五十丈之时,张德羽一声令下,打破了战场上的宁静。“咻、咻、咻……” 几百枚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空,发出的声音让交趾人满心疑惑,他们从未听过如此怪异的声响,纷纷面面相觑,不知这究竟是何种神秘之物。
但很快,他们就深刻地领略到了这恐怖的声音。
“轰、轰、轰……” 炮弹如雷霆般砸落,大地为之震颤。那爆炸的瞬间,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仿佛是地狱之门在人间开启。
大象在哀鸣,那声音仿佛是对命运的悲叹;交趾兵在哀嚎,痛苦与恐惧交织在一起。
有些盾牌车在猛烈的爆炸中直接被炸散,碎片四处飞溅,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划伤了周围的士兵。
受惊的大象开始疯狂地到处乱窜,它们是失去理智的巨兽,沉重的脚步踩死了不少交趾兵。那些可怜的士兵在大象的蹄下,瞬间失去了生命,鲜血染红了大地,这是一幅惨烈的画卷。
“轰、轰、轰……” 又一轮炮弹如暴雨般砸在交趾军的头上,再次掀起一片哀嚎之声。
交趾军阵已然大乱,士兵们四处逃窜,惊恐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有些大象在惊慌中朝着龙卫军冲过去,仿佛是在寻找最后的希望。
“砰、砰、砰……”迎接它们的是 无数的子弹如飞蝗般打在大象身上,哀鸣声震天动地。
大象们痛苦地挣扎着倒在地上,再也无法站起来。
镇远师的将士们开始一边射击一边稳步前进,他们的眼神坚定,动作娴熟,每一次射击都带着必胜的信念。子弹在空气中呼啸而过,精准地击中敌人。
来远师的将士们骑着骏马从后方如旋风般冲出,准备对交趾军进行围歼。战马嘶鸣,气势如虹,仿佛要将敌人彻底吞噬。马蹄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中,如同一片黄色的云雾。
交趾大将军阮常杰从第一轮炮弹落下爆炸后,就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整个人有些发懵。
第二轮炮弹爆炸后,他总算回过神来,声嘶力竭地大喊道:“冲过去,冲过去!” 然而,不管他如何呼喊,已经慌乱不堪的交趾兵此时已经完全指挥不动了。
整个军阵乱成一团,士兵们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有的士兵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拼命地奔跑;有的士兵则吓得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宋军军阵后方传来的滚滚马蹄声,如同催命的鼓点,让阮常杰心神俱裂,慌忙大喊:“快撤,宋军的骑兵来了,快撤!” 兵败如山倒,所有交趾兵都拼命往晟龙城的方向跑去。
离得近点的,或者跑得快点的交趾兵侥幸跑回城去,而剩下的成了龙卫军射击的靶子,在绝望中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交趾人在城墙上眼睁睁地看着城外的一场血腥杀戮,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不到半个时辰,枪声停了,战场上一片死寂。
这样一场一边倒的战斗,龙卫军竟然没有一个伤亡,而交趾军却遭受了一万多的惨重伤亡。
城墙上的交趾国王李日尊面如死灰,他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看着城外的惨状,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
不少交趾将士也跟着大哭起来,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心中充满了恐惧。
李希贡也在城墙上看到了这一切,当初买复合弓的时候,他就隐隐猜到了大宋有更厉害的武器,但没想到竟然如此厉害。那复合弓跟城外宋军手里的火器比起来,简直就可以直接扔掉了。
镇远师和来远师很快就把晟龙城团团围住,这下交趾人想跑也跑不出去了,城内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师与经远师在次日抵达晟龙城之外。一时间,四个师将晟龙城围得如同铁桶一般,水泄不通。
镇远师大帐之中,四位师长齐聚一堂,商议着后续的作战方案。
张德羽回想起那些在路途上惨遭暗算而牺牲的将士,心中的怒火便难以抑制,大声说道:“干脆直接攻进城去,那些不愿意投降的就杀无赦。”
平远师师长黄其昌微微皱眉,沉声道:“张师长,切勿冲动。此处毕竟是一个国家的都城,攻进去容易,杀光交趾人也并非难事,但陛下的旨意乃是让我们平定交趾。依我之见,还是等陛下的旨意吧。”
来远师师长李博成是个急性子,急切地说道:“可这路途遥远,一来一回就要耗费多少时日,难道我们就这样干等着?”
经远师师长董汉微笑着说道:“不用等那么久。我前几日看到军情卫的许二河用鸽子传消息回去。据他所说,一两天就能把消息传回汴京。这样来回最多也就四五天的时间。”
李博成立即追问道:“他人在哪里?赶快叫他过来。”
董汉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跟那个‘南洋郡王’在我的营地里,我现在就让人去叫他过来。”
过了一会儿,几位师长还在焦急地等待着许二河的到来。此时,传令兵匆匆进来禀报:“报告师长,那个交趾人又来了。”
张德羽轻蔑地一笑,说道:“哦,他怎么又来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谈的。”
黄其昌劝说道:“听听交趾人说什么也好,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那好吧,叫他进来。”张德羽无奈地吩咐传令兵。
“是,师长。”
没过多久,李希贡就来到了大帐之中,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见过各位将军。”
李博成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吧,别来这些虚礼。”
李希贡心中也不想如此有礼貌,可形势比人强,也别无他法,只得拱手说道:“各位将军,我们愿意向大宋称臣,并撤回在占城的所有兵马,你们随时可以过去接收。”
“说完了?” 张德羽听他还是说着这些毫无新意的话,心中有些厌烦。
李希贡恭敬地答道:“说完了,将军。”
“说完那就回去吧,会把你这话禀报陛下的。” 张德羽说着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一只令人讨厌的苍蝇。
“那我就告退了。” 李希贡满脸尴尬,转身离开了大帐。
又过了两刻钟,许二河终于来到大帐,躬身行礼:“见过各位师长,找我来有何事?”
董汉问道:“许二河,你上次说那些鸽子两天就能把消息传回汴京。现在我们有事要禀报陛下,你能做到吗?”
“可以,但回信只能送到邕州,还要从邕州再用快马送过来,会耽误点时间。” 军情卫从两年前就开始在各地训练信鸽,到现在才基本完善。
李博成连忙说道:“那还等什么,快写啊!马上传回汴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