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以马士英为首的应天大明朝廷就很有意思,一上台就旗帜鲜明地把矛头指向以宋王赵赢为首的吕宋党。
他们一方面打出“清君侧”的旗号,宣布崇祯皇帝任用奸臣,大权旁落,大明已经被以赵赢为首的吕宋党鸠占鹊巢,前朝的阉党之祸已经近在眼前。
吕宋党甚至比前朝的阉党更加可恶。
这种情况下,他们这些忠于大明的有志之士,自然要联合起来,一起拨乱反正。
一方面他们在崇祯皇帝还没有驾崩的情况下,怂恿福王朱由菘登基称帝,在应天另立一个大明朝廷。
若是马士英集团真的忠于大明,忠于崇祯皇帝,他应该挥师北上勤王,而不是费尽心思拥立朱由菘为帝。
马士英集团这点小心思,连三岁小孩都知道。
当初成祖爷“靖难”的时候,没有先自己登基称帝吧!
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如今大明居然出现两个大明皇帝,马士英等人这分明就是想做分裂国家的罪人啊!
指着散落在地的奏疏,崇祯皇帝气呼呼地说:“驸马,朕生气是因为他们称帝称监国吗?你看看他们都是怎么造谣我的?怎么造谣你的?”
赵赢随便捡起一本奏疏,随手翻了翻,然后他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还好他经过专业训练,就算再好笑,也不会笑出声。
奏疏声称,崇祯皇帝现在已经被吕宋贼子赵赢迷惑,整日沉溺在美色之中,贪图享乐,荒淫无道。
这样一个皇帝,已经不适合继续领导大明。
赵赢之所以想笑,因为这份奏疏说的都是真的,崇祯皇帝这一年多来,的确沉溺在女色中无法自拔,后宫那些大肚子女人,全都是他的杰作。
但是崇祯皇帝身为一国之君,宠幸几个女人,为帝国提供更多优质的继承人,这事有问题吗?这事完全没有问题。
应天大明朝廷居然用此事质疑崇祯皇帝的正统性,可谓非常不专业。
看来没有高光伟正的东林党在一旁出谋划策,仅凭几个封疆大吏和武夫,应天大明朝廷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至于应天大明朝廷口中的大奸臣赵赢,更不是他们可以指责的,因为现在大明之所以还是大明,那都是人家宋王殿下的功劳。
从献土内附到亲自在城头抵御闯贼,保卫大明京师。
从开辟财源到恢复民生。
从联络外族到覆灭东虏。
赵赢的功绩那可都是实打实的,他们唯一能攻击赵赢的,不过是如同泼妇骂街一般,骂赵赢是当世曹操。
可是他们这样骂赵赢,崇祯皇帝又不同意,赵赢若是曹操的话,他岂不是和汉献帝一样,是一个废物。
崇祯皇帝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废物,他最绝望的时候,甚至想过和大明一同赴死。
他可比汉献帝那个废物有气节得多。
除了骂赵赢是当世曹操,马士英集团还拿出赵赢年轻时候的海寇经历说事,以及赵赢在南洋的残暴手段。
这种低级的传言可能在江南地区有一定的市场,可是在大明北方,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宋王殿下可是活人无数的大善人,没有宋王殿下,北方的老百姓恐怕早已沦入十八层地狱,宋王殿下怎么可能是一个残忍嗜杀之徒?
再说了,就算宋王殿下在南洋杀人无数又怎么样?
能惹得仁慈的宋王殿下动用雷霆手段,一定是南洋那些土人猴子该杀!
踢了踢乾清宫满地的奏疏,赵赢笑呵呵地说:“父皇,不必为一点小事大动肝火,别看他们现在闹得欢,到时候全部得拉清单。”
“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崇祯皇帝眉头紧皱,“就看着他们这样污蔑我们翁婿吗?”
赵赢淡淡地说:“父皇,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文人的笔,女人的腰,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在他们的有意渲染下,我们很难做到自证清白。”
崇祯皇帝着急地问:“那怎么办?就这样被他们泼污水?”
崇祯皇帝现在是该急,因为马士英集团爆料出来的消息,至少有一小半是真的。
他现在的确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女人身上。
在华夏的传统观念中,不近女色的皇帝不一定是一个好皇帝,但是喜好女色的皇帝一定是一个荒淫无道的昏君。
而且崇祯皇帝大权旁落的消息也是真的,现在的大明朝政,他基本上插不上手。
当然,崇祯皇帝非常相信自家女婿赵赢,他相信只要他想收回赵赢的权力,自家女婿肯定不会拒绝。
大概也许没问题吧!
再说崇祯皇帝又不是傻子,现在天下局势动荡不安,他现在收回权力干什么?
为了稳定局势,大明朝廷向银行和民间借了一笔又一笔,短短一年时间,大明朝廷从一无所有到负债累累,这样一个朝廷,崇祯皇帝还真不敢接手。
说实话,崇祯皇帝现在穷得就只剩下一点名声,他要当大明的中兴之主,而不是当一个荒淫无道的亡国之君。
现在整个大明江山都在赵赢肩上扛着,为了当大明的中兴之主,崇祯皇帝不允许破坏任何人破坏他和赵赢之间的翁婿之情,就连他自己也不行。
所以崇祯皇帝很重视外界的流言,生怕外界流言伤害自家女婿。
看着着急的老丈人,赵赢微微一笑,道:“其实这件事情很好解决,我们解决不了谣言,难道还解决不了造谣的人吗?”
给出解决方案后,赵赢从奏疏堆捡起一本用鲜血写的奏疏,道:“父皇,这本奏疏是用仁人志士的鲜血写的,如此诚意满满,我们就从这件事情开始解决吧!”
赵赢手中的奏疏是山东、河南两省的士绅联合写的,主要控诉闯贼李自成在山东、河南两省横征暴敛,搞得两省民不聊生。
当然,连年的天灾人祸早就让山、河两省民不聊生,不过在大明还能控制山、河两省的时候,两省的士绅依旧活得滋润。
毕竟就算天灾再严重,士绅该收的佃租还是要收,还有朝廷组织赈灾的钱粮,都被他们和地方官员瓜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