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吩咐店家送上一壶上好的酒水和十几种精致的小菜,独自一人静静地品味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美好。
“大人,孙捕头让我们追踪风怒龙王的行踪,我们这样在这里偷闲,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吧?”
高远缩着脖子,压低声音说道,生怕被外人听见。
邱斐然则是四处张望着,动作鬼祟,仿佛随时准备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楚天歌斜睨了两人一眼,轻轻翻了个白眼,语气轻松地说。
“什么叫偷闲?
我们现在不是正忙着寻找线索吗?”
“这也叫找线索?”
高远和邱斐然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目光落在桌上琳琅满目的酒菜上,面部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他们在心里暗暗赞叹,能把享受生活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恐怕也只有他们的大人能做到了。
楚天歌轻轻地抿了一口酒,神情淡然地说道。
“高远,你今天中午急急忙忙赶过来,害得我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现在肚子饿了,吃点东西难道也不行吗?”
“行行行,大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高远和邱斐然赔着笑脸。
楚天歌转向其他手下,温和地说道。
“你们也别拘束,想吃什么喝什么就点,今天这顿算高远请客,他最近手气不错,不差这点钱。”
“为什么又是我请客?”
高远一脸困惑,而邱斐然在一旁忍俊不禁。
楚天歌回答道。
“谁让你最近运气那么好,听说赌博赢了不少钱,偶尔请大家吃一顿也是应该的。”
邱斐然趁机添油加醋。
“没错,赢了那么多钱,总得意思一下吧?”
“就是,高远的钱多的是,不用替他心疼。”
邱斐然继续煽风点火。
有了楚天歌的支持,加上邱斐然的推波助澜,二十多位六扇门的捕快们胆子大了起来,一口气点了足足五桌酒菜,全是四季客栈的招牌佳肴。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美食的香气,大家都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之中。
众人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
与城中那些疲于奔命、累得像条狗一般的普通捕快相比,他们的生活可以说是既自由又惬意。
“贼子,别跑!”
这时,一声清脆而有力的呵斥声突然打断了这份宁静,穿透窗户传入楚天歌等人的耳中。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叫声,众人都迅速向外望去。
只见窗外的街道上,一位禁军统领正率领着十多名捕快,紧追不舍地追赶一名盗贼。
那女统领身穿紧身的黑色劲装,长发随风飘扬,英姿勃发,眼神坚定而犀利。
在她的前方,一名身着破旧麻布衣的男子正拼命逃跑,不时回头张望,脸上写满了绝望与紧张。
尽管他已经竭尽全力,但与女统领的距离似乎并没有拉近多少。
男子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脚下猛地一蹬地面,借力一跃,轻盈地跳上了最近的一处屋顶。
女统领没有丝毫犹豫,同样身形一纵,如同一只矫健的豹子般腾空而起,紧跟着跃上了屋顶,继续在屋檐之间展开激烈的追逐。
“大人,是否需要我们出手相助?”
高远与邱斐然面露急切之色,显然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
那位女性统领虽然不属于六扇门,但她毕竟是大乾皇朝的一员。
这种在危机时刻互相扶持的精神,正是大乾皇朝武者之间共同遵守的原则。
然而,楚天歌的目光平静地掠过那名女性统领,语气平和而坚定地回答道。
“不必担心,那小贼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原来,楚天歌敏锐地感知到了盗贼周围那若有若无的先天真气波动。
这股力量虽然存在,但却显得异常脆弱,仿佛一碰即碎。
从这一点来看,这名盗贼虽然已经迈入了先天境界的大门,但他对此境界的理解和掌握显然还十分浅薄。
他的内力如同飘渺的云烟,根基薄弱,随时都有可能消散不见。
这样的状态,即使是在先天强者中也属于最底层的存在,仅仅略胜于普通的一流高手而已。
相比之下,那位年轻的女统领不仅成功突破了先天境界的壁垒,而且她出身于赫赫有名的大乾禁军。
无论是武技还是内功修为,都远非那些流浪江湖、自行摸索的盗贼可比。
因此,楚天歌相信,凭借这位女统领的实力,对付这样一个根基不稳的小贼,轻而易举。
正如楚天歌所预料的那样,那位女统领与盗贼之间的距离正在逐渐缩短。
盗贼感受到背后迫近的威胁,心中恐惧不已,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他四处张望,寻找任何可能的逃生路线,最终在极度恐慌之下做出了一个仓促的决定——他猛地一跃,竟然直接跨越了整条街道,从对面跳到了这边。
这一跃的落点,恰恰是客栈外的一扇窗户旁边。
楚天歌手中握着酒杯,透过窗户看到了窗外惊慌失措的盗贼,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高远、邱斐然以及其他在场的人都投来了充满调侃的目光,仿佛在观看一场闹剧。
这真是所谓的“地狱无门你偏闯。”
在这条宽阔的大街上,明明有无数条道路可以选择,他却偏偏选择了这条最危险的路径。
随着这一跃,盗贼不仅没有逃脱追捕,反而一头扎进了六扇门捕快的包围圈中。
当他站在客栈外,面对着屋内众多虎视眈眈的六扇门捕快时,整个人顿时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绝望。
原本只是被禁军追赶就已经够糟糕了,没想到现在又落入了更为专业的六扇门捕快手中。
他不禁自问,自己究竟有何等的不幸,竟能在同一时间内招惹到这么多难以对付的人物?
“你……你们好,各位大爷。”
盗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话音刚落,就恨不得立刻给自己几个耳光。
他在想,自己这是怎么了?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说出这么没骨气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