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委主席上的那位遮面评判神色微震,但考虑到萧尘言之有据,也无法辩驳。“前三甲已定,何不增添一番展示之赛?”萧尘瞄向那位低头不语的评判
是最合适的不二人选,毕竟众听众皆疑其评鉴能力,此际可让他们用‘独步琴界’的能力答复世人的疑虑。”萧尘含笑提议,眼中闪烁狡黠光芒。“然
也,本人亦愿同参是赛,终究在他们二人眼中,我所得分数尚存争议。如此令现场听众充当一回裁判岂非妙哉?反正仅为演示比拼,热闹一场,
大家欢乐一番,不知两位评判教师意下如何?”说罢,萧尘目光熠熠,邀请评审台之上二人。 “我等受邀裁度尔等,而非献艺猴儿。” 那个低头
的评审一闻此言,猛抬头厉声回应。“如此而言,刚台上诸参赛人是否亦成猴戏之子嗣乎?”萧尘认真回应,嘴角噙着一丝揶揄。这评判一听此话
,脸色铁青,方才一时情急失言。此刻醒悟,一炮走火。他已无意辩解,语气略显嘲讽之意,“吾认此赛跑马之人之言颇有理,此举无妨,毕竟评分之际确有曲折。若未有实绩展观,他日再无评定之美誉。”一旁,面庞瘦削的鹰钩鼻中年评判冷冷
言辞。另一评判随即迎合:“确乎,且仅示演一番罢了,或可对评判准则释疑一二。”然而弦外有音,其意显明——你如有实力,世所公认,
分数虽低无妨,若自身技不如此处瑕疵之人匹敌,则有故事。两评判直言相告,出言稍带威吓,失言评委面色转凝重,萧尘之言可视而不见,然而左右同行与其身份相似,乃至更胜者言论便有所不同。此刻处境尴尬,人潮涌动的压力使他颇为
难堪,无奈轻踢身旁遮伤颜面之低分评审示意帮腔解围。忽然间,手机铃响,欲挂而未落,待瞥见屏幕之上闪烁的来点名字,面色随同震动,
那手掩颜之人也来电于此刻,两位评判均诺诺称是,无从反驳。挂机过后,相对一眼,受伤而黯然一笑,起身言道:“高层需一份解释。”熊猫之
眼的裁判深深叹息,随后起身,迎接众审阅眼神询问之声。“此事至此,承蒙应允。” 萧尘嗤笑道。那两人态度转变,并未瞒过他的眼。上峰定是强施加压力,幕后之人的存在必系常老之力,而此言慷慨,实乃诙谐之事。萧尘特意在捧场
重提二字,“二位‘先贤’抬爱,在下献丑。”随后径直端坐琴前,不发一言,悠扬的演奏已启。琴音骤起,席卷四溢,开场短暂急促、力度虚弱
,仿若一声轰鸣后的寥落尾响,或是命运的暗影悄然弥漫。渐增的力度中,序曲再次显现。须臾,乐符跳跃活跃,又在强烈和弦间阻隔,瞬间的静谧随之而来,静而后安宁温暖之间跃跃升腾,紧揪人之心绪。紧接着辗转于各曲调中,音乐之
力度渐淡,音域交替频繁,压抑不定又瞬息狂野勃发。曲毕,众人皆屏息,这首曲中的激烈深沉,温暖而悲壮交融,无丝毫冗余情感。一切尽在音律,只余人心的对峙以及灵魂尖利的矛盾中迸射出兴奋。一曲终了,萧尘安然落座,静候掌
声明扬,却忆起忘却告诉众这首曲目名——于是持麦轻道:“此曲为《命运》。”原曲当称之为《命运交响曲》,抑或《小调第五交响曲》亦恰如其分。然而,因萧尘奏出独琴版本,不复交响曲风,只能以这首通俗之作名之。贝氏之经典,亦是
巅峰所在。谱曲之时,乐师已失听,爱人远离,却谱写出享誉世界的作品,借坚强与天资告诉世问,纵听觉已去,音乐的热忱始终不变。鼓掌声起,曲终人醒,全场回荡,恍若梦回。众人方省便知掌声太轻,愧对磅礴乐章,懊悔不迭,恨不得拍碎此曲沸腾之姿,歌院中,不过千人,而萧尘仿佛置身万人大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