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午后,西斜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洒在陆三七的课桌上,一连四节的英语课让他昏昏欲睡,哈欠连连。
高中时,他数学成绩优异,常常能拿到一百四十以上的高分,而英语却成了他的软肋,只能勉强及格。
每当回想起那段日子,陆三七心中便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高三下半学期,林蝉衣每个周末凌晨从家里赶来,用她专业八级的英语水平耐心辅导他,他的英语成绩又怎能突飞猛进,最终在高考中取得了一百三十五分的高分。
林蝉衣,那个总是带着微笑,眼神中闪烁着智慧光芒的女孩,她的存在对陆三七来说,就像是一道光,沐浴着姐姐般的温暖,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他常常想,如果没有林蝉衣的耐心辅导,他是否能考上心仪的省科大,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而林蝉衣,这个拥有商人世家背景的学霸,她的选择更是让陆三七感到疑惑。以她的高考成绩,完全可以选择清华、北大这样的顶尖学府,但她却偏偏选择了家门口的省科大。
每当提及此事,陆三七总是忍不住摇头叹息,觉得她的选择似乎有些“浪费”。
陆三七本身就不是一个热爱学习的人,但面对大学英语这门必修课程,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学习。
他深知自己的英语底子薄弱,只能凭借着高三时积累的一点点基础,努力备考大学四级英语考试。
他害怕自己一旦放松,就会忘记那些枯燥的语法和单词,到时候拿不到四级证书,毕业证书也将变得遥不可及。
终于熬过了漫长的英语课,陆三七的手机屏幕亮起,是林蝉衣发来的微信消息:“下课了没有啊?陆三七。快陪姐姐在西体育场散散步,我有事跟你聊一聊。”
陆三七他记得那个白发苍苍、拄着拐杖的老校长在新生大会上说的话:“省科大的毕业生们,每一个都要拿到四级英语证书。如果没拿到,那就不配成为省科大的毕业生。”
陆三七深吸一口气,将英语书收进书包,决定晚点好好复习,不让自己的大学生活留下遗憾。先与林蝉衣碰面再说。
他走出教室,昏黄夕阳洒在身上,渐渐微凉。
林蝉衣已经站在体育场门口等他了,她身穿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长发随风飘动,宛如一位仙子。
看到陆三七走来,她脸上如圣洁的百合花般绽放,微笑着迎了上去,两人并肩走在操场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林蝉衣神神秘秘地告诉他,她最近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量。
夜色如墨,七点的校钟楼声刚刚敲响,校园里便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朦胧。
十米开外的人影,如同水墨画中的模糊剪影,难以辨认。
陆三七的脚步有些迟疑,他并不喜欢这种成双成对的场景,尤其是在校花林蝉衣的身旁,那种压力让他感到有些窒息。
林蝉衣站在操场入口,身着一袭洁白的短裙,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她梳着长长的马尾辫,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既显运动气息又不失青春活力。
尽管鸭舌帽压低了她的脸庞,但那若隐若现的轮廓依旧吸引了无数路过的男生惊艳垂涎目光。
她似乎很享受这种花心思装扮了半个钟的低调又温婉淑女的伪装,生怕被学生们认出,她正和某个小学弟在操场上漫步约会。
当穿短裤,配凉鞋的陆三七一副吊儿郎当,从远处走来,悠哉悠哉地晃动着牙签,林蝉衣觉得挺有趣的,哪有见女孩子那么随便的呢,唯有陆三七。
他刚刚从体育场旁的食堂出来,嘴里还残留着饭菜的余香,就是猪腿有点塞牙缝。
话说他和其他舍友目前共用着一张饭卡,那是张慕荷的。
因为肥猫的饭量惊人,他们生怕他挪用公款,所以这张饭卡被四个室友加了四把锁,锁在寝室的保险箱里。每次吃饭都要凑齐四个舍友,拿出四把钥匙同时开锁,这种场景确实有些尴尬。
“唉,兄弟之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们还要防我,太可恶了。”
肥猫很不满,嚷嚷。
吃完饭,陆三七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找了个借口打发了三个室友,说是要去运动一下。
肥猫不识趣,也想跟着去减肥,却被他拒绝了。
蓝泽想去打游戏,阿飞则想找小学妹练口琴。
肥猫眼珠子一转,突然大声问道:“陆三七,你跑这么快,是不是又去找哪个老婆约会去了?是大老婆还是二老婆还是三老婆呀?”
肥猫最近总是喜欢调侃陆三七,还给他和林蝉衣、张慕荷、田怀夕三个女生安了名分。
陆三七翻了个白眼,直接装傻溜了。背后的肥猫嘎嘎直笑:“看这要死的小表情,估计是找大老婆去了。”
肥猫脸上挂着萌新般的哀怨,他叹息道:“真的是年少不知学姐好啊,陆三七呀陆三七,你太不知好歹啦。”
在回寝室的路上,肥猫一边走一边嘀咕。阿飞则乐呵地唱着歌,他瞥见肥猫闷闷不乐,便打趣道:
“肥猫,你晚上有约啊?记得把宿舍打扫一下,今天你值日哦,明天才轮到我。”
肥猫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抬起一脚朝阿飞的小屁股踹去,嘴里骂道:
“滚吧你!你们一个个夜生活丰富得很,可有哪位寂寞的学姐来勾搭我?我口袋里的money,手机里的花呗,可是急需两个人花呢!”
阿飞做了个鬼脸,笑着回应:“肥猫,你还是放学姐一码吧。你可以考虑一下学长们,某些有特殊癖好的……”
肥猫瞪了阿飞一眼,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搂着蓝泽的肩膀,亲昵地说:“学长哪个有蓝泽大帅哥这么好?我跟蓝泽才是好哥们,你们一个个都是见色忘友的家伙。走,我们俩回寝室好好独处一室,提升一下感情去。”
蓝泽沉默着,轻轻地推开了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小咸猪手”,严肃地说:“请你懂分寸一些,肥猫。不要强迫男人的意愿,这是违法的。”
与此同时,陆三七与林蝉衣正在大操场上压马路。夜晚七点多,跑道上匆匆跑过了几个长跑健将,朦胧夜色下,人影绰绰,倒有几分静谧休闲的气氛。
林蝉衣似乎刚刚洗过澡,她的秀发散发着洗发水的清香,身上还有淡淡的薄荷味。
陆三七并肩与她行走,在塑胶跑道外延,他偶尔能嗅到她发丝间传来的香气。
突然,林蝉衣从腰间的小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陆三七的手心。
“这是我从银行基金里取出来的五十万,你先收着。不够了,我再找爸爸借。我相信你一定能跟那个黑心游戏签约公司解约的,我们有钱,足够赔偿它的违约金。”
她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特别温柔,而那张帅气鸭舌帽下遮眼的翘脸,两腮透着微红,在路灯下显得更加动人。
陆三七心中一震,摸了摸手心的银行卡,扔回给林蝉衣,疑惑了。
“谁它猫的谣传的?我与游戏公司有纠纷,要赔巨额赔偿金?”
林蝉衣见陆三七木不作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接受,但我们俩没必要这么生分。你记得把钱取了,赶紧还债去吧。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只要你人好好的,哪怕不是大富大贵,哪怕是负债累累都不重要。我永远不会嫌弃你穷的,以后不着急还钱,你用就是了。”
说完这番话,林蝉衣的脸颊到雪白的脖颈都羞红一片,她不由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陆三七愣在原地,望着前面害羞小跑的林蝉衣,一头雾水。他心中暗自嘀咕:
“tNNd,哪个造谣哥要破产了?哥背上了巨额违约金的?哥不就是吃穷了吃不上三荤三素的食堂餐吗?还不至于需要几十万来救济吧。”
他赶紧一路小跑,追上前方自顾自走的林蝉衣,大声喊道:
“喂,等等啊,大姐头!你初中在银行基金存的钱,不是固定十年投资收益的吗?你提前卖了它要亏多少啊?这不是你用来未来出国留学巴黎读研用的吗?你也不问问我具体什么情况,就傻傻萌萌地把它卖了。我靠!你真的像个乡下的傻媳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