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北方的气温骤降,一场暴风雪突然降临,刚刚开始施工的建筑队伍一下子停了下来。慧慧面对复杂的天气有些郁闷,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想到新年过后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天公不作美,愣是把她的计划打乱了。这场暴风雪破坏力极强,高压线路出现了故障,整个建筑工地停电了。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慧慧有些懵了。
翠花的经历可能太多太多了,这种情况就似家常便饭。
“慧慧,工地停电的事情过去时有发生,你不用着急,我们联系一下供电局,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会来抢修的。”
“工地停电,好多事情不能进行,确实让人束手无策,妈,你看我们要不要去一趟供电局?”
“不用了,我现在就给他们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翠花说着她拨通了了供电部门的电话,在电话里,翠花了解到,由于暴风雪来得太突然,高压线路毁坏造成了临时停电,供电部门正在抓紧时间抢修,估计最多24小时之内就能恢复电力供应。翠花放下电话后,她告诉慧慧不要着急,供电部门正在争分夺秒进行抢修,也许很快就能恢复电力供应。慧慧半信半疑,她确实坐不住了,这么大的雪,就算她坐不住,又能去哪里呢?在这个时候,她准备召集建筑公司骨干成员开个会,开会的目的自然是稳定人心。当然了,大家面对暴风雪,这些建筑工人似乎司空见惯了的,他们知道这种天气每年都有发生,也是见怪不怪的事情。
“妈,我想召集骨干成员开个会,稳定稳定他们的情绪。”
“慧慧啊,我感觉的这个会开不开的没有多大的意义,每年建筑工地上雨雪天气是少不了的,这些工人都知道,一旦雨雪天气到来,他们只能在宿舍里打打扑克,聊聊天,有些喜欢喝酒的工人,他们在这个时候闲来无事,自己动手炒炒菜,喝喝酒,就这样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惯例。你不用担心这些人,不会有事的。”
“过去我也经过这些雨雪天气,可是电力始终供电正常,现在突然停电,还真的让人不适应。”
慧慧与翠花正聊着,慧慧的妈妈琼花抱着浩浩走了过来。
“慧慧,浩浩这孩子可能感冒了,要不要去带他医院看医生?”
“妈,你看这大雪天,怎么去医院?我的卧室里有给孩子备的感冒药,如果发烧的不厉害,就不用去了。”
慧慧说着用手摸了摸浩浩的额头,感觉到有些烫手,她不敢怠慢,抱着儿子快速的回到了卧室,在卧室的床头柜里,慧慧拿出一包感冒冲剂和两片感冒通,紧接着抱着儿子又回到了办公室内。由于停电热水器里的热水已经凉了,琼花看到这里后,她赶紧的走进火房里烧水,时间不长,琼华烧开了一壶开水,她冲好了一杯感冒冲剂后凉了一会让浩浩喝药。浩浩这小家伙开始有些排斥,在妈妈的劝说下,他还是不情愿的喝了下去,而后又吃了两片感冒通,小家伙吃完药后时间不长,趴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慧慧抱着怀中的儿子,心里感慨万千。她看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鹅毛大雪,她的心似乎融进这场暴风雪当中,她的眼前浮现了白雪公主的身影。其实慧慧从小就喜欢看雪,每年冬天下雪的时候,她的心情特别兴奋,她曾与小伙伴们打过雪仗,也培过雪人。今天的慧慧看到大雪有些着急。当然了,小时候与现在也许是两个世界,童年是美好的,而今她事业有成,正在做着她该做的事业,此时的她,也许有些厌恶这场不该来临暴风雪。
刘宇航,本来计划要去医院,再次看望儿子,可是面对着窗外的大雪,他却束手无策。翠花看着不对劲的老公,心想这个刘宇航越上岁数就越没有了城府,在翠华看来,这不就是一场雪吗?何必那么着急呢?无论谁也改不了大自然的脾气。再说医院内李珍珍陪护着儿子刘涛,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看起来,最悠闲的就是李可嘉,他的手里拿着收音机在听单田芳的评书,偶尔看一眼窗外的大雪,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冬天能下上几场瑞雪,来年肯定又是个丰收之年,何况,今年春节刚过不久,突然又降瑞雪,新的一年肯定又有一番丰收景象。李可嘉怎么能不高兴呢?琼花的心情好像与她的老公相反,她知道这200多号建筑工人需要吃喝拉撒,这冷天冻地的,买菜都成为一个难题。何况停电了,厨房的没有电,怎么能完成这项任务呢?她也看着窗外的大雪,心里有些埋怨,这老天爷早不下雪,晚不下雪,为什么现在偏偏下起了这场暴风雪?可是她知道,埋怨归埋怨,就算埋怨老天爷依旧飘飘洒洒的下着瑞雪。
“他爸快点关掉收音机,我听着头疼。”
“琼花,你怎么了?我听单老师的评书,正听到兴头上,你怎么让我关掉它呢?”
“听听听,你就知道听有什么好听的,现在都燥死了,你还有心思听书?你看这冷天冻地的,200多号人要吃饭,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停电了,没办法做饭,大家能理解。”
“哼,都像你这么好说话就好咯,这大过年的,谁愿意饿着肚子在这里等?”
“老天爷要下雪,谁能阻止的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哪个不懂得这个道理?再说停电了,我们有什么办法?”
“可嘉,我真的不想和你多说一句,没错,你说的是实情,别人以为呢,还舍不得给他们吃呢,你这个脑子真的太不灵光了。”
琼花一肚子的火气,很想发在老公身上,她知道这种天气也怨不了自己的老公,可是她着急啊。
慧慧在一旁看到自己的妈妈有些不高兴,她很想过来劝说几句,她知道妈妈是个急性子,自己何尝不是呢?
“妈,你也别着急,大家都闲着,我们动手一起来,关键是停电带来了很多不便,刚才浩浩奶奶已经打电话咨询了供电部门,也许很快恢复通电。”
午时过后,瑞雪骤停下来,这些工人简单的吃了一些餐午饭后,开始忙碌起来。大家在工地上开始清理积雪,一下午的时间,工人们没停下来,积雪终于清理完毕。晚上六点钟,整个工地恢复了供电,此时的慧慧终于放松了下来,她知道想干一番事业,真的太难了。她从来没碰到像今天发生的这种情况,她在想这个工程继续干下去呢,还是甩手推给第三方?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浩浩发烧到39度,孩子在昏睡状态嘴里喊着妈妈。慧慧看着发烧的儿子心里特别难过,她有心开车去医院担心路滑,不去的话,孩子继续发烧,怎么办呢?
这时翠花来到了慧慧的卧室内,看着发烧的小孙子,心情特别紧张。
“慧慧,要不要带孩子去医院治疗?”
“我想去啊,您看到了这大雪封路怎么去?”
“慧慧,你看这样好吗?我和你爸开车带着浩浩去医院,你主持公司的事务,我们两不耽误。”
“唉,就算你们去,我心里还是没个底。”
“没事的,这里是市区,只要走出这一段路,街道上积雪说不定已经清理干净了。”
“好吧,那就让我们的司机师傅开着铲车推开积雪,你们随后慢行,只要市里的街道上清理完了,就让司机师傅把铲车开回来。”
“这个办法好,就这样吧,孩子生病耽误不得,我们现在就带浩浩去医院。”
慧慧与翠花说完后,翠花叫上刘宇航抱着浩浩准备去市医院给孩子看医生,这时刘伟开着铲车在前边开路,刘宇航夫妇随后开着车子缓慢前行,不远的路程,用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前方街道积雪已经清理完毕,刘伟开着铲车返回刘宇航按按喇叭开着车奔医院去了。
浩浩在医院经过医生诊断后,急需输液治疗,小家伙很听话不吵不闹,输液的时候他在病床上睡着了。晚上9点后刘涛打来了电话。
“妈,我明天想办理出院手续。”
“小涛,你这么急着出院干什么?你也知道自己伤很重。”
“不是妈,我本来不想出院,可是李珍珍这个女人太不像话了。”
“她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又闹矛盾了?”
“没有,她说她后爸和她妈举行婚礼,她要现场参加他们的婚礼,我说我现在住在医院里,你能撒手不管吗?可是她还跟我杠上了。”
“她想去就让她去吧,毕竟她妈再婚不是小事,人家就这一个女儿,不去也不成,说起来你应该到场的。”
“这么大年纪了,还要风风光光的办一场婚礼,简直让人吃了苍蝇。”
“小涛,这样的话你不能说,俗话说,满堂儿女不如半路夫妻,珍珍她妈不找个老伴怎么能行呢?以后的日子你们能常在她身边陪着吗?人老了怕孤独,这个你需要理解,不许胡说八道。”
“妈,我没别的意思,我的意思不需要大操大办,简单的办几桌走走形式不就完事了吗?”
“他们的事情他们做主,我们是局外人,最好不要参与进去,那样的话惹得别人不开心。儿子,你这么大了,难道你不懂这一点吗?”
“妈,我知道,可是我心里憋屈,她想让我们家拿出四万块钱帮着她妈举办婚礼,我们家都到这份上了,去哪里找这四万块钱给她?”
“儿子,这钱不多,她真的需要,我们就算借也要给她。如果借钱举办婚礼的话,那真的就没必要了,不过你要在珍珍面前好生说话,最好与她商量着来,不要蛮横,知道了吗?”
“妈,我知道了。”
刘涛刚放下电话,李珍珍就来到了病房内。
“刘涛,跟谁打电话呢?”
“还能给谁打电话,自然是给我家人呗,你说你妈结婚需要酒水钱,这不我给妈打电话商量这事了嘛。”
“真的是这样吗?我感觉你在撒谎。”
“李珍珍,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呢?要不你给咱妈打个电话问问,我说的是不是实情?”
“好啦好啦,我信你,你是我的老公,我不信你难道还听别人的吗?”
“我刚才告诉妈,明天我想出院。”
“你想出院,你疯啦?你的腿伤的那么厉害,不在医院治好,怎么能行?以后我们还指望你过日子呢。”
“可是不出院,这些医疗费去哪里找?”
“这个自然由他们想办法,我想钱不是问题,虽然咱们家破产了,俗话说瘦死骆驼比马大,这一点我是深信不疑。”
“我哪里知道,我不掌管刘家的大权。”
“刘涛,咱们不说这些了,明天我打算回去,至于我妈结婚的酒水钱,我们一分不出,既然那个糟老头子看上了妈妈,就让他表示一下自己的诚意吧。”
“这样好吗?以后你妈会不会怪罪我们的?”
“她敢,我现在一直在忍让着她,我爸才走了没多长时间,她就急不可待的找男人,作为女儿,我能放他一马,就算她侥幸了,她还敢找我的麻烦?”
“有关这件事情上,我无权发言,我希望你还是不要与她老人家闹僵了,这样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
“刘涛,你的意思我还怕她不成?我告诉你,我根本不希望我妈改嫁,过去我爸对她太好了,我感觉到妈妈对不起去世的爸爸。”
“其实你说的没有错,可错就错在你爸不应该过早的去世,老人家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还是不要为难她了。她认为自己想要的幸福就叫她去要吧,我们做儿女的只有支持的份,就算你不支持又有什么用呢?”
刘涛与李珍珍开诚布公的谈了一阵子,其实李珍珍这个女人也并非一无是处,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她不糊涂,无论是谁摊上这样的母亲又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