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朱茯又不是傻的,不会将自己此刻心里想到的说出来,就是看着墨酌的眼神有着说不出的古怪。
这位墨酌前辈,也太会算计了吧?反正,若是那位白瑶前辈还活着,他就是干干净净一身白,没有丝毫错处?
墨酌总觉得这个混血小姑娘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但是他现在脑子里想的满满都是自己的道侣,怎么可能会在意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不过,别看墨酌这会儿看起来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但正常情况下,这位可是个即将飞升的大能啊!
既然可以修炼到即将飞升的地步,那就说明这位前辈一定经历了无数的战斗,远远不是表面上那般无害的模样。
“这就是我和阿瑶之间的故事。”
墨酌的眼神悠远,似乎透过那扇门就可以看见自己巧笑倩兮的道侣。
他以前一直是个闲不住的人,他喜欢看名山大川,世间万景,从未想过会在一个地方停留。
然而,当白瑶与他分开之后,墨酌才发现,如果身边没有那个人,即便看尽这千山万水,人间百态,也总是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块儿,空落落的。
墨酌回头看一眼身后那一大片草原以及里面生活着的各种灵物,脸上露出一抹怀念之意。
“阿瑶心地最是柔软,那些自保能力不强的灵植灵兽,都是她平日历练的时候捡回来的。”
朱茯等人刚露出一个感同身受的微笑,就听见墨酌紧接着一脸遗憾的说。
“本来,我想着阿瑶也不在外面,那些东西看着委实碍眼,不如就全杀了。”
“毕竟,我久久都等不到阿瑶出来,但它们却可以成双成对,相亲相爱,甚至繁衍出来这么多群。十分碍眼。”
“!”
似乎没有看见凌君千和雪七两个震惊的表情以及那些瑟瑟发抖的灵物,墨酌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错处。
也是这个时候,朱茯才知道,为何绿茵铺地的白瑶仙宫秘境唯独在之前那尊玉雕面前停下了脚步,原来是因为这位墨酌前辈的杀意太强了啊。
唉!
凌君千在默默叹气,觉得这位墨酌前辈果然是跟表面上一样喜怒无常,不好招惹。但朱茯却没有想到这一点。
她只是看一眼那遍地的灵物,吸溜了一口几乎泛滥的口水,十分虔诚的开口。
“墨前辈,既然您并不在意这些灵物。那么,能否让我们收集一些呢?我还挺喜欢它们的。”
尤其是那些肥嘟嘟的,在这里生活了两万年早已经丧失了基本的警惕性的灵兽,朱茯已经眼馋许久了。
之前是碍着有格外喜欢灵兽的三师兄莫回真在,她不好表现的那么明显。但是这会儿,三师兄又不在这儿,朱茯也不必再隐瞒了。
“!”
“小,小七……”
大惊之下,凌君千几乎连话都说不完整了。不是,他们刚刚还在担心这位墨酌前辈会不会一言不合宰了他们,可现在小七居然敢直接向人家要东西了?
他的小弟子,原来这么勇的吗?
就在凌君千有些恍惚的时候,墨酌仔细看一眼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姑娘,然后露出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行啊。”
还没等凌君千惊喜,墨酌又紧接着说了一句,直接让凌君千的心沉到了谷底。
“如果阿瑶好端端的话。”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那位白瑶前辈不幸出事或者早就已经陨落,难道墨酌就要大开杀戒了吗?
也是这个时候,凌君千才发现,墨酌看似正常的皮囊之下,是两万年与道侣相隔咫尺却不能靠近催化出来的恶念。
是啊,他怎么就忘了?不管墨酌表面上表现的有多友好,都无法否认这人或许早就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疯魔了的事实。更何况两万年前墨酌已经是个渡劫期修士,可现在,他身上却并没有那种即将脱离这个世界的虚浮之感。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的实力退步了。
一个即将飞升的渡劫期修士为何会修为下降,那就只有生出心魔这一个原因了。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他们多言了。因为墨酌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尤其是他的小弟子,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以至于墨酌竟然盯上了她,谁都不找,就让小七进去。
凌君千也不是没试过主动请缨,代替小七。但是奈何这个墨酌根本不同意!
她甚至还用一种格外警惕的眼神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儿!
看的凌君千差点儿没掀桌子!
他虽然是个光棍儿,但也不至于对别人的道侣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他还要脸的好吗?
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丝毫不觉得自己以大欺小的前辈,凌君千只得再三叮嘱小七要小心一些。
等墨酌都几乎不耐烦了的时候,朱茯迅速来到门前,这一举动,瞬间让墨酌缓了表情,然后紧张的盯着她的动作看。
盯着面前的大门,朱茯深吸一口气,手里拿着墨酌给的破除阵法的灵器。毕竟里面的是个小乘期修士,朱茯一个练气期的,没有点儿灵器打头,怎么可能打得开那大门?
缓缓将灵力注入到手中的箭矢一样的灵器中,即便是朱茯,这会儿也从寂静的空气中察觉到了一丝丝紧张。
但随即,朱茯不再犹豫,直接用那箭矢对准门一戳!
“……”
墨酌心都揪到了一起,然而那扇门并没有阵法破除的异象发生!
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墨酌站在之前玉雕的位置上,脖子伸的老长,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怎么可能打不开?不应该啊!我给她的是破阵箭,这是我亲自炼制的灵器!这怎么可能……”
独自站在门前的朱茯迷茫的咬了咬唇,她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身后一直聒噪不已的墨酌让她感到十分头疼。而且,墨酌不仅神情越来越焦躁,修为也不断沉浮,似乎即将失控!
被波及到的凌君千脸都绿了!难道他们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就在这时,朱茯像是想起了什么,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推了一下门。
“吱呀——”
那扇尘封了两万年的房门,那扇阻隔了一对道侣两万年不能相见的房门,竟然就这么,缓缓的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