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凡跟着她的脚步走进房间，手停在门上顿了顿，还是关上了门。
秦若雪此时没心思注意他这些小动作，她的脑海里正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怎么了秦小姐？合同有问题？”陈小凡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也不是……”秦若雪抿了抿嘴唇。
“那呢？累了？想先歇会？不签也没事儿，反正这下公司还没注册下来，你好好考虑考虑呗，实在不行再出去溜达一圈什么的……”
“你别有心理负担，这家不行大不了咱们再找一家嘛，有啥大不了的。”
“实在不行，我刚好缺个助理，你给我当助理也不错啊哈哈哈……”
陈小凡有些没话找话。这样的氛围实在是尴尬。
秦若雪定定地站着看他表演，好一会才开口道：“陈小凡。”
“嗯？”
“那份合同没问题。”秦若雪顿了顿：“而且开出的条件非常好。我想在华夏再也找不出这么好的合同了。”
“啊！那太好了！你赶紧出去签……”
“梅姐都告诉我了。”
“告诉你什么？”陈小凡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杨采薇的身份，还有你和她的事。”
“我和她可没啥事啊，你别听人乱说！”陈小凡手摆的像风车。
“……我说的是你和她提条件的事。”
“啊哈……啊哈哈……你说这个啊……凑巧她想签你，又跟我认识，这不就……”陈小凡尴尬地挠了挠头。
“她为什么要签我？我都不认识她！”
“可能凑巧看见你的表演……什么的……”
“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那可不，有时候就是这么巧！”
“我最后一次登台大概是在两个月前了，那她之前为什么没来找我？”
“额……可能忘了吧……”
“那为什么这次是跟你说，不是跟我说？”
“她跟我比较熟吧……大概是……”
“那为什么她要答应你的条件？”
“也许我长的比较帅？”陈小凡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开始胡说八道。
“所以，其实。”秦若雪顿了顿：“她真正想要签的人是你，不是我，对吧？”
“也不是……”陈小凡有些不敢看她。
她眼睛直视陈小凡：“为什么要帮我？可怜我？”
“怎么会！啊哈……啊哈哈……”陈小凡感觉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下来。
这女人怎么回事，刨根问底啊！？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我？”
秦若雪的眼睛里带着复杂的情绪，似是在等待一个最后的答案。
陈小凡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有些不自然地扭来扭去，好像有蚂蚁在爬一样：“帮忙嘛，这有什么的，平常朋友我也会帮的，在马路上看到老奶奶过马路我也有上去扶来着，公交车上也给孕妇让过座……”
“我认真的！”秦若雪打断他的絮絮叨叨：“你别敷衍我！”
“哎呀，就是顺手帮一个小忙，再说我也没那么重要……”
“可是对我来说很重要！”
陈小凡瞳孔微缩，猛地抬头看向秦若雪！
“秦小姐，你……”
“咳咳……我意思是这个事情很重要，我不是还欠你一首歌和五千万么，你……你别多想啊你……”秦若雪手抵在唇边，演技非常浮夸地咳了几声。
“哦，我没多想啊，你在想啥呢？”陈小凡好奇的眨巴眨巴大眼睛。
该死的陈小凡！
秦若雪这下真是闹了个大红脸，有些不耐烦道：“你别叽叽歪歪了，快点给我说！”
“因为我喜欢你。”
“你再不说，信不信我……你说啥？”秦若雪的话一顿。
“我喜欢你啊。”陈小凡双手一摊：“这有啥好问的呢？”
“你当我搁这做慈善呢？”
“你四不四傻，这很难看出来吗？”
秦若雪急了：“你才……”
话说到一半，她一下愣住了。
不是，等会！？
刚才他说了什么？
这是表白吗？
这是表白吧！
这话也没必要在这种时候说吧！
不会觉得这种场合有点奇怪吗！？
“你……我……”她的节奏一下被彻底打乱，刚才的气势不复存在。
她感觉自己有些说的不会话了，脸也感觉有些发烫。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陈小凡自己也是一愣。
妈的。完蛋了！
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这要被拒绝了，怎么搞？
不过事已至此，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你看吧，让你别问别问，你非要问。这多让人尴尬啊！”
秦若雪：……
也妹看出来你有多尴尬啊？
而且表白这么敷衍，正常吗？
不过他这样好有男人味啊……
霸总什么的……不动声色帮人解决问题什么的……
呸呸呸，秦若雪，你在想什么！
就说不该和张月月看那什么破网文！
“行了，赶紧出去把合同给签了吧，这地方也怪热的……”陈小凡转过身去不看她，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快要爆炸了！
这种时候，不适合思考，还是赶紧跑吧！
秦若雪低着个脑袋，说起话来软软糯糯的：
“哦……好啊……”
“下次别问这种问题了昂！”
“知……知道了……”
“多让人尴尬啊你说……”
陈小凡边嘀嘀咕咕，边三两步走到门口，抬手握住门把手。
秦若雪的声音陡然在他身后响起：“陈小凡……”
“啊？……”
陈小凡握着门把的手一顿，本能地张口应道。
秦若雪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似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开口！
明明打开门出去了就没事了！
到时候陈小凡参加比赛，她去京都。
等过了一两个星期，黄花菜肯定凉了！
再见面，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大家说话肯定结结巴巴，有意无意地避开什么的……
那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女人就要认真搞事业！
但是怎么办啊！她就是控制不住！！
“怎……怎么了秦小姐……”
陈小凡刚才的男子气概不复存在，他磕磕巴巴地说完这句话，没敢转头去看秦若雪。
不大的房间内，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只剩下两人略微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还有各自才能听到的，擂鼓一般的心跳。
一秒。
五秒。
十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小凡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浸湿完全。
秦若雪声音再次响起。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