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的,阎折扫视过屋内,低头瞧见,门前摆放一双红色的兰花帆布鞋,想到黄槐英曾经穿过,现在应该是在处理些家务,心中萌生去瞧瞧的打算。
怎奈何?身体上传来阵阵酸痛,脑袋沉沉,四肢无力,仿佛不过多留意,自己就要倒在地上,他迅速打消了念头,拖起身子,踩着沉步,晃晃悠悠的向自己屋内走去。
进入房间,便不假思索地朝床上倒去。
中途黄槐英整理好家务动身前往二楼,敲打阎折的房门呼喊。
几秒钟过去,黄槐英耳朵贴在门上,若有若无的听到屋内传来呼噜声,不由得喃喃笑道:“真是头猪,睡的那么沉!”
她推开房门,见阎折的被子撇在一边,窗户打开着,鞋子挂在脚上,阎折的面部深埋在枕头中。
黄槐英蹑手蹑脚的走进屋内,绕过床体来到窗前,轻轻的关闭并拉起被角披在阎折身上,在褪下阎折鞋子的时候,阎折翻身平躺,差点一脚踢在黄槐英脸上。
黄槐英警觉的查看是否惊醒阎折,没有什么状况后才不紧不慢的褪下阎折的鞋子,抱着阎折的双脚,放进被子中。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黄槐英满心欢喜的蹲下身子欣赏阎折的侧脸,几分钟后,平复了心中的痴迷幻想,她才心满意足的合门下楼。
阎折再次醒来时,屋内的光线昏暗,窗外的光景已换过几番,他看向窗外深蓝色天空,左右扭动着脖子,目光无意中落在与窗台齐平的梧桐树枝上,一只蝙蝠倒挂在树枝上,此刻正瞪着鲜红眼睛同阎折对视。
阎折信手打开屋内的灯光,树上的蝙蝠随即扑扇着翅膀融入慢慢深邃的夜色中。
“阎折,你醒了没有,快下来吃饭,槐英让我去叫你,可是我不想去,你自己下来。”陶锦葵站在楼梯口扯开嗓门大喊道,不管阎折听没听到,她现在都要去餐桌前坐会,站没坐着舒服,实在不行。
阎折满脸无奈,有时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待会也挺好的,陶锦葵这么大的声音惊扰了左邻右舍可怎么办,他掀开被子,两脚踩在拖鞋上时才察觉自己的屋子有人来过,不用细想,像这样对自己好的,只有黄槐英。
“阎折...”陶锦葵的声音刚响起,阎折穿过客厅前往餐桌摆放的区域,赶忙打断:“不要喊了,听见了,听见了,天天扯你的嗓门,你不累吗?”
“你要是回消息,我就不喊你了,也不用累了。”陶锦葵坐在餐桌前上,背部贴紧椅背,两手打开伸起拦腰埋怨道。
阎折解释说:“当时给忘了,我的错。”
“知道是谁的错就好。”
阎折抓着椅背从桌下拉出,想到槐英还在厨房忙活,经过陶锦葵向厨房走去,只是还没有走出几步,大门的铃声从墙上的音响中传来。
陶锦葵趴在桌子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说:“你去吧!我不想动。”
“嗨!陶姐,你是真懒啊!”
“快去嘛!快去嘛!”陶锦葵右手托起腮帮杵在桌面上,左手捏着小缕发丝拨弄起来:“大美女的要求,你怎么能拒绝!是吧,男人,你快去吧!”
阎折耸肩笑道:“陶姐,我也不想去啊!还是你去吧!要不我们石头剪刀布?”
“不,我绝不同意,我双手、两脚投票拒绝。”陶锦葵转头朝厨房喊道:“槐英,我让阎折去屋外看看谁来了,啊...”
“嗯,你们别让人等久了。”槐英叮嘱道。
阎折给陶锦葵陪笑道:“好的,姐,我去了额!”
“好的,快去吧,臭弟弟。”陶锦葵戏谑道。
阎折绷紧嘴唇,无奈的转身推开房门走到院落中。
大门外的人听到靠近的脚步声,立刻问道:“请问,阎折先生在家吗?”
“我就是阎折,你有什么事情吗?”阎折快步跑上前,拉开门向外看去,一位身穿遵礼局制服、剑眉星目的青年男子,打量着阎折说:“我们这里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协助。”
“可以的,你可以进来吧!”阎折让出位置,邀请男子。
男子有些怯弱的摆手拒绝:“不了,不了,这个要去局子里一趟,是要录些口供。”
“录口供!”阎折诧异的重新审视面前的男子,但为了不被察觉自己心理的变化,阎折微笑道:“额!这样啊!最近没犯什么事情也要录口供吗?”
“谁来了?”
阎折转头向后看去时,黄槐英已经走到自己的身后,心中还在惊叹槐英脚步声怎么那么小。
房门外的青年看到阎折身后,亭亭玉立,大家闺秀模样的女子慌乱道:“哎...哎...那...阎折先生,我们什么时候走,总部...在...在...等着我们。”
“行,那个...槐英,你们先吃饭,我这里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等会回来。”阎折叮嘱的同时,使眼色让槐英离开。
黄槐英有些担心道:“不会太晚吧!”
“不会的,很快的。”
青年男子的抢话,使得黄槐英对其多了几分戒心:“真的不会太晚吗?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阎折微微笑着,双手搭在黄槐英肩头,调转黄槐英的身体,推搡进入大门中,语气平静而又温和道:“没事的,你先回去,什么时候你对我都不自信了。”
黄槐英看了看阎折,又侧目看了看对自己和善笑的男子,才又不舍得再次叮嘱道:“你真的照顾好自己。”
阎折点头,反手将门合上,跟着男子走向路旁停靠的黑色吉普车上。
在前往附近遵礼局的路上,男子偶尔侧目观察阎折,作为老谋深算的高手,阎折自然也察觉男子狐疑的举动,他两手搭在腿上,闭上眼睛,一副闭目养神的姿态,企图打消男子心中的疑虑。
一路上两人自是无话可说,原本阎折想着等男子开口拉拉关系,从他的口中套出遵礼局为什么找上自己,想来自己最近也没做过犯法的事。
若说在网上浏览些文件时,给几个文案发布者点赞,但这事情大部分人都点了,总不可能一个一个查出来吧!
他左思右想,始终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犯错了,非要逮到遵礼局喝茶不可。
深入计量自己的过去,曾经在枫银市遵礼局的悲惨遭遇再次加深了印象。若不是担心自己不来,会把事情闹大,他是真的半步也不想踏进遵礼局。
期间,阎折同男子介绍自己,希望男子能透露些什么,哪怕名字也好,不行了说说性别,这总可以吧!
男子只是竖起耳朵听听,一句话也不同阎折交流,这种被忽视而生出的憋屈无力感,催使阎折轻轻的捶起自己的大腿掩饰空气中生出的尴尬。
就算是进入遵礼局内部,男子只冷冷的说了句‘跟上’,再没有多余的话语。
“我什么时候如此不受人待见。”阎折跟在男子身后偷偷抱怨。
到达审讯室门口,男子站在左侧将门朝里推开,阎折同他对视一眼,信步走进,自然而然的朝审讯椅上一坐,叉手后躺,望向听审位上的二人。
其中较为年轻的男子率先开口道:“我呢?是高跃,我身边这位是青城市遵礼厅的厅长方东来,我们厅,厅长是...”
“长话短说!”方东来打断高跃的啰嗦,询问道:“你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吗?”
阎折卖力摇头否定,同时皱起眉头,疑惑而又希冀的对上方东来炯炯有神的双睛。
“队长,你没告诉人家犯了什么错,人家怎么会知道被带到这里?”高跃噙起笔帽的,脱口而出,似乎是对刚才方东来打断自己表示不满。
方东来眉头紧锁,面色温怒,转头看向高跃。
高跃右手两指捏紧,在嘴边做出拉拉链的动作,以示闭嘴。
得到同事不再打搅的肯定,方东来正色道:“你不该对学生讲授人民为君的思想!”
“额...”阎折震惊的重新打量二人,把目光主要放在高跃身上,他感觉高跃应该可信。
高跃微笑点头,赞同方东来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