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挂满了笑容,从嘴角爬到眼角,他·轻咳几下,笑道:“我小时候最有意思的事就是买书。
当时,小学老师让我们买作文书,有些同学到老师指定的地点买作文书,我偏不听,随后老师就把去她指定地点买书的同学全都表扬了个遍。
我当时想,这怎么能行,我也要表扬,怎么能不表扬我,我每次都积极的去老师指定的地点买书。
老师就表扬我说:啊,阎折!阎折!你真的好棒!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以后指定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大家都要向阎折学习!
那老师带了我两年,我整整买了六十四本作文书!
后来我想起这事真是:年少不知世事杂,甜言虚荣醉幼心。”
“哈哈,我当年老师让我买书,直接白嫖我同桌的。”宁瑾笑道。
宋笙湘听到宁瑾的话,看着阎折的半张黑脸:“你说说,这世上怎么有你这么贱的人呐!”
牛锱发、李如意、安韬闻言侧头微笑。
宁瑾拍着阎折肩膀郑重道:“你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阎折双眼眯成线语气坏坏道:“宁哥,要不我帮你占一卦。\"
\"咳!”宁瑾咬着嘴角推辞道:“这个倒是不用了,等改天,我亲自求,不是讲究卦送有缘人吗?你我现在不是有缘人。”
“tS”客运机带着白色的长烟,停到合适的高度,由于之前宁瑾开始一小时能力清除座椅上的尘埃,导致能力封锁二十四小时,只好让阎折和牛锱发夹着胳膊跳到飞机上。
破败的楼房上,立着两道人影,被上绣着“夆”的字样,二人缓缓捋下袍帽:一只青蓝色毛发红眼的鼠面人,一只灰色毛发黑眼,有着过胸茂密胡须的四耳牛面人。
长相老鼠的人看着合起的舱门声音沙哑:“看来唐明国中出现的新人不太好对付啊!”
“对付?总有一天“夆”会主宰世界的,现在的各国,不过是癌症纠缠的垂死挣扎。”牛面人发出沉闷的声音:“走吧,胥资国抓来的人,还没吃完!晚了就没有份了。”
“江迎夜的背后,到底是何方势力,他的出现让“夆”内的资本,停止在国界之外。”老鼠沉吟道。
到达青城市后,天色早已变得压抑沉沉,阎折将刀托付给众人后。
下了飞机,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阎折掐指一算:“要下雨了,早些回去吧!”
阎折打上一辆出租车,望着周边街道的繁华,人群攒动,心中默默算着自己在界域中只是呆了两天不到,这个世界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多了,应该是和宁瑾说的界域突然失常有关。
想着离开时宋笙湘通知自己明天去秘事局报到,他感觉应该要去秘事局走走,毕竟自己都出了三次任务,没有一次去秘事局报到,有些多少失礼。
滚滚响雷从东方拖拽着绕成线匝的层云,乱风碰撞嫩芽的力气不断加大。
阎折刚合上房门,身后的大雨倾盆而来,咚咚嗒嗒的撞击在玻璃上。
他借着雷光摸索到灯光的开关处。
“咔。”
屋内的视线明亮起来,由于餐摆放的地方同客厅间隔了楼梯,以至于灯光亮起,他能一眼看到桌角处三瓶倒地的白酒瓶子。
“槐英和艾佳辕在上学,陶锦葵没出任务吗?”阎折思索道。
雷声再次响起,二楼传来一声尖叫声,听声音是陶锦葵的。
“怎么回事?”
阎折抓着扶手一步跨越两节,推开房门后,凭借对开关位置的记忆,迅速拍下开关,灯光迅速将屋内照亮。
陶锦葵抱着双膝缩在墙角处,目光所到之处能看到,女子身体轻微的颤动,窗外的雷声再次响起,呜咽的声音让阎折的心都碎了。
他慢慢挪移到陶锦葵身边,蹲下身体后,轻声轻语问道:“怎么了!你好像很怕打雷啊!”
陶锦葵听到阎折的声音提起那双空洞麻木的双眼,透过发丝之间的空隙看向阎折:“我也不知道,听到打雷就很害怕,就是很怕。”
阎折坐下靠在墙壁上,抽出几张纸巾放到陶锦葵手中说道:“有什么好怕,现在是两个人。”
“嗯”。接过阎折递来的纸巾,陶锦葵摸着眼泪,绷紧嘴唇很久才缓缓说:“阎折,你有怕的东西吗?”
“有啊!我是人,肯定有害怕的,我怕高!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不怕了。你这乐憨憨的姑娘,居然怕打雷,说出去不怕别人笑话?”
“笑就笑吧!反正我就是怕,就是克服不了。每次打雷,我脑海中就出现一个很模糊的人影,我就害怕,我想不起他做了什么,但是我就是感觉他很可怕。”陶锦葵眨着红肿的双眼说道。
“你这些年也不太好过吧?”阎折说着思索到:“是想起曾经被强暴的事!”
“也...没太难过,打雷时,我缩到墙角哭累了,睡过去就没事了。”
听到陶锦葵的解释,阎折深吸气,口中像是塞了团麦茬,完全想不出用何种话语安慰。
两人的肩膀紧紧靠在一起,头颅双双倚在墙壁上。
良久...
阎折慢慢开口道:“陶姐,你娘亲告诉你的罗刹王还找吗?”
“怎么不找。”陶锦葵用手抹了抹泪水的残痕说道:“我的王...就是天下最厉害的男人,他会带着族人重回世界巅峰,你怎么知道我要找我的王,还知道是我的娘亲要我找的,你调查我!”
“我用得着调查你,上次夜市喝醉酒你告诉我的。”
陶锦葵眉头一皱一舒:“啊!还有这事!”
“以后啊!大家都是一个屋檐下的,你要是害怕了,找个男人抱抱哭哭不就没事了。”阎折感觉陶锦葵的情绪缓和后打趣笑道。
“哼”。陶锦葵站起身子,梳理凌乱的头发:“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现在看你就是渣滓,我不需要臭男人的安慰。”
“罗刹王是女的吧!”阎折使坏狐疑道。
“阎折你找死,罗刹王是男的!男的!男的!!”
“说着不要臭男人的安慰,还要死心塌地寻找罗刹王,不是自相矛盾!”阎折话中带着嘲笑,起身打开房门。
“你干什么?”
“睡觉!任务结束后累死了。”阎折抱怨道。
“呵!你和宁瑾、宋笙湘那群把界域当作游玩的人,你好意思说累。”
阎折转头笑了笑,对于陶锦葵的话他确实是无法反驳,但是也懒得多说话语,错身离开。
在一楼冲了个热水澡,阎折换好衣服返回二楼,听到外边的雨声慢慢减少,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他心血来潮,身体上没有丝毫的困乏,推开阳台的玻璃门走了出去。
此时窗外的雷雨早已消散,空气中除了清新,就剩下清新,墨色的空中露出点点微光。
“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黑色的天空下给多少人提供了藏匿的空间...”
合上阳台的玻璃门,阎折转身时发现陶锦葵左手夹着枕头,右手夹着被子,先前的衣服换做老虎睡衣。
“有事吗?”阎折问道。
“万一再打雷...我睡不着。”陶锦葵支支吾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