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杜子琪和马婉仪手挽手走进了电影院。
影院内灯光渐暗,银幕上开始播放起《乱世佳人》这部浪漫的爱情电影。
马婉仪深深沉浸在斯嘉丽与白瑞德的爱情故事中,她将头轻轻靠在杜子琪的肩上,一边享受着幸福的时光,一边与他探讨着影片。
与此同时,马福贵在老杨的帮助下,也以雷霆之势查封了报馆,斩断了挥向自己的舆论利剑。处理完这件事,马福贵感觉年轻了许多。
正是“几家欢喜,几家忧。”
白文彪得知报馆停业,他操起手中的酒瓶狠狠地向房门砸去。
“哐啷”,飞溅的玻璃碎片差点打伤闯进来的陈清祥。
陈清祥龟缩着脖子,绕开玻璃渣子来到白文彪的身边。
“妈的,你还有脸来见我,狗头军师,看你出的馊主意。我花三百大洋买下的报馆,不但没能让马福贵和杜子琪受到舆论指责,反而还被他给封了。你这混蛋,说说该如何收场?”
陈清祥低着头,满脸惶恐,结结巴巴地说道:“白,白爷,这,这也不能全怪我呀,谁能想到杜子琪那小子居然变更了公司的经营性质,马福贵又有查封报馆的手段。”
白文彪可不想听陈清祥的辩解,他将手里的鸡骨头塞进陈清祥的嘴里,接着就是“啪啪”两记大耳光。
陈清祥被打得满天都是小星星。
白文彪哼了一声,他警告陈清祥,想不出对付杜子琪和马福贵的办法,就把他丢进江里喂鱼。
陈清祥明白,现在杜子琪依附了马福贵这棵大树,与他正面为敌,无异于以卵击石。
怎么样才能借助别人的手,达到对付杜子琪的目的呢?
陈清祥冷静地想了想,认为青帮插手这件事最为合适。
白文彪一听,眼睛顿时一亮,恶狠狠地说道:“哼,那你还不赶紧给老子去办!青帮的人要是能把杜子琪那小子给收拾了,老子重重有赏!要是办不成,你就等死吧!”
陈清祥连忙点头哈腰,一脸谄媚地说道:“是是是,白爷您放心,小的这就去办,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绝对不会让您失望!”说完,他提着条湿裤子,一溜烟地出去了。
陈清祥怀揣着满心的忐忑,脚步匆匆地来到了青帮的地盘。
刚踏入那扇门,一股混杂着烟酒味和汗臭味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他的眼睛紧张地扫视着四周,只见昏暗的灯光下,一群青帮弟子或坐或站,个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
陈清祥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双腿也似乎有些发软。他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往里走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和狡黠,同时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仿佛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进入那昏暗的房间后,陈清祥赶忙赔着笑脸,点头哈腰地将箱子放在雷豹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露出里面白花花的大洋。雷豹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雪茄,斜睨了一眼箱子里的大洋,又看向陈清祥,冷冷地问道:“找我何事?”
陈清祥擦了擦汗,谄媚地笑着说:“豹爷,您看,这点小意思,还请您笑纳。”说着,还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箱子。
雷豹吐了一口烟圈,皱着眉头说:“别他妈啰嗦,有话直说!”
陈清祥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豹爷,我想请您帮个忙,收拾一个人。”
雷豹挑了挑眉,问道:“谁?”
陈清祥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说:“就,就一个叫杜子琪的。”
雷豹目光一凛,盯着陈清祥,声音低沉地说:“杜子琪?什么来头?你别给我含糊其辞!”
陈清祥赶忙摆手,陪着笑说:“哎呀,豹爷,就是个小角色,您不用在意他什么来头,您只要帮我把他……”
“少他妈给我废话!”雷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不说清楚,这钱你拿走,事儿我也不管!”
陈清祥被吓了一跳,身体一抖,咬了咬牙,心想只能胡乱编造一些了,于是他眼珠子一转,开始编造起杜子琪的“罪行”来。
雷豹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根本不想听陈清祥这些屁话。
在他看来,如果杜子琪仅仅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那他动手的话简直就是有失自己的身份,这可不是他雷豹会去做的事情。
他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绝不会轻易为了这样的小事而自降格调,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如此。雷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似乎对陈清祥所讲的一切都满不在乎。
陈清祥偷偷瞄了一眼雷豹,见他依旧不动声色,那仿若雕塑般的面容没有丝毫波澜。陈清祥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豹爷,您……您倒是说句话呀!”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发颤,脸上带着一丝急切与慌乱,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担忧,似乎在努力揣度着雷豹此刻心中所想。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搓动着,身体也微微前倾,试图从雷豹那威严的面容上看出哪怕一丝的情绪变化,然而却一无所获,这让陈清祥愈发觉得忐忑不安起来。
在帮会的大厅中,光线有些昏暗。这时,一个帮会成员急匆匆地拿着一份《海港晚报》走了进来,神色紧张地来到雷豹面前。
“豹哥!这上面说杜子琪是漕运独龙马福贵的人,而且还听闻马家千金对他很是喜欢呐!”那帮会成员声音都有些发颤,边说边将报纸递了过去。
雷豹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那如刀削般的面庞此时仿佛覆盖上了一层寒霜,浓黑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的双眼瞪大,眼珠子里布满了愤怒的血丝,如同一头即将暴怒的雄狮。
“好你个陈清祥!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不跟我交实底!你安的什么心!”雷豹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炸响,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怒火。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腮帮子鼓鼓的,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心中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
陈清祥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连忙摆手解释道:“豹爷,我……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啊,我真不是故意瞒着您啊!”
他的脸色煞白,嘴唇都有些哆嗦,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心里懊恼不已,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把事情说清楚。
整个大厅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了一般,让人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而雷豹那愤怒的身影,就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让人不寒而栗。
帮会大厅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雷豹坐在堂主之位上,面色铁青,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喷出来一般。他死死地盯着跪在下方瑟瑟发抖的陈清祥,咬牙切齿地说道:“陈清祥,你竟敢有意欺瞒于我,真当我雷豹的手段是吃素的吗!”
陈清祥惊恐万分,不断地磕头求饶:“豹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啊!”
但雷豹岂会轻易放过他,他猛地一挥手,冷酷地喊道:“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执行青帮刑罚!”
立刻有几个彪形大汉冲了进来,如狼似虎地将陈清祥架了起来。他们把陈清祥拖到了帮会的刑堂,将他绑在了一根粗大的柱子上。
雷豹缓缓踱步而来,他的脚步声仿佛死神的临近。他看着陈清祥,眼中没有丝毫怜悯。“给我用铁鞭!”他冷冷地命令道。
一条带着倒刺的铁鞭被拿了过来,执行者高高扬起铁鞭,然后狠狠地抽向陈清祥。“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刑堂,陈清祥的身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他痛苦地惨叫起来。
一下又一下,铁鞭如雨点般落下,陈清祥的身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最后几乎发不出声音。
雷豹就那样冷冷地看着,直到陈清祥已经奄奄一息,他才再次开口:“这就是欺骗我的下场,若再有下次,哼!”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留下陈清祥在血泊中痛苦地抽搐着。整个刑堂弥漫着血腥与恐怖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陈清祥强忍着身上如火烧般的剧痛,抬起那满是血污且无比虚弱的脸,用尽全身力气,用那几乎不成调的声音对雷豹喊道:“豹爷……豹爷啊!我……我不甘心呐!我之所以来求您对付马福贵和杜子琪,真的不单单是我个人的恩怨啊!这其中……这其中可是涉及到咱们青帮的利益啊!
那马福贵近些年越来越嚣张,他的漕运生意不断扩张,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咱们青帮在这一带的利益布局啊!
还有那个杜子琪,他在马福贵身边,就是马福贵的得力爪牙,他们狼狈为奸,迟早会成为我们青帮的心腹大患呐!豹爷,我真的不是有意瞒您,我是一心为了青帮啊!您……您要明察啊!”
说完,陈清祥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便昏了过去,那染满血的身躯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凄凉又无奈。
雷豹看着昏死过去的陈清祥,皱了皱眉头,随后一挥手说道:“把他给我弄醒!”
手下赶紧端来一盆冷水,泼在了陈清祥身上。陈清祥一个激灵,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中还带着痛苦与恐惧。
雷豹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地问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陈清祥喘了几口气,艰难地开口道:“豹爷……那马福贵,他竟然插手江北棚户区的拆迁!您想想,如果那里的居民都走了,我们青帮上哪去收保护费啊!那可是我们的一大财源呐!”
雷豹一听,顿时怒火中烧,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他个马福贵,竟敢动我的奶酪!”他来回踱步,心中的愤怒不断翻涌。
“那个杜子琪,他在这件事里扮演着什么角色?”雷豹停下脚步问道。
陈清祥赶紧回答:“豹爷,那杜子琪就是马福贵的得力干将,很多事情都是他在出面操办。这次的拆迁,他肯定也没少出力!”
雷豹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哼!杜子琪是吧,我倒要会会这个家伙,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敢挡我青帮的财路,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随后,雷豹开始召集手下,准备好好谋划一番,要给马福贵和杜子琪一个狠狠的教训,一场青帮与漕运之间的激烈冲突,似乎即将拉开帷幕……。
“堂主,依我看,我们可以先派人去摸摸杜子琪的底,看看他日常的活动轨迹和身边的护卫情况。”一个手下提议道。
雷豹点了点头:“嗯,这个主意不错,立刻去办。”
几天之后,手下带回了详细的情报。原来杜子琪每天都会去一家名为“如意坊”的茶楼喝茶,而且身边通常只跟着两个护卫。
雷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很好,那我们就在这如意坊动手。”
他们精心策划了一场行动,挑选了青帮中最为精锐的几个杀手,准备在杜子琪下次去茶楼时动手。
然而,到了那天,当杀手们埋伏在如意坊周围时,却迟迟不见杜子琪的身影。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雷豹心中渐渐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堂主,会不会是我们的计划泄露了?”一个手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可能!我们的行动如此机密,怎么会泄露!”雷豹咬着牙说道。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乱。紧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手下冲了进来。
“堂主……不好了,我们的人在回来的路上遭到了伏击,死伤惨重!”
雷豹瞪大了眼睛,愤怒地咆哮道:“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此刻的杜子琪,正坐在一间密室里,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雷豹啊雷豹,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杜子琪最近,他发现自己身边总是会出现一些陌生的面孔,虽然这些人看似普通,但他们偶尔投来的眼神却带着一丝异样。
而且,他所经之处,一些细微的迹象也让他心生警觉,比如街角偶尔出现的奇怪符号,或是一些他从未见过的小物件出现在自己常走的路上。
这些不寻常的迹象让杜子琪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他开始暗中调查。
他利用自己在漕运中的关系网,不动声色地打听着最近青帮的动向。终于,他从一个曾经与青帮有过交集的人口中得知,青帮似乎正在谋划着针对他的行动。
杜子琪仔细回想自己的一举一动,突然想到自己每次去如意坊喝茶的规律可能已经被青帮掌握。他立刻意识到,这如意坊很可能已经变成了一个陷阱。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杜子琪故意改变了行程,连续两天没有去如意坊。果然,他发现有一些可疑的人在如意坊附近徘徊,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出现。
哼,杜子琪你小子,还真有几分手段,竟让我此番计划落空!但我雷豹可不是吃素的,一次失败算什么!
我定会重新布局,让你知道我青帮的厉害!我雷豹的面子可不是那么好丢的,我会让你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等着瞧吧,杜子琪,下一次,我定要将你彻底踩在脚下,让你为阻挡我青帮财路而后悔莫及!
我雷豹在此立誓,不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我就誓不为人!漕运这块肥肉,终究会是我青帮的囊中之物,谁也别想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