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抱着一束花到了曾经沈翊画画的地方，看着那褪色的画，杜城伸手抚摸，喃喃自语“想不到画也会变老。”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杜城看到了一个时髦的女人抱着花摆放在了方边，挑挑眉带着些探究“你认识他？”
女人回头侧身看着杜城“我认识画他的人，每年这个日子……”后续的话女人没有多说“借个火。”
杜城声音嘶哑“我不抽烟。”
“你们警察办案，不用抽烟的吗？”这话说不上是不是调侃。
杜城的警戒心到了最高，但是仍旧一丝不动“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
“我们见过。”
杜城眯着眼睛看眼前的女人，大脑开始无限回忆过往“你变化真大。”
女人没回答杜城问题“后来找沈翊画画的人，抓到了吗。”
“那张脸，他就是画不出来。”杜城这话说不出的颓丧。
女人给杜城讲了画画之后的事情，杜城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
难得安逸的日子，沈翊也是个宅的，陈崖陪着他看电影，画画，做饭，看书，把自己做好的油彩送给了沈翊。
沈翊难得的又红了脸，陈崖真的已经许久没见到沈翊害羞的模样了“喜不喜欢。”
沈翊眼睛亮晶晶的“喜欢，画你肯定很好看。”
陈崖靠近沈翊，虽然没有实质的抱住，但是姿态上也是把沈翊圈进怀里“是画我们。”
“好，我们。”声音很轻，但是陈崖听到了。
一大早的沈翊被抓了壮丁，写板报，杜城看着沈翊板报内容觉得沈翊这边的是…“捕风捉影能手，猎罪神探，不可缺少的刑侦人才，你还真下得去手，没见过这么自夸的。”
沈翊写的也很羞耻，但是板报本人有别的事情要做“菲姐的要求，谁能拒绝。”
“当年叱咤美术圈的天才画家，突然消息，在我们分局出黑板报，嘶～你这是想当扫地僧啊～”杜城话语里都是调侃，但是能调侃说明他把沈翊当成自己人了，杜城缓了一下，语调回归平常“我今天见到一个人，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不等沈翊回答，张局办公室传来碎裂声音，杜城直接就往张局办公室去，沈翊想着那个奇怪的人，沈翊也不耽搁立马走过去，杜城看着拿着玻璃碎片在自己脖子的人，趁着不注意一把夺下，把人摁倒在沙发。
“你配的上这身衣服吗～”这是发自骨子里的悲鸣。
张局叫沈翊放开了女人，蹲在地上“吴姐，我非常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按照法律规定杀害你弟弟的凶手，现在没有办法做最后的审判，其中的原因我已经给你说过很多次了。我知道是我们让你等太久，你放心这个审判，不会无限期拖下去，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张局安抚好了这个泣不成声的女人，亲弟弟被杀害，凶手却迟迟没有抓到，是个家属都要崩溃的。
“那是我在城南分局办的案子，骗婚杀人案，从二零一三年第一起案发到二零一四年嫌疑人落网，三次作案，四个受害人……”张局缓缓给杜城和沈翊说这个案子。
“我听说过这个案子，嫌疑人是个女的，可她不应该二零一五年被判处死刑了吗？”杜城自然知道这个案子的，所以现在也十分疑惑。
张局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口，给杜城解惑“一审时候确实是死刑，但是二审时候她改了口供，声称是她同伙胁迫她杀人作案，到底有没有胁迫我们无从查证，因为一直没有抓到这个人，所以这个案子一直没有办法移交检察院。”
“难怪他们家属要过来闹。”
“那没有人画出过她同伙样子吗？”
“嫌疑人描述过几次，而且是不同分局画像师画的，但是每次都不一样，所以就是这案子最难地方，其实很明显，嫌疑人就是想拖延时间。”所有人都明白这女囚犯的意图，但是所有人都没办法。
沈翊觉得自己的dNA动了“张局，能叫我试试吗。”
杜城侧脸看了看沈翊，张局微微停顿一下，看着杜城“去城南分局，给他调卷宗。”
女监里，都趴在那铁门窗户往外看，两个法警拖着一个脚带镣铐有些瘫软还哭着的女人，打开大门出去。
“看见没有这是要被执行死刑喽，啧啧啧……”
“在这儿的人谁没欠条人命，杀人偿命，有什么可哭的。”这是唯一一个没有挤在门口看的人。
几个人纷纷回头，看着安静坐在床上，迎着阳光的女人，其中一个开口“我就不信到那时候你就不怕。”
抬眼看着那刺眼的阳光，举着手看那阳光穿过手指缝，带着一股平静的疯癫之感“他们杀不了我，只要他在外面。”
沈翊看着材料，削着自己的笔“你说这样一个女人在监狱里呆了六年，会变成什么样？”沈翊资料上的女人，赫然就是刚才在监狱里神色淡定的女人–褚英子。
杜城瘫坐在椅子上，似乎是没骨头“你是想完成张局任务，还是就想见见死刑犯？收了吧，没用。”杜城觉得自己办案这么多年，见过的太多了，杀人作案时候不考虑后果不害怕，但是人其实骨子里都是不想死的。
沈翊手没停，看了一眼吊儿郎当杜城“你的意思是她没有同伙。”
“同伙一定有，我自己研究过案卷，从两处犯罪现场来看，虽然在现场没有发现第三者足迹和指纹，但是光从分尸情况看，这不是单单一个女人可以完成的，褚英子想要活命，就必须要证明这个同伙存在，但是不能说出他的庐山真面目，不然等我们抓到了他，她的死期也就进入倒计时了。”
沈翊觉得杜城应该是有多动症的，不然这短短几句话，杜城也不会换三四个姿势，看着分局案卷上画像“也就是说这些人脸都是她编造出来的，怪不得以前画像师没画出来。”
“画像师只是她苟延残喘工具。”
“所以你觉得我就是下一个。”
“哼哼，她就是利用你们画像师的笔，制造一个永远抓不到的人。”虽然沈翊已经叫他们震惊几次了，但是杜城这次也真的不觉得沈翊能从褚英子嘴里得到正确答案，毕竟褚英子已经坚持很多年了，被关起来总比死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