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经理额头大汗,他怎么也没想过,自己开了的两枪,竟然都没打中。
如果对方是在快速移动,来摆脱弹道的话,他还可以理解。可刚才的两枪,每一枪都是以极小的差距,与那人插身而过。
第一枪,掠过那人的左脚,落在了他身后的地面上。原本,那应该是要击中小腿,让人跪倒的才对。
第二枪,更是诡异的从那人抬起手臂的腋下穿了过去。要知道,心脏与腋下,不过是几公分的距离,却是隔着生与死。
这让陈经理有些乱,有些拿捏不定是不是该开第三枪。
可如果第三枪还是“偏了”,那该怎么办?
可如果不开枪,对方走到自己的跟前怎么办?
陈经理有些两难,最终他还是把心一横,决定等对方再靠近些的时候,再开这第三枪。
他不管前两枪是算准了,还是巧合。他就不信了,在那么近的距离,还有人能快过子弹去。
可他,还是错了。
我不需要比子弹快,我只要比他快就好。
每一个想法,从在脑海里萌生起,再到通过身体来执行,看似同步,其实这之间还是有所间隔的。
而这个所谓的间隔,便是反应。
每个人的反应时间略有不同,平均保持在0.2秒左右。即便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运动员,也堪堪接近0.1。
我之前还不能肯定,自己可以在这个时间差内做出反应。但自从第一枪开始,我便确定,我确实可以比他快。
于是,第二枪也没能将我击中。
但不可否认的是,当我们间的巨鹿开始缩短,这个时间差也将越来越少,以至于留给我的反应时间也越来越短。
如果这个时间无限趋近于零,那对于我来说,那便意味着死亡。
可是,我有什么理由非得要让自己如此的被动,把生死完全的寄托于别人的手中?
就如我之前所说,每个人的反应时间,大约为0.2秒。而这0.2秒,足够我做出一些事情。
比如,冲到陈经理的跟前。
我冲的有些出其不意,因为我之前走的并不快。看似是为了给对方施加精神压力。实则,便是为了这0.2秒在做准备。
就像陈经理等待着我走进那个极限距离一样,我也在等着那个极限时间的出现。
因为我比他快,所以我所等待的极限时间,自然也比对方所等待的极限距离要来得快。
所以,直到我冲到了他的跟前,他也没能将枪口完全的对准我,开出那第三枪。
那种从错愕到不知所措,再到惊慌恐惧的神情,确实有些出彩。
我并没有把陈经理怎样,就如之前做笔录时,那个警察警告我的,这是个法制的社会,不要做任何挑衅法律的尝试。
我报了警,而警车也伴随着呼啸的警笛声,赶到了这片厂房。
他们被带上了车,而我,也没有落下。
而等待我的,又是一次笔录。
我有些郁闷,为什么总喜欢给我做笔录呢?我这张脸再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啊!
好在这里是邻市,跟我门市里不是一个辖区,给我做笔录的,终于不是之前的那个了。
虽然,这个做笔录的警察,对我的怀疑,并不弱于之前的那个。但总的来说,还算简单。
等我出了警局,也只耽搁了半个小时。
当然,警察在我临行前,依然不忘对我一番嘱咐,“为了自己以及家人,不要迷信武力,请相信人民警察。”
我有些无语,如此循循善诱,我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不过,他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让我找到了一丝的方向。
人常说,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
我相信,以我现在的能力,虽不敢说天下第一,但比起普通人,已是不知强上了多少倍。
所谓的超人,不就是在各个方面都远胜于普通人的人吗?
我相信,每个男孩在小时候都会有过一个英雄梦。现在的我,似乎有了实现这个梦想的能力!
那么,我就该去实现它!
坐车回到市里,那已经是夜里了。期间我给林玲发着信息,有一搭没一搭的一路聊到了家里。
躺在床上,思索着自己的想法,竟是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
可没想,这眼睛一闭,再睁开时已经是天亮了。
这感觉,很怪,让我很不适应。
想着这其中的前因后果,我决定,去找张倩。
当然,在这之前我还约了林玲。
“你是说,你现在不做梦了?”张倩问我。
“嗯,什么梦也不做了。”我说道。
张倩愣了一下,为了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再次问道:“是不做之前那个梦,还是?”
“之前那个梦不做了,然后什么梦都没了。”我点了点头。
张倩沉默了。
说实话,她是个心理咨询师,也就是心理医生。虽然从业时间不算太长,但也遇到过行行色色的病例。
我之前的情况,属于张倩来说,已经算是古怪了。古怪到她甚至怀疑过,那是一种新型的泡妞手法。
可谁知道,没有最古怪,只有更古怪。
现在我梦是不做了,更是直接什么梦都不做了。这是怎么回事?
张倩的眼睛在我的身上不断的扫来扫去,又瞄了瞄旁边的林玲,那眼神让我有些发毛。
“你这个病例,很是古怪,如果说是因为之前车祸造成的什么脑损伤,却又不影响你的日常。或许,是其他的别的什么原因。这样吧,如果你不介意,我再给你做个深度催眠。”
我躺在了之前那张靠背椅上,我才不在乎什么催眠不催眠的。我只希望这次的闭眼,睁开时,不再只是天黑与天明。
说来讽刺,我因为梦来做心理咨询。可现在,我竟然有些怀念起做梦的感觉来了。
我心怀忐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有些希冀。
我是站着的。
这是我睁开眼时,第一个感受到的东西。至少不是闭眼时的躺着。心情顿时放松了些。
然后,我看到了自己的手,它正按在一块石碑上。
看来,我确实在做梦。只是,做的依然还是那个梦。
因为我记得,我最后一次出现在这个梦里的时候,正是现在这样的姿势。
唯一不同的是,我身上的衣物有些褴褛,出现了一些大小不等的裂口。
我收回手掌向着四周望了望,顿时想起,当时之所以会来这里,是为了寻找封印的法门。
不好!
我想起了狐妖老祖,当时它把我留在这里之后,独自离开了。想来,是先回裂缝处,阻止那些想要冲出封印的怪物去了。
我凭着记忆,向着裂缝的方向冲去。
可到了那里,却是什么都没见到。妖狐老祖,怪物都不见了。
就连那仿佛深入九幽的裂缝,什么如血的熔岩,刺目的红光,此时统统不见。有的,是那黑暗里爬满的古藤。
如果我不是清楚的记得那时怪物从里面爬出的情形,怕是只会认为这就是一条普通的地缝。
怎么回事?
如果是一个极具冒险精神的人,或许会顺着这些古藤爬下,去找寻一些蛛丝马迹。
可我怕黑!
想着下面那瘆人的黑,我就觉得没必要再去做那些无用功了。反正塘下镇就在附近,过去打听一下,不比爬下地缝来的容易些。
只是,当我回到塘下镇,眼前的景象却是让我更为吃惊。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