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镇子里的事,不需向你一个外人解释。”无论是镇长还是其他人,对我都算不上友好,甚至强硬。
“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问他们。
“这世间的珍材越来越少,唯有这片封印着的上古天地,才能找寻到复兴的希望。”镇长说道。
“我一直以为你们是一群值得尊敬的匠人。没想到你们竟会为失败找寻如此可笑的借口。我很失望。”
“你失望个屁!”镇长的身后传来了愤怒的声音,正是那被唐刀砍断了铁杖的那人。
他从镇长身后走了出来,带着愤怒说道:“你觉得你的刀可以砍断我的铁杖,就有资格教训我们了!要不是你的刀在材质上远胜我们。难不成,你真以为的是靠着技艺胜过我的?”
我没想到,那次的失败对他的影响竟是这么大。当然,我不知道的是,我只是他们在经历了不知多少次失败后,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很想告诉他们,唐刀,是我熔炼老人一筐又一筐的矿石后,才锻造成功的。
而他们更不会知道,那些矿石,是我击杀了多少的妖兽后,一筐又一筐的背回来的。
失败的背后,或许没有值得提及的故事。但成功的阴影里,总能拾掇出一些励志的艰辛。
我很想告诉他们,我的成功以及失败。
但是我没有,他们不会从中找寻到共鸣,反而会觉得那是讥讽。
因为他们已经入魔。
当执念远胜一切,便是入魔。
我不愿多说,他们更不愿浪费时间。他们期待着,在这片解封的天地里,找寻到他们梦寐以求的铜精铁母。让塘下这个名字,重新闪耀于天地间。
他们的愿望无可厚非,但他们为了实现理想,所衍生出的行为,却不能容许。
所以,当他们向我发动攻击时,我也没有留情。
我看起来只是个少年,就算从娘胎里就开始修行,也不会强到哪里去。
这是他们对我做出的评价。可当他们发现,现实有些超过了他们经验的掌控后,一股急躁便开始在他们之间蔓延。
他们的实力都不错,至少可以独自应对那些三四级的妖兽。不然,谁来守护这个镇子。
但对于我来说,这样的实力却是有些不够看了。更何况,他们对我手中的唐刀显得格外的忌惮。
这让我的攻击显得更加的顺畅,如鱼得水。
这不,几个回合下,他们手中的武器上,都出现了或多或少的缺口。那都是迫于无奈下,被唐刀留下的印记。
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因为那道虚影此时已经朝着妖狐老祖那边掠去。
小白说,妖狐老祖拥有着比拟上古大妖的实力。虽然我对此没有什么概念,总之很强绝对了。
拼命之下,让那只鸟头怪很是忌惮。
甚至有几次,都差点将那只鸟头怪重新逼入那道裂缝里。
但很可惜,虚弱加上重伤的影响,让它总是在最后关头上,差了一点点的运气。
如此僵持下,也不知他还能不能继续像现在这样压制住那只鸟头怪。
而那道虚影,便是趁着这种僵持,悄无声息的摸到近前。
“小心!”
我失声喊道,提醒妖狐老祖。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那虚影并没有如我想象般,朝着妖狐老祖出手。反而是朝着那只鸟头怪飞扑了过去。
这种行为,无异于自杀式的。尤其,是那鸟头怪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并且张开了喙嘴准备迎接这飞来的美食。
就在所有人以为,那虚影即将成为鸟头怪填补肠胃的养料的时候,那虚影竟是突然扭动了一下。
我仿佛看到了幻觉,那道虚影的身子竟是如同橡皮般,突然变细拉长,让那张开的喙嘴意外的落了空。
那鸟头怪显然有些羞恼,感觉受到了愚弄,一声鸣啸中,那本就不剩几根的毛发,猛的炸了起来,如同一根根钢针。
顶着这些钢针,鸟头怪朝着印象中那虚影的方向撞去。这次,它撞到了。
但那虚影并没有被撞飞出去,那如同橡皮般,拉长变细的身子,在这一撞下,竟是像是飞抛而来的绳索般,顺势缠在了鸟头怪的身上。
确切的说,是脖子上。
后脖往上,便是后脑之所在。
就在所有人都还没完全消化完之前所见的时候,那虚影再次做出了惊人的举动。
那是一根钢针,也不知是被他从那里拿了出来,还是从一开始就被他攥在了手里。
总之,虚影拿着钢针就朝着后脑的位置,狠狠的刺了下去。
那一瞬间,我仿佛感觉到有东西扎进了脑中,让我头皮发麻。
观者尚且如此,何况是那鸟头怪。
剧痛下,鸟头怪人立而起,如同嘶鸣的烈马。不断的甩动着脖子、脑袋,想要将一切的痛楚,尽数甩出脑外。
但,那虚影就像是缠住了猎物的蟒蛇,无论鸟头怪如何的甩动,都坚定的缠在那里,犹如扎根了般。
“快阻止他!”
妖狐老祖第一个意识到了不对,向着鸟头怪扑去。
听到老祖这一喊,我也察觉到了古怪。那虚影做出如此激动,绝不可能只是为了杀死那鸟头怪。
我再也顾不得那许多,唐刀奋力一扫,将身边的人尽数避开,也向着那边扑去。
一道黑光闪起,妖狐老祖倒飞了回来,刚好被我接住。
“没事吧?”
“迟了,太迟了!”妖狐老祖看着那道黑芒,眼中尽是懊悔。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待老祖说话,一步掠到了黑芒之前,唐刀立劈而下。
“铛!”
我弟弟手臂略有发麻。
我凭着记忆,想要一刀斩向黑芒里的鸟头怪。却没想,那黑芒竟是如同钢板般坚硬,如同蛋壳般,将一切挡在了外面。
我很想问妖狐老祖这是怎么回事。但却不是浪费时间得时候。
我还不信邪的举起唐刀,对着眼前的这片黑色,狠狠的刺了过去。
唐刀在空中划出了一刀直线,落在了黑芒之上,依然没能穿透过去。
但这并没有结束,就在唐刀被黑芒挡住的瞬间,我猛的一踏地面,借着黑芒的反弹力,将唐刀再次向前推出。
“铛!”
又是一声轻响,唐刀的我攻击再次落在了黑芒上,依然还是那个位置,并且再次被挡住弹回。
“开!”
一声爆喝,唐刀再次被我推了回去,依然朝着之前那两次的落点刺去。
但可惜的是,依然是一声轻响,依然无功而返。
我没有第四次推出,收到退了回来。
这是先生教我的连刺。如果只是练习,我可以毫不费力的刺出百击,乃至千击。
但如现在这样,毫无保留的,刚才便已经算是极限。而且,我很清楚,就算我勉强的刺出第四击,第五击,也是于事无补。
因为,黑芒难以攻破的原因,不在于那如铁的强度。而是在期间,有着一股古怪的力道,正在将从外界所受的力道,如同抽丝剥茧般,散发做无数的细小力量流,导向未知处。
那未知处,极可能便是这黑芒之下。
这让我想起了潭水中的经历,想着我的努力,极可能会化作对方恢复的养料,便选择了暂时性的放弃。
也因此,我有了些许的时间,向着妖狐老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