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我进山后的第二天,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我遇到五只猛兽,两只凶禽,并且翻过了第一座山。
虽然我借着先生的长剑,成功的击杀了这些兽禽。但也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一些伤痕。
而其中最为凶险的一道,便是来自于我的鼻子旁,那是一只凶禽在我留下的。就差那么几寸,便会将我的左眼直接挖去。
而也是因为这道伤痕,将我原本以为足够的警惕心,再次提高了数个警惕线。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在后面的几次兽袭中,尽可能的减少伤害,得以继续在山林里穿行。
不得不说,老铁匠给我备的那些药散都十分的管用,止血与消毒的作用甚至要比我所知的任何药物都管用。
看来,什么时候我要去老铁匠那里把药方给骗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我已经来到了第二座山的半山腰,只要越过山顶,应该就能看到老铁匠所说的那条河了。
尽管如此,但我依然小心。因为我无法确定,在这座山上到底还藏着怎样的凶猛禽兽。
若只是禽兽倒也还好,最怕的就是遇上只妖兽,那就麻烦了。至今,我还记得那只妖猫的可怕。
可人就是这样,越是担心什么,越是会遇上什么。据说,这甚至都被冠上了墨菲的名字,成了一个人尽皆知的定律。
我顺着缓坡慢慢往上,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异响,让我猛的回过头。
有东西?
我现在的感觉,要比最初的时候敏感了许多。不说山林间的一切都逃不过的感知,但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却也能提前做出防备。
我慢慢的把剑握在了手中,让自己保持着一个随时都能够发动攻击的姿势,然后慢慢的向着四周扫视。
窸窣!
又是一声异响从我的后面传来,我不加犹豫的朝着后边转去。只见一团黑影正好从我的余光中一闪而过。
果然有东西。
我顺着那黑影消失的方向继续寻找,终于在一片灌木中发现了一双眼睛。
那眼睛极为灵动,很难说是属于什么猛兽的眼睛。
我低下身子,随手抓起了地上的一颗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那双眼睛的方向仍去。
只听的一声闷吼,那双眼睛消失在了灌木中,却也摇得那片草丛簌簌作响。
现在的我已经学会了,在面对无法确定的危险时,先试着试探一下。我也发现,石子是个不错的试探方式。
久久不见动静,我觉得那双眼睛的主人应该是走远了,旋即再次上路。
可这还没走出去五分钟,异响声再次在我的身后响起。
又来了?
一般来说,猛兽在发现了猎物处于警惕状态时,会进行一番的权衡,来确定这场狩猎的难易程度。
如果狩猎的付出太大,一般的猛兽会果断的选择放弃,而去选择更容易些的猎物。否则,就代表了这只猛兽因为某种原因,正迫切的需要食物。比如,饥饿。
很显然,我遇上了一只饿急了的猛兽。所以,我只能做好了拼命的准备。就像对方如今正作出的准备一样。
果然,我的身周的灌木里,开始出现了一连串的声响,显然是有东西正在其间穿行。
我慢慢的将身上的背篓放在了地上,尽可能的减少身体的负担的同时,也让自己保持最为灵活的状态。
那声音很明显是在围着我绕圈圈,而且不断的让那个圈不断的变小。
来了!
我挥剑向着某处刺去,那里有着一道黑影正朝我扑来。
“铛!”的一声,手中的长剑刺中了目标,但我却只觉得手掌一麻,像是刺在了石壁上。
虽然如此,那黑影还是被我这一剑荡了出去,在地上滚动了几圈后,对着我露出了满嘴的尖牙。
好硬的鳞甲。
当我看清那黑影的模样后,心中不得不暗喝了一声。
原来,这是一只全身覆盖着一层鳞甲的鼠状怪物。
妖兽?
我最不愿意遇见的东西,还是被我遇到了。而且,还是一只饿急了的妖兽。
这鳞甲鼠偷袭未果,却也不急着再次发动攻击,而是就这么趴在我的前面。
我伸出手来,一团火焰从我的掌心凭空浮现。我抓着火球就这么朝着鳞甲鼠的方向扔了去过去。
这是我这几天想出来的新的攻击手段。
虽然,我不能通过冥想来提升自己魔法实力的道路已经被斩断。但却不代表着我从此以后就不能使用灵火来攻击。
经过我这一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我这灵火就像是个先天有缺陷的侏儒,虽然长不大,却也不会往小了长。
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既然有着这样的天赋,又何必去在意那些旁枝末节的缺陷,而放弃展示自己的机会?
所以,在前几次与那些猛兽凶禽搏斗中,我那灵火也也在关键时刻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那鳞甲鼠显然是没想到,我竟然拥有这样的技能,眼看着火球临近,却也没了躲闪的时间。
索性它抱成一团,将身上的鳞甲片片竖起,就像是竖起了一枚甲盾,打算硬抗这一记火球。
轰!
火球砸中了鳞甲后,瞬间爆炸成火花,四溅开来。
而鳞甲鼠虽然竖起了甲盾,但还是被这股爆炸力震得向后滚去。
“吼!”
鳞甲鼠甩了甩身子,四肢牢牢的扣在地上,对着我发出吼叫。看他此刻依然鳞甲倒竖的模样,显然是已经被激怒了。
我才不管这些,它怒,还是更怒,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所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死它。
没错,我要杀死它,别无选择。这是我这几天,通过血肉总结出来的教训。
就像前天,我击退了一只豺狗。我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不曾想,没多一会,那只原本逃之夭夭的豺狗竟然再次返回,并且带来了另外三只豺狗。
因为这多出来的三只豺狗,我的背上又添了数道伤痕。
最后,还是我召出了灵火,将那几只豺狗全部点燃,这才把事情解决。
从那以后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野外的世界里,不是猎人就是猎物。你要不想被当作猎物,那就只能做猎人。而且,还是最好的那个。
我伸手又是一甩,又一颗火球朝着那鳞甲鼠丢去。
这次它可是有了防备,身子向着旁边一移,极为轻松的躲过了火球。
然而它没想到的是,那火球落在了地上,炸出了一蓬碎石泥渣,把它盖了个灰头土脸。
它一抖身子,想要甩开那些土渣,却没想一道寒锋已经抵在了它的身上。
原来,我已经随着那火球而来,趁着尘土迷眼,刺出了手中的剑。
只听得我一声大吼,“开!”
几块残鳞飞溅,长剑就这么卡着鳞片间的缝隙,刺进了它的体内。
那鳞甲鼠被这么刺穿,竟然没有马上死去。在剧痛的刺激下,它凶悍的举着爪子朝我抓来。
我二话不说,手中抓着一颗火球,朝着鳞甲鼠的爪子就这么砸去。
又是一声爆响。那鳞甲鼠再次被火球炸得直接脱离了剑身,倒飞了出去。
而这次,它就没有第一次那样的幸运。鲜血像喷泉一样,从那剑孔里急涌而出。它最终也只能在地上扒拉了两下,再也没能动弹起来了。
我随手又是一道火焰扔在了鳞甲鼠的身上,看着它在火焰里慢慢化成了焦炭后,我方才离开。
这几天的经历告诉我,打了胜战,还得要学会清理战场。否则,只会招惹来眼红的马贼,伺机作乱。而这山林间,有着太多这样的猎手,坐等着做马贼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