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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知沛噘着嘴:“仗义个屁,你拉不拉肚子,我不管,我羊腿没了。你说你出去干啥啦,无利不起早,你小子不可能没事跑外边瞎颠。”
贾穷一脸献媚:“老大,您真是老大啊,别人还就真不知道我出去是干嘛了。大当家的,不是我吹啊,我给你说,我今天一出门就发现个事,这事厉了害了。我这么给您说吧,我一大早一出门,就发现地下沟沟坎坎的破路全是冰,然后接着就摔了一个大马趴,我这一摔嗨,还就摔出个馊主意。我跑了城墙上去一看,之前的雪够大,现在都化成水又结成冰了。不过我琢磨这几天,这地上,正午的时候就都是水和烂泥,城郊那地别说跑,一走就得摔几个狗啃屎,弄一身泥巴;到了夜里它冻一晚上,就都又成了冰,上面提溜滑。你说老大,这事我们能不能利用利用,那群倭人要是早上和他们打,我们就穿上防滑的玩意,拿长矛戳他们,他们脚底下没根,滑到了就是个死。到时候弄几个大爆仗那么一放,他们一害怕,我们那么一叉,齐活,老大您加官进爵,我跟在后边吃肉。要是中午头的和他们打,我们找些人把他们引了泥巴路里去,就是东郊那块,那地贼膈应人,上面是泥巴,下面是冰,一跑一个倒不说,根本站不起来,走着都费劲,到时候他们往里一进,我们边上搞两个弓兵营那么一射,又齐活,老大你继续加官进爵,我继续跟后边吃肉,您说我这法有的玩吗?”
熊知沛眉毛抖了抖:“我说老二,你这行啊,不玩女人,玩兵法了,你这潜力无限啊。快去叫老金来,我和他续续。”
贾穷吹了吹羊腿上的灰,咬了一口:“小金?叫那碎催干嘛,主意可是我出的。”
熊知沛哈哈嘲笑道:“我说老二,你这脑子忽高忽低,都把我整不明白了。你出的主意,你出的主意,让你去和倭人试试啊,你再让人家一刀给砍喽。叫老金来,麻利儿地,让他弄一帮子当地苦力,先去试试水。”
贾穷脸变得和翻书一样,刚才还不高兴,这一下子又喜笑颜开:“当家哒,还是您疼和我,我现在就去叫那个王八,别管了,我马上回来。”贾穷一溜烟拿着羊腿就跑了。
熊知沛气的要死,烤了一早上的羊腿,让这二货几句话拿跑了,于是翻箱倒柜找吃的,最后找出来两个生地瓜,生着先吃一个,另一个烤上。
不一会贾穷就回来了:“老大,小金到了,我带着朴出去溜达溜达。”
熊知沛把嘴里的生地瓜一吐:“把朴也叫进来,整天朴啊朴的,听着都累的上。”
金顺臣和朴德尚一块进了屋子:“拜见将军大人。”
熊知沛盘着腿坐在火炕上:“朴啊,以后我就叫你德尚吧,要不我跟你嫂子说话老误会,她一问我干啥去,我说去找朴,她就打我,嘿,所以你以后在我这,就叫德尚了。”
贾穷嘴里念念叨叨:“找朴,招嫖,嗯是他妈不吉利,德尚也不好听啊,说不清楚听的和和尚差不多。嘿,什么倒霉名字。”
熊知沛把手里的地瓜往地上一扔:“啊~朴~啊不,啊德尚,我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你要去搞一些战略物资来,事关重大,主要是供给指挥史及以上官员。你听好了,拿笔,拿笔记着。”
朴德尚手忙脚乱在熊知沛指的桌子上找出几张纸和笔墨。
熊知沛掰着手指头说道:“第一,最重要的,中原的烧鸡,我不知道你们这里什么味,所以我要中原地区的味道,这个口得重点,一定得脱骨。不会做的找军营里的厨子去学,让地方上给找鸡。第二,猪头肉,一定要烂,要入口即化,肥而不腻,技术很重要。不会的话还是找军营里的厨子。第三,烧牛肉,这个一定要讲究火候,别做老了,要烂而多汁,杀头牛先实验,我觉得味道过关就量产。第四……,那个我想到了再说。还有,就是让地方上跟着学,以后营里万一没有,外边铺子能买到更好,谁想吃自己买去。”
朴德尚有些犹豫,支支吾吾。
贾穷踢了他一脚:“说什么呐,我离你这么近都听不明白你说什么。”
朴德尚尴尬一笑:“那个大人,这个牛我们这里百姓没有,就是有,我们也不能杀,杀了是犯罪,牛都是官府造册登记的,用于劳作,所以炖不了。”
贾穷又踢了两下朴德尚:“什么他妈臭规矩,没点数了,我们是吃炖牛肉吗。那是我们战前要得到牛神的力量,让我们有劲打倭寇。孩子,你还小,你不懂,以后你大了就明白了,牛你不用管了,你就找厨子就行了。”
熊知沛一脸欣慰的点头:“二当家说的对,我们就是要找家乡的味道,有了这个味道,我们的兵士就会发挥无限的潜能,就会爆发出惊人的毅力,他们一想家,战力就大爆发,杀贼寇自然是不在话下。朴,啊不,那个啥,干!德尚啊,你下去吧,不会就让讨寇将军教教你。”
贾穷小眼一眯:“讨寇将军又是哪个孙子,怎么老跟老子抢事干,有个小金就够闹心的了,又来个讨寇,这唉~这做饭的肥差怎么能交给他呢……”
熊知沛面无表情,甚是无语:“老二,再骂的狠一点,脏一点嘛。要多脏有多脏,要多狠有多狠,我也讨厌这个玩意。”
贾穷一听就来了劲了:“嘿,当家哒,我跟你说,这老王八,这老……”
朴德尚一看势头不对赶紧捂住贾穷的嘴,让贾穷好一通好打,被熊知沛制止,让他俩都下去。屋里就剩下生无可恋的金顺臣。这烧鸡,猪头肉都成了战略物资,贾穷自己骂自己个儿,这仗真的打的赢吗?金顺臣在自己胡思乱想中,被熊知沛的话打断:“老金啊,你今天起,给你三天,你去城里召集两百,啊不,三百吧,三百个壮丁,让他们入军籍。告诉他们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金顺臣皱着眉说道:“大人,我们没有兵部的政令,不能私自募兵。”
熊知沛哈哈大笑:“我说老金,从今天起,你就把你们的什么兵部忘了,他们管东管西,你战场上要死的时候他们怎么不管,我们陈国的大军,到了哪里,我就是律法,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整天读兵法,出自哪里。”
金顺臣躬身脱口而出道:“出自孙子兵法-九变篇”
熊知沛下了床,按了按刚才烤的地瓜,不熟,又放了回去,溜溜达达又上了床:“知道还用我说。打个比方,我要说征兵,马上明天就得和人家拼命。你说,啊,将军,不行,我得请示皇上。行啊,我等着,你一去一回的书信半拉月打不住,我这都被倭人砍死三回了,你那书信同不同意的还不好说,这有毛用。所以啊老金,战场上,兵法和策略甚至是处世做人,都要活学活用,不能死读书,读死书,要灵活,实在不行你可以先斩后奏嘛。你只要有能力,上面的老大觉得你是块料,能利用,你就成功了。别觉得利用是个贬义词,但能被人利用,说明你是有点东西的,你见哪个乡野村夫的被人利用成了大事的。”
金顺臣不住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