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龙关……
袁浩自从亲手杀了战马后,自此一病不起,饥饿、疲惫、陈国的威胁、大疫的恐惧、离别的痛苦、山寨的烦心。一切的一切诠释了祸不单行的组团行动,打击无限连环,最终压垮了这个倔强的武将!薛医一直照看,但是缺医少药,关键是没有足够的粮食,倔强的袁浩即使昏迷着也不吃马肉,也许他还有一丝神志,却不足以支撑他醒来,连续的高烧让薛医手足无措!
军司深知整个蟠龙关已经油尽灯枯,梁国的军队已经大兵压境,迟迟不动手只是知道他们孤立无援,垂死挣扎。而且根本无从谈起防御之事,弓箭手没有一个能拉开弓的,一但攻城,城门必破!下午又射进一封招降信,军司看后一夜没睡,与几个将军坐在一起想出路。撤退已经完全不可能,大疫猛烈程度比他们想象的可怕。原本之前还都赞成各自突围,但看到步营的情况,都纷纷退下阵来。步营这几日已经死伤过半,深知有的兵士实在受不了压力,死也要往外跑,被弓箭手用长矛戳死,然后就地焚烧。粮草几乎见底,跑出去的人即使不被瘟疫杀死,也过不了两天就得饿死,而且很多人因为吃了毒粮食,刚缓过一部分人来,但也死伤无数。即使走也带不走中毒的军士和爆发瘟疫的步营。攻打山寨已然不可能,即使投降山寨,他们的寨子也养活不了如此多兵士,且怎可委身于小小山寨。现在只有两条路,等兵士都饿死,梁国破城;或者投降梁国,兵士活而关破。军司看着手中三封劝降信,默默的出神。将官可为国而死,这么多的兵士,他们都有家小,可都愿同赴死否?
军司看了下几位掌权的将军,然后给他们说了一个计划,这是第三条出路。梁国攻城,我方稍加抵挡,终被破城,我方兵士后缩与其对质,之后梁国要挟我们放下武器,不然杀光伤病兵士,如果放下武器,可保证伤病兵士得到医治等好处,几位将军不服,与其主将过招,皆因无力败,可能受伤但不伤性命。这时候你们中有人大喊,要不是我们几天没吃东西了,也不会败给你。之后我出面同意放下武器。他们会发边关塘报,这样消息最终会传的满城尽知。其他国家的探子也会知道细节,我们陈国也就知道了!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护我们家眷。没想到这种主意竟然是梁国人出的。解了我们最大的后顾之忧!”
几位将军点头同意,都非常支持这个计划!
蟠龙关外……
李燕的部队已经就位多日,堂而皇之的在开阔地组装攻城武器,没事就往关内投扔两块巨石,打一下能看到的大型弩箭等。开始还有零星弓箭射出,后来李燕故意骑马溜达于城下,果然有个兵士起身要射箭,二人四目相对,兵士毅然将弓拉开,但是整个弓左右不停摇摆,明显的有气无力,最后箭也勉强射出来,落在李燕很远的位置。箭头上竟然插着一封信,李燕看后!从怀里掏出张纸,写了个依计行事,然后叠好了,从箭筒中拿出一箭,插在箭上,弯弓射箭一气呵成,射入关内。随即调转马头,回营。
第二日……
梁国大举进攻蟠龙关,云梯上墙,基本没大受到什么抵抗,最终在一片喊杀中,依照昨天的计划真实上演了一遍。最后经过谈判,终结束了这场大戏!
李燕带了一众军医进了蟠龙关。
一部分兵士负责收缴兵器铠甲,医官诊治病患,陈国大疫的步营按兵不动,由梁国军队看管。并通知工部的人,抓紧改造工事。迎接大疫后,陈国的反扑。
随后几日,降军在两关之间的若干个平整区域扎营,等待医官观察。
袁浩的病因为及时受到了诊治,终于睁开了双眼。一间营帐中,只有他和军司。他想给军司打声招呼,嘴巴却怎么也张不开,无神的双眼乎张乎闭。恍惚中,他看到军司喜极而泣,转而悲愤大哭。好像有人在诉说着什么,有懊悔不甘,有别离之痛,声音忽远忽近,最终又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袁浩又一次苏醒,这时传来了薛医的哭声。薛医看袁浩醒了,马上停止抹了一把眼泪,拿了碗水来,给袁浩喝下。袁浩身心顿感轻松了很多。遂让薛医扶他起来,用被子垫在身后,仰坐在床上:“薛医,军司呢?我昏睡了多久?”袁浩一脸痛苦的伸了个懒腰。视线逐渐的清明。发现此帐篷扎于野外,便问薛医:“军司带我们从疫区突围了吗?蟠龙关如何。”
薛医本来悲痛的面容,瞬间恢复如常:“是的将军,军司分多路让我们突围,蟠龙关留下的小部分守将,剩下的粮食都给他们了,我们只带了少量粮食,路上自行解决。还算不错,我们遇到个村子里面有一大户没人,但是粮食很多。军司让将军在此安心静养,他们前方探路,过两日就回来。”
袁浩如释重负说了声:“好”,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薛医长叹一声……
两狼关……
霍雨:“李将军,投降的军队都安排妥当了吧。”
李燕:“将军,按您的指示,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袁浩病重昏迷,他们的军司安排的一切,其中所有所降兵将不能做苦役或被刺字,我已同意。等查证没有瘟疫影响的部队,全部调离梁国和陈国边境,他们听说你要去草原,提议与你一同去草原,我也答应了。营里有少量残疾的兵将,他们希望能随军做些杂事或编入辎重部队,我也同意了。他们闹瘟疫的步营,还有一些因为前段时间中毒的,我也答应尽量救治。关内的文书在我去之前已经尽数烧毁,兵器量很大,已经将部分运回贪狼府和兵械局让他们去研究了。哦,其中还有蟠龙关的工匠,修理兵械的,维护城池的,制作工件的,等过了日子都带到工部去,这一类人单独扎了一个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