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月英今晚睡得极差,总感觉呼吸不畅,好像是有人始终在掐她脖子一样。
一睡醒,她就瞧见林听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严姑娘被吓得瞬间清醒:“你、你干嘛?”
林听掰了掰手腕,叹气:“没什么,就是昨晚做了一晚上掐死你的梦……看你还活着我就放心了,不然梦中杀人,我挺冤的。”
严月英:“……”
她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是上贼船了。
所谓上船容易下船难。
早饭过后,严月英便被林听拽着出了门。
她戳了戳面包车简陋的车座,难掩嫌弃:“你不是大老板吗?怎么坐这样的车?”
林听心说,你也是命好,但凡今天需要往窗外送货,那连面包车都没得坐。
林听之前倒是考虑过买辆小轿车,但想想自己对车的利用率,还是算了。
两三块的出租车费珠玉在前,五六十万的皇冠133真的不香。
主要也是因为她还没到需要一辆豪车来撑门面的时候。
林听瞧着严月英,终于有了时间和精力来忽悠……来跟她解释这一切。
“首先你对我有误会,有钱的是我师父,我只是一个事业刚刚起步的小老板。”
“创业不易,我也是整天被生活架在火上烤。”
严月英歪头看她,显然没理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你师父有钱,和你有钱有什么差别吗?”
瞧着严姑娘过分单纯清澈的眼睛,林听很不厚道地睨着她讲:“当然有,钱如果是我自己赚的,那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既不用巧立名目,也不用低头求人。”
这一刀,狠扎在了严月英的心口。
她不由得想起来每一次自己找父亲要钱的时候,后妈阴阳怪气的挤兑。
“而且,这就不是钱的事儿,”林听靠在椅背上,一副大佬风范,“这是梦想,是追求,是自我价值的体现……姑娘,你来人世走一遭,总不可能是为了啃老和嫁人的吧。”
严月英心里更不舒服了。
她又想到了自己过去的二十多年,似乎就没做过什么正经事。
留学的时候也是吃喝玩乐,没钱了只要打一通电话就行。
就在前天,她爸想让她嫁给一个富家公子哥,那人就是个纨绔,她听过的他的风流韵事数量仅次于她爸。
她拒绝,很果断的拒绝。
结果后妈说,她这样一个一事无成的人,除了结婚也没什么用了。
严月英攥紧了拳头。
林听瞄着严月英的表情,心知自己的话总算是戳到了她的心窝。
与严月英这样的富家女谈事就不能向钱看,因为她对钱根本没概念。
得跟她侃理想、谈自我价值,哪怕是聊环保都比跟她说每个月能赚多少钱来得有用。
林听点到即止,剩下的就看严月英的悟性了。
幸亏严月英悟性不错,还没过十分钟,她便与林听说:“林听,我跟你干。”
她不是为了钱,她只是想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不止是花钱和嫁人。
“嗯,”林听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好好干,我要求很严格的,你要是不行,我一定会辞退你。”
严月英:“……!”
瞬间就有紧迫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