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朱儁正在牢房里面闭目养神之际。
此时牢房门口传来动静。
朱儁睁眼看去,却见牢房门打开,何太后提着食盒走进来道:
“朱卿,我来看你了。”
朱儁见状,惊愕不已,连忙欲起身相迎,却因手脚被缚,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朱儁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挣扎着向前挪动,口中连呼:“太后,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啊!”
何太后轻叹一声,缓缓将食盒放在地上,又将里面的食物一一拿出,道:
“朱卿,你何须如此。如今我不过是一寻常妇人,还受那赵风所制,更担不起你这一声尊称。”
朱儁疑惑不解,问道:
“太后何出此言,赵风素有忠勇之名,单枪匹马便敢护驾杀出雒阳,怎么会……”
何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哀伤,轻轻摇了摇头道:
“朱卿有所不知,自古大奸似忠,大伪似真,那赵风虽表面忠勇,实则野心勃勃,与董卓无异,只不过他更善于伪装罢了。”
朱儁闻言,脸上露出惊疑之色,似乎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何太后继续道:
“如今我与弘农王受赵风所制,身边都是他的爪牙,连自由都没有,他更是……更是对我……”
说到此处,何太后已是泣不成声。
朱儁默默消化着脑中的信息。
只见何太后擦了擦眼泪接着道:“我倒是无所谓,只可惜汉室仅存的两滴骨血,一个受董卓摆布,一个却被赵风控制。”
说完便又要抽泣起来。
朱儁心中愤怒难平,大声咆哮道:“赵风贼子,竟敢如此!”
何太后忙止住哭声,轻声道:
“朱卿切勿动怒,小心隔墙有耳。我今日前来,只是想与故人倾诉心中苦闷。若是因此害了朱卿,我何以自安?”
朱儁目露悲愤之色,紧紧盯着何太后道:“太后,我……”
何太后强颜欢笑,将朱儁扶起,又将食物递到他面前道:
“你手脚不便,我来帮你用膳吧。”
朱儁紧闭着嘴,摇着头,虎目含泪。
随后,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在地上,声音哽咽道:
“太后,我有罪,当初董卓乱政之时,我......”
何太后放下手中食物,摆了摆手,柔声道:
“命运如此罢了,朱卿不必介怀,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
此言一出,朱儁又想起当初赵风骂自己那些话,相比之下,自己做了错事,没有什么是比受到当事人的原谅更让人感动了。
再抬起头时,已经是老泪纵横。
随后,朱儁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坚定的看着何太后道:
“太后,我能帮你,现在赵风兵微将寡,只要我投降于他,再拉起一批势力在太后身边,便能制衡与他。”
何太后闻言摇了摇头,担忧道:
“朱卿不必如此,你一世英名,怎可毁于赵风之手。”
朱儁却坚决道:“比起复兴汉室,我这点虚名算得了什么。”
何太后闻言又道:“只是,我见那赵风似乎并没有招降之意啊。”
朱儁闻言摇了摇头,目光坚定道:“太后勿忧,我有办法让赵风接纳我的投降。您且宽心。”
何太后见状,叹息一声道:“既如此,我孤儿寡母,便仰仗朱卿了,只是朱卿,需先保重自己,不必太过执拗。”
朱儁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太后放心,我自有分寸。您先回去,静候佳音吧。”
目送何太后离开之后,朱儁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
“来人!带我去见赵风!我要见赵风!”
远处的赵风和郭嘉,正乔装成狱卒,在远处偷偷看着这一幕。
郭嘉低声地对赵风笑道:“主公,这朱儁恐怕要给你当牛做马了。”
赵风回以一个狡黠的奸笑:“还是奉孝技高一筹。”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偷偷离去。
待他们换回原本的衣物,来到县衙之时,朱儁已被狱卒押解而至。
赵风用锐利的目光审视着朱儁,声音中透着一丝玩味:
“朱将军,你这是要见我作甚,莫不是不想死了,求我饶你一命?”
朱儁被赵风这话一噎,脸色微变,但一想到刚刚何太后的哭诉和理解,又想到汉室的恩泽,只能板着脸道:
“赵风,我能帮你。”
赵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哦?你能帮我?你怎么帮我?”
朱儁正色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接下来的目标是整个弘农郡吧,我能帮你拿下弘农,甚至更多地盘。”
赵风轻笑一声,嘲讽道:
“你一个败军之将,竟敢如此大言不惭地说能助我拿下弘农?”
朱儁闻言一滞:“你!”
随后,又深吸一口气,道:“弘农郡的各处守将,甚至武关、函谷关、萧关,都有我的旧部。”
赵风则是不屑回道:
“没有你,我一样能拿下弘农。”
朱儁摇了摇头,反驳道:
“你或许可以凭借武力拿下弘农,但付出的代价必定不小。有我在,事情将变得简单许多。”
赵风目露沉思之色,看向了一旁的郭嘉。
郭嘉会意,微微一笑,开口道:
“我们如何能相信你?你若是诓骗我等,待时机成熟后逃跑,岂不是白忙一场?”
朱儁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若有意逃跑,在伏牛山一战时便可离去。我若要走,你们谁又能拦得住我?”
赵风与郭嘉对视一眼。
随后,赵风正色道:“朱将军,口说无凭,为确保我方的信任与合作的顺利进行,我决定派一人随同你行动。”
朱儁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赵风随即唤来了魏延,赵风已经看过了,朱儁的统率值高达95,魏延还小,跟着朱儁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在魏延到来后,赵风凑近他耳边,低声嘱咐道:
“魏延,你要多多向朱将军学习,他的经验对你将大有裨益。同时,你的另一个任务是监视朱将军,确保他的忠诚。”
魏延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坚定的神情,随后走到朱儁身边,帮他解开了绳索。
然而,就在此时,朱儁却再次开口:“赵风,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赵风面露好奇之色:“请说。”
朱儁深吸一口气道:“我受朱野之托,前来讨伐你,如今却兵败而降。我希望你能放过朱宇,让他安全返回。”
赵风听后,轻笑一声道:
“朱将军,此事你无需多虑。我赵风不是嗜杀之人,我必不会伤害朱宇的性命。况且,如今我析县物资紧缺,朱宇这样的摇钱树,我怎会轻易舍弃?”
朱儁听后,心中的担忧稍减,再次向赵风拱了拱手,带着魏延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