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柴进他们登上城楼时,梅展已经带着手下的将官严阵以待了。
柴进见大家已经到了,稍稍点头打了个招呼,往城下望去。这场面,纵使柴进已经做好了准,。可还是让他心颤了颤。
从这看下去,城下几里开外。也不知是来了多少贼人,一眼望不到边。个个蓄势待发,嗷嗷直叫。只等张迪一声令下,就要发起攻势。
身后的孙安,薛永,石秀他们,也不比柴进好到哪里去。他们以前都是普通人,哪里会见到这种仗势。
首先露出吃惊之色,差点爆粗口的,就属傅祥,顾凯二人了。他二人年纪也只不过比石秀年长几岁,又常年窝在自己所在的村子里。
平日里,最多也就是遇到几百人的械.斗。今天,可谓是开眼了,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至于薛永,洪教头,石秀三人,他们在江湖上闯荡许久。虽然没见过,但比起傅祥顾凯,几人就淡定多了。
这里面要属最淡定的,就是孙安了。到了现如今,他的脸色只是从最开始有一点变化,随即也就恢复了平常。
双眼死死的盯着底下的贼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柴进是肯定瞧不出他的心思,在此停顿了几步,就往梅展那边靠拢。
“梅节度,张迪的大军是今早到的吗?为何没有人通知我?”
柴进对于张迪到来,是没有一点消息。要不是刚刚听得一阵擂鼓之声,恐怕到现在还不清楚。
见到梅展,就立马开口问道。
梅展脸色沉重,他倒不是害怕贼人。活了这么多年,他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别说是几万贼人。
就是当初几十万夏贼的战争,他也是参与过。让他脸色凝重,心里不安的是。眼下这些贼人,可谓是甲胄齐全,各类兵器,应有尽有。比起他们这些朝廷兵马,也是不遑多让。
就连攻城器械,也是一应俱全。什么云梯,投石车等等等等,算是多达上百架。
心里暗骂一声: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用多想,却也知道,这些肯定都是缴获地方朝廷禁军的物件。
正在心里暗骂,柴进的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回头一望,见柴进已经走进。听他问,解释了两句说道。
“张迪的大军,是昨夜来的。等我得到了消息,已经是后半夜了。原本想着今日告诉你,可一大早,就听城头的士兵传来消息,张迪已经在集结大军,准备攻城了。我现在也是刚刚到。”
“城里的官军,听着!你们现在若是交出梅展,放下兵器,缴械投降。我家盟主,还能大发慈悲,饶你们一条狗命。若是你们还要执迷不悟。,等我们攻破城门,一个不留…………”
几个小啰啰,扯着嗓子在,底下不停叫骂道。可城头上却依旧没有回应,好像把他们当了个空气。
庞瑾特地挑了几个嗓门大的小喽啰,去动摇官军士气。虽知道起不到任何作用,但也要恶心恶心。
张迪在一旁却是等不住了,接连说了好几遍。城上却是依旧没有一点动静,当下就想下令攻城。
庞瑾却先一步拉住了他,耐着性子说道。
“盟主,盟主。现在攻城,是万万不可呀!你看着洺州城,比起往日还要高上三分。城上的防守器械,也是准备的十分充足。官军中早有所防备,再加上先前打了大胜仗,现在正是士气最浓的时候。且先不说能不能打下来,就算能打下来,我们的伤亡必然也是不小。后面,我们需要用人的地方还多的是。若是在这里,就折去许多人马的话。对于我们后来来说,颇为不利啊!”
要是没发生董澄,竺敬这事的话,现在攻不攻城,也无所谓。可就是因为这事,将他早先的计划全部都打乱了,这不由得他重新制定起了计策。
今日在城下,看官军早就做了准备。城上又有不少穿着百姓服饰的后生,城里民心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差。心里面对从里面破开城门,已经是不起任何幻想了。
见张迪准备下令要攻城门,不是明摆着中了人家的计吗。若不拦着,不知又要死去多少人。
也不管张迪翻不翻脸,连忙出声制止道。
张迪见又是庞瑾,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但一想到此人日后还有大用,还是强压了压心中的火。语气不快的问道。
“庞军师,那你说,依现在的情况该怎么办?”
庞瑾既然敢出声制止,心里肯定是有计划。看张迪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当下也不敢磨叽,立马说道。
“盟主,现在我们占据上风,攻城也不必急于一时。何不采取斗将的方式?骗他一两个将领出城,杀杀他们的士气。最好是能惊动那梅展出来,若是能将他拿下,这洺州城不就唾手可得了。”
张迪冷哼一声,嘴角冷笑道。
“哼!你难道忘了董澄和竺敬他们的失败吗?这城里面可是有一员大将,连董澄和竺敬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若论斗将,他俩己是我手下最强的了。你说的这么轻巧,难道你去上?又或者说,在场的人有谁能百分之百的胜过。”
张迪说完这一句,把目光对准周围各个寨子的头领。
目光所到之处,皆低下了头颅。这些山寨的头领,平日里狂妄虽狂妄。可自己的本事,心里可是清楚的很。
能把竺敬和董澄二人,一个打的下落不明,一个打的昏迷不醒。这等人物,他们又岂会是对手?
这不是明摆着去找死吗?他们可不是傻子。谁都不想接这个话,一时间场面安静的可怕。
庞瑾瞅了瞅在场的这些山寨头领,摇了摇头。若是靠这些人,张迪别说是推翻大宋朝了。恐怕是连自己内部的事,都解决不了。
看来以后得找个时间,好好跟盟主说这个事,定些规矩。这些人,一个比一个人精。在利益方面,一步都不肯退。可一旦到了卖命的时候,又谁都不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