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曲阳城头
“大头领,还是……”
喽啰从城下急奔上来,跪倒在地,嘴里哆哆嗦嗦的说道。
张雄看也不看那喽啰,挥了挥手道。
“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等喽啰退下城楼后,一旁的心腹头目,这才上前低声说道。
“大头领,我们在这曲阳县都待了三日之久。却迟迟等不到两位头领的消息。也不知是……”
张雄站在曲阳城头,眺望着四周。忽然回头看了那头目一眼,压了压手。不冷不热吐道。
“你下去,让孩儿们把该装的东西都装好了。今日再没有消息,我们也只有另寻他法了。”
头目跟了张雄也有好几个年头了,平日里最是了解他的性命。见他面无表情,语气冷淡。
哪还敢往上撞。急忙低了头,连连应诺。
张雄也不管他,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先下去吧。”
头目得到指令,一刻也不敢多留。三步并做两步,转眼便下了楼。
张雄一个人站在城楼上,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嘴里喃喃道。
“两位兄弟,你们到底去了哪里。为兄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定,你们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这张雄与他两个兄弟项忠,徐岳虽是半路做的兄弟。相识也不过三两年,可这里面的情谊却不比刘关张三兄弟差。
其实张雄不知道的事。项忠,徐岳当时见他一身武艺,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过。只得出此下策,先拜他为大哥,日后再暗自算计。
后面,在张雄的带领下,龙头山越做越大,成为了河北路上首屈一指的大寨。这几年张雄也没忘了他们,时常与这二人联络感情。两人见杨雄也是真心待他们,心里的小心思才慢慢落了下来。
张雄自幼被父母抛弃,拜了一位异人,学了三年武艺。为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以至于不到短短三年时间,从当时一二百人的小寨发展到如今人数已破千的大寨。
不管是在心智上,还是武力上。比项忠,徐忠二人不知强了多少倍。
心里面虽然忧思二位兄弟的着落,可更让他放在心上的,还是加入了张迪的联盟。
话说张迪这两日,可谓是他人生中这几十年来最高光、最快乐的时刻。在心里面,更加认定了自己就是真命天子。
从决定举事到现在,不过短短10多天。不光是河北西路上的绿林山寨和豪强们竞相前来投奔,还有河北东路、河东路,甚至京东几路也有豪强前来相奔。
这只是每天设宴,日日招来竞相投奔的各路英雄好汉们。这让他感觉膨胀了几少,信心自然也是足的可怕。
“师爷,如今我联盟里面有多少人呢?”
张迪用手指抠了抠牙,打了个饱嗝。遣散了四周的下人丫鬟,对着进来的是师爷问道。
这师爷也是大有来头。祖上是三国时期有名的谋士,凤雏庞统的后人。姓庞姓谨,年纪不过20出头。为人阴狠歹毒,素有谋略。江湖上便送了他个“小毒士”的称号。
庞瑾向张迪施了一礼,敷了敷嘴上的胡须。笑着说道。
“眼下各路山寨的人马加起来有3万之众。主公的名声早已传遍了大宋大江南北,这些日子来投的好汉只会越来越多。我看过不了多久,主公就能出兵直取那东京汴梁,活捉了那赵官家。”
张迪一听哈哈大笑。他这人狂妄自大,最喜欢别人给他戴高?。再者如今一切都向好的地方发展,也由不得他心中不高兴。
摸了摸肚皮,张迪也打趣着说道。
“哈哈哈。到时候,师爷就是俺的丞相。其他弟兄们,也都给封个将军做主。”
庞珪却是没有接话,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沉声说道。
“盟主。这是河东张雄刚刚差人送的信。“
“哦,可是龙头山那个张雄。”
张迪对他也是颇有印象。此人武力高强,州府冠军正眼都不敢瞧他。张迪就是在这河北西路,也是听过他的名声。
再者他那龙头山上的人数也不少,足足有上千人。山上也有三个头领,听说都是武艺高强之辈。
当时,在得知张雄要投靠他时,张迪也是高兴了整整三天三夜,才平复自己的心情。
眼见是张雄的信,急忙一把扯了。撕开信封,取出纸张。慢慢仔细读了起来。
越是往后面读,张迪心中的怒火是越来越难压。
“欺人太甚!这定州辛从忠好不晓事。竟敢杀我盟中弟兄!”
庞瑾见张迪如此大的火,连忙安抚了两句说道。
“盟主切不要气坏了身子。咱们这数万弟兄,还得靠着您呢!”
张迪拂了拂衣袖,一拍案几。指着这信封骂道。
“我就说这张雄怎么还没到?他这两个兄弟让这定州定武军的辛从忠给杀了。那两个兄弟也是为了给盟中筹集钱两,撞得辛从忠手中,被害了性命。如今这张迪纸上虽然没说,可是言外之意。无非是想让我出兵, 去灭了那定武军。总是他不说,我也是要会会这个辛从忠。”
庞瑾听张迪说完。微微思量了一番说道。
“盟主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这辛从忠也不是好相处的。我们在这洺州,也是多听他的大名。此人乃是西军出身,武艺高强。善使一杆丈八蛇矛,技艺超群、骁勇异常。同时,他还是一位暗器高手,一手飞标绝技耍得神出鬼没、百发百中。曾带着一营骑兵,杀的西夏军3000骑兵丢盔卸甲,落荒而逃。西夏皇帝的弟弟也是不由赞道“丈八蛇矛黑面神,阵中喋血人丧魂。”由此可见,此人的本事不低呀。”
张迪听了反而更加大恼,嚷道。
“纵使他是仙人下凡,我也要去会会他。是否真有你们说的那么神,真有三头六臂不成。来人,换董澄,竺敬两位头领来见我。”
张迪说完,也不理会庞瑾。吩咐着门口的侍卫道。
两名侍卫向里面施了一个礼,应了个诺。便有一人转身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