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迁为何如此吃惊?原来这屋内的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时迁的雇主刘永。
“竟然是这厮!不知这厮是替谁办事?难道是本州知州…”时迁正待往下想,刘永的声音却把他拉了回来。
“姑娘,用国色天香形容你,也不为过呀!”刘永摘了斗笠,搓着手,满脸笑意的打量着女子,频频点头。
那女子见他不是山寨寨主。年纪约莫四十上下,长得肥头大耳,也不像山寨贼人。倒与那阴险狡诈的小人,看着倒像不少。
又想这山寨之人对他如此恭敬,身份想来必然不简单。当下有心套话,温言细语说道“奴家是京东东路沂州府人氏。看官人一身打扮也不像贼人,要是能带奴家下山,奴家定当感激不尽。”
刘永虽也贪恋女色,但也不是见了女人,便迈不开脚的人。
自知眼下身份万不可暴露,打了个哈哈说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也是掳上山来的。只因,他们这才好吃好喝的招待我。”
女子心想:你这谎话,骗鬼呢。”脸上却不动声色,露出一副担惊受怕的表情,说道“哎,那奴家……”
刘永见这女子闭月羞花的面容,心里实在生不起拒绝的念头。嘴上笑着说道“带你们走也成。只是这个名头么……”
话虽然没有说,但字里行间的意思不言而喻。女子身旁的小丫鬟见刘永露出色眯眯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家小姐。
嘴里厌恶的说道“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等你带我们下山,我们自会给你报酬。”
刘永见这小丫鬟多嘴,心里有些不忿,脸色微微一变。
女子突然呵斥小丫鬟道“小梅,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丫鬟自小便跟着女子。两人相处十多年,虽不是姐妹,但亲如姐妹。在这小丫鬟眼里,也早把自家小姐当做了自己的亲姐姐。
心里越想越委屈,眼泪巴巴的望着自家小姐。
“哈哈哈,姑娘。那咱们……〞刘永毫不遮掩,笑眯眯打量着女子,恨不得现在就吃了他。
女子装作羞红了脸,做出扭捏之态,羞羞答答的哼了一声。
丫鬟小梅吓了一跳,见鬼似的望着自家小姐,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女子的这副姿态,别说是刘永。就是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也经不起这诱惑。
刘永当下一解衣襟,敞开肚皮。踢掉脚上的靴子,大踏步就往女子面前扑来。嘴里嘿嘿直笑“小娘子,我来了。哈哈哈…”
女子也不说话,故作娇羞之态。手里的簪子却又攥紧了几分。
直到刘永扑到近前。女子娇呵一声,使出浑身力气便扎了上去。
刘永哪里会想到有如此变故?待反应过来之时。那簪子离他眼眸,不过两三尺远距离。
刘永一时间定立在了原地,双眼睁得老大。“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之后。
刘永捂着眼角,看着痛苦不堪。
忽的,他大叫一声,嘴里大骂道“臭婊子,找死。”说完,挥起拳头便打将上来。
此时刘永眼睛由于严重的外伤血红一片,血流的半块脸到处都是,看起来十分吓人。
女子见刘永扑上来,连忙叫道“小梅,快跑!快跑呀!”
小梅这才反应了过来,慌乱的叫道“好,好。小姐,走,咱们走。”
“你快走,出门往林子里跑。快跑,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走不了。”女子焦急朝丫鬟呼喊道。
“可是…”
“你们谁都跑不了。”怒火上头的刘永,随手抓住一个花瓶,便往手足无措的小梅头上砸去。
小梅躲闪不及,硬挨了这一下。吃痛一声,捂着额头,摇摇晃晃的栽向了一旁,口里叫道“小姐,小梅脑袋疼,是不是要死了?”
女子已经冲到了丫鬟面前,一把搂住她,啼啼哭哭道“小梅,你别吓我。你没事吧?”
“小姐,你快走,快走吧。咳咳…”小梅用尽全力推了把那女子,不停摇着头催促道。
“可笑,你们能走得了!”刘永眼角血流不止,再加上他那张血红面孔,顿时显得狰狞可怖。
女子眼见也跑不了了,紧着牙。握着簪子,又向刘永心窝刺去。
可刘永早有了防备,这女子又不会武功,不过是徒劳罢了。
刘永身子顺势往右一偏,轻而易举便躲了过去。
可女子已经使出浑身力气,见这一击扑了空。哪还收得住力气,“扑通”一声撞向了一旁的桌子上。
撞得她眼冒金星,头晕眼花,身上一下子就没了力气。
“小姐,小…姐。”小梅拼命挣扎着,却怎么也挪动不了分毫,哭得梨花带雨。
刘永转过身来,望着女子。冷笑了一声,硬生生的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撕烂了自己的衣衫,赤裸裸着上身。舔了舔嘴,一步一步向女子慢慢靠边。
“不要…啊,小姐…快走…”小梅嗓子里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来。
女子使出力气想要爬起,却怎么也起不来。眼看着贼人就要来了。眼睛一闭,微微抬起右手,对准自己的心窝,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门“啪…”的被时迁一脚踹开。
时迁扑进来之后,动作麻利。“嗖”的一声,一柄飞刀飞了出去,正中刘永的大腿。
“啊……”刘永瞬间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急忙回头一见,见是时迁。嘴里愤愤骂道“原来是你这贼子,你还没死。”
时迁嘿嘿一笑,抄着刀子,语气生硬的说道“我什么时候死,你应该是看不见了。但是你。现在就要死!”
刘永一听,瞬间变了脸。口里大叫道“不不不。你不能杀我呀!你杀了我,知州相公是不会放过你的!我这次可是奉知州相公的命。要是我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只要你这次放过我,我以后一定不再找你的麻烦。我们俩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果真是你与知州那老儿的阴谋。现在你在这贼窝里死了,又有谁能知道是我时迁杀的你。哪怕是你家相公知道你死有蹊跷,也不会在费力调查此事。记住了,下辈子做个好人!”
时迁话音刚落,也不管刘永再如何哀求。
“唰”的一声,血染当场,人头滚动。刘永就这么死了。
时迁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磨叽。拿出一块布包裹住刘永的头颅,放进自己包袱中。
做完这些之后,他才看向一旁的女子。
刚刚从时迁进来到刘永被杀,不过几个呼吸间。女子此时还没回过神,神情不安地望着时迁。
时迁露出一副自认为很满意的笑容,说道“姑娘。你放心,我不是歹人。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我这就带你们出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