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不必惊慌,我们杀的都是盗贼。并没有伤害无辜。我在此向大家保证,你们每个人都不会有事!”柴进在杨林的搀扶下,站起来,大声朝着众人喊道。
柴进此时就是大家的主心骨,见柴进发了话,四下庄客的心都放心了不少。
“小官人都发话了,大家都不要再想这事了。”
“没错,我们这也算是为民除害。”
“这些人伤咱小官人在伤,杀了他们,我们也占着理。”
“对!就是啊!”
柴进又叮嘱了众人几句。这才在杨林的搀扶下,往院子外走去。而黑衣人和刘永的心腹,现在已被柴进转移出了院子。
“可看清楚,来了多少官军?”柴进在路上,问向报信的庄客道。
“小人却不清楚。远远的就见镇上尘土飞扬,地面轰隆隆作响。哦。听段管事说,马军怕就不下百骑。”下人细细回想一番,脸上满是惊慌之色。
“看来官军真是看得起我柴进啊。”听这阵势,外面至少也是来了一个营的禁军兵马。
院子外面,段景住正与马上的将军相持着。
只见那将军头戴乌金盔,身穿铁铠,面如獬豸,双目有紫棱,开阖闪闪如电,虎须倒竖,腕下挂着霜刃雌雄剑,座下惯战嘶风良马。
“你若再不让。到时候丢的性命,可别怪我了。”这位年轻的将军见段景住喋喋不休,当下发愤道。
“这位军爷,我已派人禀报了我家官人。在官人没来之前,我不能放你们进去。你看……”段景住望着对面的军官,笑嘻嘻的说道
“刷”还不等他说完,那军官拔出身上的配刀,抵在他的脖子上,硬生生的吐出几个字“想死想活!”
“这位将军,不知我兄弟是惹了官司,还是害人性命。你如此,怕有些不好吧!”柴进语气虽然淡,但其中的怒意,任谁都听得清楚。
柴进的突然出现,打破了现在的僵局。让段景住与领头的军官都是松了口气。
段景住嘴上虽然强硬,可头上早冒出了冷汗,双腿也有些微微发抖。
以往,段景住见到这些人,别说是顶撞。就是说话,也要陪着小心。可现在,段景住早把柴进当做了他的兄弟和主人。在他心里,把柴进的命令,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眼前的军官,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也不敢得罪柴进。柴家虽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后周皇帝。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也不是他一个小小都监能惹得起的。
“末将听人禀报,小官人遭贼人暗算。害怕官人出了危险,这才有些鲁莽,还请小官人恕罪。你们都退下吧!”这位军官忙收了配刀,跳下马。朝着柴进抱拳说道,随即呵斥身边的裨将退向两旁。
“托将军的福,小可这次算是捡了一命。倒让将军费心了,不知将军高姓大名。”柴见这将军还算客气,缓和了一下语气,问道。
“不敢,不敢。在下是本州新任都监邓宗弼。”邓宗弼一副受宠若惊的神色,抱拳说道。
“竟然是他!”柴进心里有些吃惊。
这邓宗弼是荡寇志中出现的人物,排雷部第六位,乃是太皇雷府开元司化雷公将军降生,身长七尺五六寸,双目有紫棱,开合闪闪如电。使两口雌雄剑,各长五尺余。
邓宗弼是三十六雷将中素有骁勇之名的上将,经常与辛从忠、张应雷、陶震霆一同出战。在剿灭盐山、斩杀呼延灼、张清等战斗中,邓宗弼每每于头阵出战,挫敌锐气。
在征讨梁山伯中,生擒朱仝,斩杀李云。武艺妥妥的属于梁山伯五虎将水准。
“小官人,看你受伤不轻。里面…”邓宗弼见柴进只顾盯着自己,也不说话。又见柴进满身的血口子,出口问道。
“哦,这些人想要杀我,我已经把他们解决了。”柴静轻飘飘一句,便打断了邓宗弼口里想说的话。
“将军若不信,自可以进去查明这些贼人的身份。”柴进见邓宗弼脸上憋的通红。便给他了个台阶,说道。
邓宗弼听了,朝身后几个裨将使了使眼色。不一会儿,便冲进去十几个军士。
柴进也知道邓宗弼心里想说什么,当下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讲了一番。当然,里面自然省略了黑衣人和刘永。
“将军也知道,我柴家昨日失了大火!经过调查,便到了这处宅院。哪知这群人在里面设了埋伏。要不是我这些庄客,现在恐怕就不能站着与将军说话了。〞
这时,进去的官军已经出来了。为首的一人朝邓宗弼汇报道“将军,身份都核查过了。这些人都是缉捕令上的盗匪。”
“这些贼人怎如此大胆。小官人放心。回去之后,我亲自找相公大人禀报,必定严查此事。”邓宗弼眼见身份已经核查清楚了,心下也信了几分柴进的话。
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招呼着众人,把院子里的匪盗尸体都抬了出来。
朝着柴进抱拳道“小官人,在下就不久留了。还要回城里向相公大人汇报,改日再去柴家登门拜访。”
柴进也懒得理会,他话说的真假,点了点头。客套了两句“好,我柴府随时恭候大驾。”
驾,驾,驾”邓宗弼点了点头,当先便离了院子。
这群人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怎么样,都处理好了。”待人消失的没了踪迹,柴进这才开口询问道。
“少爷放心,那下人的尸体和黑衣人,我早让庄客转移到了柴福那里。”
“那就好。让柴福他们都过来吧,咱们也该收拾收拾,准备回府了。”柴进,见事情已尘埃落地,点了点头。
“是该回去了,小官人,你这伤。哎,也是那刘永那厮运气好,不在这里。但凡今日落在我手里,我定让他好受。”杨林扶着柴进,在一旁愤愤的骂道。
“哥哥,你这伤都是那刘家做的。小弟这就去给你报仇。”段景住见柴进满身的伤口,握着拳头,就要上马去沧州城找那刘家。
“唉,段兄弟。这仇迟早得报。只不过,不是现在。”柴进喊住段景住喊,又说“何况,这次我是故意放走他。”
“少爷,那人真是刘永。”薛永当时虽然已经猜到了。但不经柴进之口,他还是有些不相信。
柴进点了点头。
“什么,那厮就是刘永!我竟被他哄了。这贼厮!可是……”杨林大叫一声,一副怒不可遏。随即睁大眼睛望着柴进,脸上满是询问之色。
“杨林兄弟。若不是放了他,我们也不好这么容易脱身。杀他容易,可我们兄弟…。”柴进这会儿有时间,才向杨林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