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快来人呀,着火了!着火了!”柴进刚追出去不久,便听远处传来下人,焦急的呼喊声。
“快快快,都快起来。”
“拿水救火,快呀!”
“动作快一点,快走!”
惊醒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都呼喊着救火。
柴进当下也只能放弃,朝着呼喊处瞧去,竟是粮仓所在地。
眼下正是初春时分, 气候也干燥。北风也是时不时的吹着,粮食储存的也是十分干燥。若是着起火来,后果自然…。
等柴进赶到时,这火不仅已经烧了大半个粮仓,而且这火势还在愈演愈烈。
水缸离粮仓也甚远,再加上又是深夜,大伙儿都还在睡梦中。等反应过来时,这火早已经烧的不可控制了。
“少爷,这火是人为所纵。小人刚才巡视粮仓,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至。可那人轻功却是极其了得,小人追过去,却早已不见了人影。”
薛永见柴进上来,抹了把漆黑的脸,气愤的说道。
今日之事,怎么着都跟自己脱不了干系。他平日里掌管着整个柴府的防卫,可今日不仅让人进府纵火,最后更是连人都跟丢了。他心里现在既是气,又是愧疚。
柴进知道怪他也无用,现在也不是说事的时候。沉声道“薛师傅先不说这事了。眼下把大火扑灭,尤为重要。
说完,也不等薛永回话,便加入了扑火的队伍。
这场大火足足烧了一个多时辰,等火扑灭时,天色也渐渐亮了。
柴管家带众人清点了损失,禀报柴进道“小官人,这次我们的损失不小。粮仓里的粮食烧了一半,这还是我们将大半人都派往这粮仓扑火。”
叹了口气,柴管家又接着补充道“昨夜又起了风,火势蔓延了大半个东院。烧毁了十几间屋舍,直至烧到柴氏祠堂在控制住。”
柴进一听到这,心里就不平静了,钱财他倒不担心,独独这祠堂里面的东西,可不敢有闪失。
急忙问道“祠堂可被烧着了!”
“没有,幸好扑灭的及时。要不然,再有半丈远也就烧到祠堂了。”
柴管家知道这柴氏祠堂供养着柴家的列祖列先,也明白柴进现在的心情。不敢隐瞒,连忙回应道。
柴进略微松了口气,又问道“昨夜可有人员伤亡?”
“哦,倒没有人员伤亡。唉,只是小人点了下府里的损失。七,八万担粮食,再加上其他被烧毁的。足足损失了近十万贯钱财。〞柴管家一想起咋夜的损失,心里不由痛道。
柴进心里也清楚,昨夜的损失必定不小,毕竟着火之处可是粮仓。
看着柴管家满脸悲伤之色,安抚了两句说道“只要没有人员伤亡就好。其他的,以后总能赚回来。”
“少爷,这事都赖我。”薛永此时从外面跑了进来,听了府里的损失,满脸惭愧之色,说完便跪倒在地。
柴进将柴府的安危交给自己,结果出了如此大事。薛永自认是愧对柴进对自己的信任,心里是愧疚不已。
柴进忙上前扶起了薛永,出声安慰道“薛师傅,这倒不怪你。这贼子在后半夜纵火,如果不是薛师傅发现,我们的损失还会更大。我柴进也是明是非的人,薛师傅快快起来。”
柴管家也在一旁相劝“薛教头,这事确实不赖你。你就是在小心,也总不至于在我柴家,每个地方都长双眼睛吧。何况我们在明,这贼厮在暗。…”
薛永听了,也拗不过二人。被拉了起来后,朝柴进抱拳道“少爷,我这就与杨,段两位管事一起查这贼厮的下落。”
柴进也不答话,点了点头。他此时也想不到,自己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敢干出这种事。
也幸好自己的叔父现在在不在?过了年便与婶子回了高唐州。要不是,眼下听了这个消息,还不得气得火冒三丈。
想着此事,柴进还是不放心柴氏祠堂,当下便出了屋,往祠堂赶去。
进了祠堂,柴进细细的端量了四周,见祠堂里并无异样,还是一切如常。稍微松了口气,便向着密室门口走去,查看一二。
还不等他把心放下。远远的,就看见那密室门口,印着鲜红的五个手掌印。
瞬间,柴进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眼神不停的打量的四周。只要是能藏人的地方,他都瞅了个遍。
直到丝毫看不见人影,他这才小心翼翼的跑上前查看。
这手印只有十几岁孩童般大小,手指却出奇的粗。
柴进点燃火折子,又往脚下仔细寻找起来。果不其然,在一处石壁上,又出现了一道血印。
看这血液的粘稠程度,这人离开的时间应该不长。
想到这,柴进也不敢再迟疑。找到那块石砖,用力一按。
“砰…”石门打开。柴进举着火折子,小心翼翼的朝下去探索。
这一路上,各种箭矢,飞的到处都是。各种暗器,也是散落在地。血迹在这密室里,柴进也看见了几处。
又走了十多步,柴进来到一处转弯处。发现了一只断掉的箭矢,上面鲜红一片。
“看来,这贼厮受的伤,便是这支箭。”柴进的心里暗想。
后面一路上,还是一往如初,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直到他来到了密室门口。用手推了推石狮子,进去查看了一番,见铁盒还在。心里才松了口气。
想起这人,恐怕现如今还在自己府内。
柴进便细细回想起他这些日,得罪过的人。
柴进穿越过来,得罪的人屈指可数。仔细一想,就想起了那日在沧州城内的泼刘人。自己得罪的人,只有他可能会来报复,其余的也没那个胆子。
想到这,柴进也不再浪费时间。出了密室,召集了众人,前来相商。
“哥哥,怎么了?这么着急找我们来有什么事?杨林大步跨进来,一进门便开口道。
“少爷,我们调查了许久也没有一点头绪。这贼厮,我们连面都没见过。眼下也难找到他。”薛永无奈的说道。
就连报复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完全是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撞,大伙怎么可能找得到。
柴进也不卖关子了,急切的说道,“我已经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