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敢,还忘大人怜见小人一片孝敬之心,饶恕小人轻狂之罪。”督工跪下膝盖,叩首道。
新县令齐岱站在后堂,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磕头如捣蒜的督工,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罢了,本官看在你初次的份上,就不惩罚你了。”新县令齐岱吐出一口粗气,把背朝向督工。
“谢大人恩德,小人没齿难忘。”督工仿佛得了一纸赦令,感激得痛哭流涕。
“轻狂之罪可以饶恕,欺瞒之罪想是难逃!你方才言及有一绝美女子,你可曾知道老爷我走南闯北,见过多少山川人物,鲜有几个女子能入的了我的眼睛。”新县令齐岱转过身来,缓缓坐在一把高档红木交椅上。
“回禀大人,小人不敢虚言。方才吃饭的时候,那些工匠看见这妇人,眼睛都直了,有几个没有分寸的便上去攀谈拉扯,老实巴交的把碗摔在地上才回过神来。大人若是看见这妇人,想必也会一夜难眠。”督工把脸埋在地面上,眼珠子转的飞快。
“大胆,你以为本官是贪图美色之人么?且不说本官为人不重美色,就这修建府邸的工匠还能娶到那貌如天仙的女子?恐怕你别有意图。”新县令嘴上虽然犹如钢铁般坚固,心里倒是被这督工说道,决意想一睹这女子风采。
“回禀大人,小人已经打听清楚。那妇人是本县一个小木匠的媳妇,是从外地嫁过来的,才成亲两年。这女子父母都已身故,靠着丈夫小木匠过火,女子如今在家浆补,侍奉公婆。”
“如今小木匠应征修建府邸,已有数月,原本都是吃大人拨给他们工匠的口粮。谁承想到这小木匠是个白眼狼,竟然挑起嘴来,说给他吃的食料与猪狗无异,明面上和背地里说了大人许多坏话。这女子因为丈夫小木匠嘴刁,便没每日做好了饭菜,送到府邸门口。”
督工已经抬起身子,大肆宣扬小木匠对新县令齐岱的不满。
“这个小木匠着实可恶!本官发给他们钱粮,却要反受他的闲气!可恨,可恼!”新县令齐岱用力的拍打椅子的扶手。
“大人,您应该给这个小木匠一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天威不可冒犯。”督工斜着眼,冷冷的说道。
“我知道了!你且退下。”新县令齐岱把眼睛一闭,躺在椅子上。
“是!大人,小人方才说道那女子的美貌,确实无半句虚言啊!”督工走前一步,想再言语几声。
“大人说话,你是没有长耳朵的吗?”站在新县令齐岱身侧的一个小厮,名叫狗儿,大声喝道。
“是,是,小人告退。”督工低下头,不甘心的退下去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不下手,我来下手!”督工咬着牙,用脚狠狠的踢了一脚衙门的门槛,气愤的走了。
县衙后堂里。
“狗儿,你去调查调查那个小木匠的媳妇,是否确实像这督工所说的那般美貌。”新县令齐岱瞥了一眼身侧的狗儿,低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