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喜还是戴着一顶小帽,穿着一身华服。
只不过他的小眼睛东张西望,躲躲闪闪。
见苏清欢走了过来,胡喜小声说道:“欢哥,大喜。”
“喜从何来?”苏清欢的心也跳了起来。
“从我胡喜这儿来,我找到关飞烟姑娘的地方了。”
苏清欢心都停跳了:“在哪儿?”
知道飞烟被关的地方,就可以再想其他办法救她出去,而不必受制于人。
但胡喜接下来说出的话,让苏清欢恨不得举起胡喜
“刚刚我诓骗了看守的人,说是动少让过来看看。让飞烟姑娘和我婢女交换了衣服,已经出去了。”
出去了,飞烟竟然已经出去了。
“可是,那看守的人知道是你放走的飞烟,若是晚些时候林甫之林动他们也知道了,你该如何自处。”
“没事的,欢哥。动少虽然嘴坏点,但毕竟这么些年的交情,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大不了我再挨他几句骂,被他踹几脚就是了。这对我都是家常便饭,不算啥。当时情急,也没更好的办法了。”
“小喜,相助之恩,没齿不忘。”
胡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欢哥,说这些干啥。做弟弟的,给哥哥干点儿事不是应该的吗?再说,有你这样的大哥,做弟弟的也自豪的紧。”
胡喜接着左右张望了下:“欢哥,你先抓紧走吧,今天这林府就是龙潭虎穴,少说有百十个弓弩手,还有崇海公公和燕帆。”
苏清欢向胡喜抱拳后,再不迟疑,走了出去。
“飞烟不见了?”会客堂上,林动惊怒道。
“小的听到屋内动静不对,进去一查看,才发现,屋内只剩下了她。”负责看守飞烟的人匍匐在地上战栗道。
林动走到那名穿着飞烟衣服的婢女身旁,用手勾起了她的下巴。
“你......你不是胡喜的婢女吗?”
“是。”那名婢女也战栗不已。
“胡喜?”林甫之皱着眉头说道。
而这时,胡喜刚好大喇喇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胡喜一进门就看到了他的婢女和侍卫,心中道了一声不妙。
“小喜见过林伯父。”胡喜强自镇定道。
而胡喜的礼还没行完,林动一脚就从侧面踹向了胡喜。
“飞烟呢?”
胡喜一个站立不稳,直接摔倒在地上。
“动少,我也不知道啊。我刚刚是见有个屋子被人看守着,我好奇就让小夏进去看看。过了一会儿小夏出来了,但走着走着小夏就又不见了。合着那是飞烟姑娘啊!”胡喜胡乱解释道。
林动勃然大怒,狠狠一巴掌甩在了胡喜的脸上:“你他妈当我傻子呢!”
“动少,打人不打脸。”胡喜捂着脸说道。
“打脸?老子今天打死你。”林动状若疯狂地抽着胡喜。
林甫之看着林动疯狂对胡喜拳打脚踢,但并未制止。
他向拜月说道:“拜月使,事已至此,你怎么看?”
拜月说道:“全凭林大人吩咐。”
“好,那本相就做这个主,苏清欢出去也就一会儿,现在应该还未走远。既然此人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尽早除掉,免生后患。
苏清欢意图行刺本相未遂,崇海公公和燕帆总管,有劳二位将此獠就地正法。”
崇海和燕帆二话不说,从屋子飞身而出。
“动少,您老气也该消了吧。”胡喜的嘴和脸上满是鲜血。
“消?不打死你我如何消?”
听到这话,胡喜也有点慌,他赶紧跪倒在地,向座首的林甫之说道:“林伯父,小喜顽劣,还请您原谅小喜这一回。”
林甫之却只是冷眼看着胡喜。
而林动从背后扯住胡喜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揪了起来,继续狂扇着他巴掌。
“胡喜为救本相,不幸被凶徒苏清欢所杀。”林甫之突然冷冷地开口道。
胡喜听到林甫之的话,如遭雷殛,而林动却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他赶紧磕头如捣蒜:“动少,过往蹴鞠,遛鸟儿,下棋,酒令,哪一样不是咱陪着动少你。”
“陪老子的人多的是。”
林动接着继续对胡喜拳打脚踢。
“我父亲是长安府少尹,你们不能......”
“呵呵,就你那个爹,他管过你什么?”
而林甫之起身转向后堂,叹道:“到底是年老心善,看不得这些残忍事儿喽。”
而突然前堂传来林动一声凄厉的惨叫,让他不由停下了脚步。
“你他妈敢咬我。”
“动少,我......我......对不住。我求你别打我了,如果你打死我,欢哥也会替我报仇的。”
“欢你妈......”
接着“嘭”的一声,整个世界安静了。
而林甫之听到没了动静儿,又悠悠哉哉地走了。
苏清欢刚出林府没多远,就感觉身后有人追来。
以他的身法,他本可以快速离开。
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今日他来林府也不是全然没有准备,那就在此了个干净。
很快,崇海和燕帆就赶了上来。
而紧随其后的还有一百多名弓弩手。
“朝廷在此捉拿要犯,闲杂人等速速回避。”崇海扯着公鸭嗓喊道。
那些民众看到这架势,慌不择路地四散而去。
“呵呵,没想到一只阉狗也能代表朝廷。”苏清欢讥讽道。
“咱家懒得和你作这口舌之争,咱家说理嘴笨,就会打人。”崇海公公笑道。
“巧了么这不是,在下最擅长的也是打人。”苏清欢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