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听风使有些惊慌道。
“呵,别在这里装傻卖乖了,我不信以浮空楼的耳目,你会不知道我回来的消息。你自己开口,还是我让你开口?”流云将身后背着的弓缓缓放到了桌子上。
听风使眼珠闪动道:“开口什么?”
流云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短剑,她一步一步走到听风使面前。
听风使刚想说些什么,就见流云一剑划向了她的脸。
听风使的脸瞬间被划破一道口子,鲜血从伤口汩汩而出。
流云剑出的突然,就连苏清欢也被吓了一跳。
他总算知道听风使左脸上的那一道伤疤是怎么来的了,现在不仅左脸有疤,以后估计右脸也有了。
“啊——”听风使凄厉地叫了起来。
“你早知道的,我没什么耐心,也最讨厌别人装傻充愣。”
“玉流云,如果哪天你落到我手上,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听风使用手捂着自己脸上的伤口,咬牙切齿地说道。
“呵,我也期待有那一天,所以现在你可以说了吗?”
听风使看着流云手中明晃晃的剑,老实说道:“飞烟姑娘现在被困在林相的府邸,因为顾忌她和圣后的交情,她现在暂时无恙。只是三日后若他不去赴约,那时候飞烟姑娘可就不一定如何了。”
“就知道这些?小风,你在萧白石心中还真是重要,他就这么让你来传话?想来我们即便把你杀了剐了,萧白石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听风使眼神有些躲闪,她低声说道:“要你管。”
“滚吧,回去给萧白石捎个话,我忍他很久了。若姜白羽死了也就算了,既然姜白羽还活着,那他就得把他偷去的全部还回来。”
听风使恨恨地看了流云一眼,接着从窗户中飞身走了。
而听风使走后,流云一个站立不稳,险些摔倒。
苏清欢赶紧上前扶住她:“你没事吧!”
流云摇了摇头:“小风就是这样子,不识好歹,想来她脸上有了那一道伤,回去也好交差了。”
流云的话有些奇怪,但苏清欢也并未深究。
流云休息了一会儿,脸色有所好转,她没好气道:“苏清欢,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是没想到,这才几个月时间,你连飞烟都搞到手了。”
......
什么叫搞?流云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不过苏清欢也没空吐槽她:“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去救飞烟了。”
“要硬上吗?正合我意!”流云的眸子闪过一丝异彩。
硬上?
苏清欢估计现在林府不会比铜墙铁壁差多少。
而且如果他们选择硬攻的话,那萧白石就可以说他们袭击朝廷命官,到时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动用朝廷的力量,所以他打算先想想其他办法。
想罢,苏清欢开口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听了苏清欢的话,流云一脸失望地说道:“计你个头,你现在想东想西,完全就是顺着萧白石的想法走,那你还怎么赢他?你知道在金陵,为何浮空楼的势力明明不如绿林的那些门派,我还能与他们相持那么久吗?
就是因为我行事每每出人意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他们又哪里能知道。”
呃......
不过流云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他刚刚想的那些,也正是萧白石所想的。
“随你怎么着吧,别把自己搭进去就好。”流云有些困倦地摆了摆手。
接着她看向窗外,口中喃喃道:“不要怪我。”
......
朗日高悬,秋风送爽。
长安还是那个长安。
但看着道旁的枯树,坐在酒肆里的胡喜总觉得日子过得不如以前快意。
想以前他在长安斗鸡走马,欺男霸女。
有时身后跟着一群小弟,有时跟在别人身后做个小弟。
齐讴赵舞之娱,八珍九鼎之食,结驷连镳之游,侈袂执圭之贵。
那是何等的逍遥快活。
但现在怎么就没那个味儿了呢。
“小喜。”
胡喜听到有人喊他,回过头来。
等看清来人,他先是惊喜再是迟疑,脸上那表情就仿佛便秘了似的,复杂无比。
而店外正是苏清欢和霍青璇联袂而来。
苏清欢一大早就去找了霍青璇,想到飞烟处境未明,他又如何能安睡。而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找霍青璇帮忙。
对于苏清欢的归来,霍青璇还未来得及欣喜,就被他拉着一同来寻胡喜。
上次他扮作司马小白时,知道胡喜这人虽然也是个纨绔子弟,但并非一无是处,而且对他钦慕有加。而胡喜林动来往密切,所以苏清欢想让他帮帮忙打探一些事。
“璇姐,欢哥,有日子不见你们了,那个我城东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
说罢,胡喜起身就要走。
“站住!”
见胡喜想溜,霍青璇立马喊住了他。
眼见躲不过,胡喜只得重新坐下,一脸苦笑道:“璇姐,欢哥,我知道你们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儿。不过这事儿弟弟我是真左右为难。一边是动少那群兄弟,一边是欢哥和璇姐你们,我是真不愿意掺和进来。”
“小喜,林动对你什么样儿,我还不知道。你还成天将兄弟什么的挂在嘴边,我都替你不值。”
“动少他就那样。”胡喜为林动辩解道。
霍青璇说道:“小喜,既然你知道我们是为了什么事儿而来,我也不与你为难,你只需要帮忙打探一下飞烟关在哪儿就好。”
胡喜笑嘻嘻地说道:“这好办,反正动少家我也常去,我今明两天再去两趟就是了。”
他接着向苏清欢说道:“欢哥,你也忒不够意思。上次你非要扮作那司马小白,来看兄弟们的笑话。我就说这司马小白怎么就这么合兄弟们的胃口呢!”
苏清欢说道:“倒不是有意欺瞒你,林动与我终究立场不同,这才不得不用了假身份。”
胡喜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反正是看不懂你们都在干什么,也不想懂。就像欢哥你刚来长安给曦月郡主念的那首诗,斗鸡走犬过一生,天地安危两不知,我胡喜就愿意做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