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嫣见帽子叔叔不相信,有些无奈,她总不能现场给他表演一手吧?
“我真的不认识刘敏歌,你们可以去查。”
帽子叔叔低头做笔录。
“你的话是真是假,我们自会去鉴别。”
“你现在只需要给我解释你是怎么知道刘敏歌被家暴的?”
江嫣沉默。
说了又不信,她还说什么。
气氛陷入了僵持,五分钟后,有其他调查员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压低声音。
江嫣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只见之前给她做笔录的那位调查员神色恭敬了些许。
合上笔录本,看向江嫣。
“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刘敏歌的死和你无关,你家人来接你了,你可以走了。”
江嫣眸色中添了几抹疑惑。
前后态度怎么转变得这么快?
不过不重要,她能从此事中脱身就行了。
等等,他说……家人?
江嫣走到调查局门口后,看着那辆黑色迈巴赫,神色微动,抬步上前。
一坐进车内,席宴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开个直播而已,怎么把自己搞进这里了?”
江嫣向后一仰,没准备答复他这个问题,态度清冷。
“没想到你的人脉挺广。”
席宴将神色收敛。
“一般。”
呵,一般?瞧他那傲娇的模样!
江嫣知道席宴竟然能从这里把她捞出去,一定清楚发生了什么。
撇向另一边的头又撇了回去。
“刘敏歌怎么死的?”
“跳楼。”
江嫣眉头紧蹙:“自杀?”
“看起来是自杀,但她丈夫一口咬定是听信了谁的教唆。”席宴看向江嫣,想说什么不言而喻。
江嫣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看我做什么,我想杀人还用惹得自己一身骚?”
席宴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他问江嫣。
“看你这么震惊,说明你觉得她的归宿不是如此。”
“但是,你就不会出错?”
江嫣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哎!席宴!我是谁?江嫣啊!卜卦看相这种最基本的操作我要是都能出错,我还在这行混什么啊!”
席宴没说话,将脸瞥过车窗那边。
江嫣瞧他这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身子凑了过去,想要问个清楚。
“你这是什么眼神,给我说清楚了!”
江嫣还没来得及动作,席宴就转过了头,二人的距离只有不到一拳。
车内的空气刹那稀薄起来。
江嫣如蝶翼般的睫毛垂了垂,本能地想要逃离。
突然,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控住了她的腰肢,甚至还往他的怀里带了带。
席宴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江嫣,你刚才想说什么?”
江嫣感觉胸腔内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跳什么跳!
没出息!
别跳了!
“江嫣,你耳朵红了。”
江嫣觉得身体的温度在随着席宴手指的温度上升,忙将人推开,看向窗外。
“没什么。”
席宴幽深的目光落在指尖,轻轻摩挲。
江嫣看着窗外陌生的风景,突然开口。
“这不是回家的路!”
席宴收敛神色,闭目养神,好像刚才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你不是想知道刘敏歌是怎么死的吗?”
江嫣微怔,眼看着车开进了某个小区。
当车停下后,江嫣迫不及待地下了车。
车内的席宴透过窗户看向江嫣,神色温柔。
憋了一路的齐飞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少爷,您轻易干涉调查局的事情怕是瞒不住,您没两天安生日子过了。”
席宴的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温润和与世无争。
“无妨。”
“既然没死,也没必要再蛰伏下去。”
“这京都的势力,是时候洗洗牌了。”
听到席宴的话,齐飞隐隐有些激动,刹那间热泪盈眶。
他跟了席宴十年,亲眼看着席宴从无到有,眼看就要立足于巅峰了,席宴的身体却垮了。
他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和席宴并肩了。
没想到夫人直接解决了这一切!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爷又回来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把那些欺辱过他们的人踩在脚下了!
齐飞还想说什么,眼看席宴的目光落在窗外,也顺着看了过去。
已经过去数个小时,刘敏歌跳楼的印记已经被冲刷干净。
江嫣仰头向上看去。
十六层的窗户还开着,窗帘翻飞。
不对,什么都不对!
那里竟然没有死亡的气息!
难道她真的算错了?
不可能!
她是这一行的权威!绝对不允许犯这么低级的错!
江嫣提起步子,快步上楼。
齐飞见此,有些紧张。
“少爷!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席宴却无动于衷。
他明白,江嫣从不是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即使是他,也没资格将她禁锢。
江嫣已经到了1603门口,她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突然。
“咔哒”一声,房门从里打开。
一位戴着眼镜身形瘦削的男人与江嫣面面相觑。
江嫣盯着他的面相仔细端看,怎么看都看不出他是个脾气无常的家暴男!
男人神色颓圮,率先开口。
“你是?”
江嫣也换上一副哀痛不已的表情。
“我是敏歌的朋友,听说她出事了,想来看看。”
柴闻见江嫣的目光一直往屋内瞧,将身子侧开。
“请进。”
江嫣一进门就开始打量。
房间很干净,可隐约有一股香味飘进她的鼻尖。
柴闻为江嫣倒了一杯水。
“我怎么没听说过敏歌还有你这么个朋友。”
江嫣拿起杯子,轻轻嗅了嗅。
没毒。
“哦,我俩不常联系。”
柴闻见江嫣不准备与他搭话,索性也不再搭理,若无旁人地擦拭着敏歌的遗相。
江嫣问,“我能四处看看吗?”
“随便。”
江嫣起身仔细打量着,却越看越心惊。
人死了,屋内的灵魂气息要等七七四十九天才会彻底散去。
可是这个房间里,根本没有刘敏歌的灵魂气息!
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
刘敏歌早就死了!
江嫣转身看向柴闻。
“刘敏歌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
柴闻擦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五个小时前。”
江嫣的眼神更加凌厉。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抹狠戾自柴闻的眼底闪过,他抬眼看向江嫣时,又恢复正常。
“跳楼。”
江嫣一掌拍在桌子上。
“你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