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解忧失落了一会儿,眼看着织锦巷的人渐渐都散了,
有些人不甘心去找鲁管事理论,但毫无作用,
张公只用十个人,报名的人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十个。
刘解忧叹口气:到手的机会溜走了......
到手的鸭子飞了......
她扭过头本想着回去,忽然想到了二乔,
她和大乔小乔年龄相当,之前总在一起玩儿,
只是最近皖城发生的事情太多才疏于来往。
刘解忧呐呐自语:也不知道小乔和大乔有没有混进去?
按说离得这么近该近水楼台才对,但是——总不能两个人都进去吧?
刘解忧也不着急回去了,她命令车夫把马车赶到桥府门前,自己跳下马车去敲门。
邦!邦!邦!
......
大乔坐在铜镜前面,一遍一遍梳理着秀发,铜镜中面貌亦嗔亦喜,满面红云,
她心中烦乱至极,
短时间内,脑中能冒出一万个念头:
我就这么答应他,他会不会看轻了我?
要不然我还是不要去了!
但是......他会不会等我,会等到什么时辰?
如果我不去,他会不会生气?
他真生气了不理我怎么办?
哎呀!都怪我......怎么就会昏了头,答应他晚上过去......
答应的太快了呀!实在是太快了!实在实在是太快了!
他还都没有求我......
可他哪里像是会求人的人?
我不答应他,他该跟别人跑了......
大乔站起来,坐下,站起来又躺下,简直感觉浑身的不舒服,心里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一样,
躺着也感觉别扭起来,突然想到自己的姿势,早上的时候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
大乔咬着银牙,自己往身后瞟了一眼,曲线起伏,弧度弯曲......
她的脸蛋又红了,心中突然想到:他应该是喜欢这个样子的......
不然也不会拍一巴掌!
他喜欢呀!
......
他喜欢这三个字几乎能胜过一切,
大乔的念头又安定下来:他如果喜欢,自己稍微被看轻一点好像也能接受,
只要他喜欢,奴家就不怕......
大乔几乎连耳根都红透了,她把头深深的埋在锦被中,仔细去想早上张公看自己的表情:
他也是个呆子......用那种眼光望着我,他肯定是喜欢我的!
屋子外面传来桥管事的声音:“大小姐,解忧小姐来了,二小姐请您出去!”
啊!刘解忧!
大乔心里一慌,心想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她拍拍自己的脸颊,只觉烫的吓人,去铜盆中照了照自己的样子,脸色都快赶上一块红布了......
要死了!
大乔长长吐着气,努力去想不开心的事情,又去想担惊受怕的事情......
......
桥家前院的水塘边,小乔摆了一张席子,上面放了许多种食物。
刘解忧目瞪口呆:“这些都是张公送给你的?”
小乔笑的像小狐狸一样:“是啊!是啊!”
她指着东西一项一项介绍:“这个红色的是辣条,黄色的是豆干,都是张公生产出来的东西......”
(其实不是,小乔不知道。)
“豆干张公说是炒菜用的,不过我试过了,生吃也很好吃的。”
“还有这个,这些是话梅,张公说他没有,是特意买给我的......”
透明的塑料袋子中装着一些晒干的梅子,刘解忧拿起一颗放到嘴中,评价道:“此物类似渍梅。”
小乔点点小脑袋。
“还有这么一大堆呢?都是张公给你的?”刘解忧问。
小乔笑面如花,抬起小脑袋娇声道:“当然。”
她的表情骄傲极了,仿佛在跟朋友展示,仿佛在说:看,这就是朕打下来的一大片江山......
刘解忧咋舌,再三确认:“你上午去给张公干活,他就给了你这些?”
小乔歪着脑袋想了想:“算是吧!他中午还给了我很多吃的,张公的饭菜太好吃了。”
“......”
刘解忧心想我就是路过来看看你,小丫头片子还秀上优越感了,真没劲!
缓了几秒钟,刘解忧说道:“其实家父和幽州的刘和刘大人,田豫田大人之间一直有书信来往。”
“据刘田二位大人所说,给张厂长干活也不算什么新鲜事,虽然会赐给一点东西,但他用一阵子就不用了。”
“给张厂长做事,签合同入职的才最为难得,那泡面厂的女工,月月都有一种花花绿绿的钱币发放,能换好多好多好东西......”
“即使给厂长大人看门的门人,只要入了职那也了不起。”
“反而像刘和、田豫等人因为没入职,没有花花绿绿的钱币发放,整天羡慕看门的保安和女工......”
“呃......”小乔眼睛瞪圆了:“签合同,那合同是一种白纸吗?上面写满了字?”
刘解忧心想,我怎么知道,签合同的当事人都远在幽州,她也不过是看过几封信而已。
不过解忧小姐还是点点头:“对!”
小乔鼓着掌笑起来:“我签了,我签了,今天早上张公找我签过了......”
刘解忧拍拍自己光洁的额头,感觉一阵阵无力,这天没办法聊了!
怎么会这么气的!
这种心态就像是害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一样。
解忧也怕小姐妹过的苦,但是......你也不能签合同啊!
毕竟自己连个短工都还没混上!
没劲没劲真没劲,跟小乔聊天真没意思。
刘解忧问:“你姐呢!怎么还不出来?”
小乔神神秘秘说道:“姐姐今天很奇怪,自己在屋子里梳妆打扮......”
刘解忧嗤之以鼻:“那还用问,女儿家爱美,肯定是有心上人了!”
......
又等了一会儿,大乔才姗姗来迟,她穿着色泽淡雅的交领儒衫,平时优雅的步子有一点不自然,脸色也好像有些不对,
一只蝴蝶翩翩起舞,轻盈的落到大乔的肩头,
“嚄!”刘解忧跪坐在草席上,忽然大喝一声:“美人儿。”
大乔眉头轻蹙:“去你的!”
“嘻嘻嘻!美人儿昨天去私会情郎了!”
大乔眉头皱的更深:“你才私会情郎!”
“待我想想,”刘解忧盘腿坐起,摸着下巴自语道:“眉目含情,走路之间腰肢款摆,绝对是情况的......”
“不是昨夜,那就是今天!”
被莫名说中心事,大乔脚步停下,期期艾艾辩解道:“你......你怎么能凭空污我清白!”
“看吧,看吧,被我说中了!”刘解忧跳起来,一把抱住大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