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娇这四年的时间,多半时间在山里独高峰修行,每个月只是回家处理一下医馆事务,凌天佑自从搬去隔壁制药坊后,也不在石娇家里吃饭了。女工们可以在制药坊自己煮饭,石娇让女工们也给他准备一些,这些伙食费都是算在医馆里面。石娇仅仅每个月才有时间见到这人一面。
凌天佑刚开始管理制药坊的时候,一露面就变成城西的话题中心,引起来城西的老妇少女的围观。他们借用各种理由来看凌天佑。凌天佑似乎并不在乎这些人的围观一样。老神自在的看书练字作画,制药坊的事情基本上偶尔处理一下也井井有条的运转着。
最开始的围观过后,各种各样的流言八卦就开始传出来了,有的说这人失忆了忘记了家族在哪里,也有说是大家族之间的谋杀,即使凌天佑还活着也对外说他死亡了,回去的话。胜利的一方会再次杀害凌天佑,因此凌天佑装作失忆。也有人说是石家人想要留住凌天佑当女婿。但是凌天佑不同意,石娇给下毒了,每个月需要解毒才会不发作。更有说凌天佑是江湖人士,厌倦了打打杀杀,留在石娇家里当个管事的了。
这期间甚至发生了三番四次的提亲,有户城里人家,不顾流言蜚语,倒上门来找凌天佑说亲的,李家客栈只有一个女儿,想要招作上门女婿,陈家米铺的小女儿想要嫁给凌天佑。还有城东的姜大夫的侄女,更是每次都在书店翘首以盼凌天佑,制造偶遇搭上话题。城中多少待字闺中的女儿家,都幻想着这位俊美的冰山美男。凌天佑客气而疏远的平等对待每一个姑娘,除了石娇。
因为石娇在无恨如此宝贝自己的培元丹后,石娇才知道接玉断续丹和丹参剂的,在中央大陆的术士之间是多么珍贵的存在,如果放出去,自己立马可以和阵法术士家族平起平坐。因此原本想简单的要些医疗费的石娇,立马止住了这个念头。自己当初想要以他知道的修真界的信息作为医药费的,他也没有说一个字,当然这笔债务不算了解。
石娇找到凌天佑正式说过医药费的问题,略带夸张的说了一下自己炼制的丹药是多么的珍贵,多么的不容易,多么的值钱。既然他没有说一些修真界的信息作为回报,那么这笔医药费不能就这么算了。更何况还是自己给了他安身之处。石娇还给了他一份超级轻松的工作,自己作为老板,提供食宿,提供技能培训,甚至还提供人文关怀。
虽然凌天佑不理解石娇说的人文关怀具体是什么。但是经验告诉他,不要和石娇扯歪理,石娇的歪理实在是一大堆,有时候石娇使唤他做事情,他不想做,和石娇理论一番都是失败告终,最终自己废了半天唇舌还是需要做事情。其实石娇指的是利用石父的公差便利,给凌天佑搞了一个合法身份。
比较起来其他少女对凌天佑的爱慕与追求,甚至是讨好,石娇简直就是使唤一个工具人一样的使唤凌天佑,根本不在乎他的俊美外貌。一点晕眩的氛围都没有存在过。对于自己的医药费,凌天佑也没有给出来解决方案,第一自己没有钱,第二自己没有石娇说的那些灵药,第三是自己失忆了,都不知道自己从什么地方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石娇同意他先想想,暂时商议,如果他想起来回忆后,要他以三成身家作为医药费给自己,如果他提出来其他解决方案,也可以商议。前面两次李家和陈家的上门提亲,石娇都不在家,错过了当时的热闹,只有在街坊邻居们闲谈的时候,吃到了一个吃到的瓜,石母也在家中说过当时情况,几乎整个城西的人家都来看热闹,人山人海不为过。然后两家都被凌天佑礼貌而又疏远的拒绝了。还没有找一个理由给他们台阶下。一时间两位少女的心被伤的七零八碎的。甚至陈家的女儿放话,非他不嫁。谁家媒婆能说成这门亲事,介绍费给一百两银子。一时间城里的媒婆快要挤破石娇家的制药坊。
姜大夫的侄女姜圆月也学过一些粗浅的医术,石娇也通过姜大夫和她见过几面。算是点头之交吧。姜圆月派了丫鬟盯着石家医馆的动静,发现石娇每月都会出去很多天,但是只要一回家,就会在家中待几天,姜大夫非常认可甚至推崇石娇的医术的成品药,石娇也和姜大夫交流过,感念姜大夫以前的照顾,透露了一剂药方给姜大夫。姜家医馆也有了自己的主打成品药——红药油。专门用来治疗跌打损伤的。
石娇刚回家中,姜圆月就上门拜访了,理由是向石娇请教医术,以石娇为榜样,立志成为一名大夫,治病救人。石娇看着姜圆月说话的时候,目光往凌天佑的方向瞟过去。石娇心想要是眼睛不看美男的话,这话还是有信任度的,看破不说破。
姜圆月提了很多问题,石娇还是耐心的解释,并结合了自己的经验理解,和姜圆月探讨了一番。姜圆月原本以为自己的二叔高看了石娇,一番接触下来,石娇说的很多原理都比姜家的厉害,制药技术和原理也比姜家的厉害。难怪石娇家的医馆可以在城西站住脚跟。姜圆月虽然此行目的不在此,还是认真的记住石娇说的。甚至提出借阅石娇之前的接诊记录。石娇选了一本最开始的记录给了姜圆月。姜圆月与石娇约定了下次拜访的时间,便回去了。
此后的每个月,姜圆月都会在石娇回家的时候拜访,还接诊记录病历书。原本姜圆月以为石娇有把凌天佑变成自己丈夫的想法,在讨教学习中多番打探,原来是因为当初凌天佑受伤太重,石娇冒险在山中寻找到天材地宝才给救活的,哪知道这人不知道是真的失忆还是假的失忆,就是没钱付清医药费。还不知道家在哪里,也就无处可去。石娇便让他在制药坊管事来养活自己,等到想起来回忆的时候再付医药费。
姜圆月对这样的情况非常满意,既然石娇只是想要医药费,那么如果自己替他付了,也不是不可以,自己的家里颇有资产,而且父亲母亲给了自己名下几间铺子。即便是三成身家也是可以商量慢慢还。只是凌天佑似乎被媒婆打扰怕了,深居简出的,平时都是出门买书买纸的,如今都是宁愿多费钱都要书店直接送货上门。姜圆月便提出来想要学习一些制药技术。石娇觉得成人之美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那家伙想不起来记忆也没有办法修炼,就像那些被放逐的人一样在这里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也不是不可以。石娇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可真的人美心善的大好人,他欠了那么多医药费没钱付,自己还给人家牵桥搭线,成就一桩姻缘。
在姜圆月进入制药坊的第二月,石娇撞见了姜圆月告白失败,依旧不死心的问为什么。石娇就站在门外背着姜圆月的地方,开心的看热闹,凌天佑在石娇站在门外就到发现了,不过石娇也不在乎他的感受。终于吃上了现场的瓜了,石娇甚至颇有兴趣的拿了些干果,边吃干果边看热闹,心里时不时点评几句。
姜圆月述说自己的一片爱慕之心,石娇真的感动的吐槽恋爱脑;姜圆月说自己家境殷实,可以替凌天佑偿还医药费,凌天佑拒绝了,石娇愤怒的觉得,自己暴富的机会就这么没了;姜圆月不死心的问为什么而凌天佑沉默不语,石娇还吐槽凌天佑不知道随便找个理由给人台阶下。姜圆月妹子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姜圆月僵持着不肯离开,凌天佑就像一个冰山一样的站着不动,甚至都不说两句化解尴尬。石娇看着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炷香颇为无语。也就是幸好在制药坊里面,要是在外面,人来人往时,姜圆月作为未婚姑娘的名声怕是都要丢光了。
石娇看两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再看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的现场了,就准备悄悄离开了。偷窥毕竟不是什么道德的事情。哪知道这个时候,凌天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了。
“姜姑娘,很抱歉你的中意喜欢,只是在下已经决定以身相许石娇大夫了。”
姜圆月不敢相信听到的,激动的说了很多自己打探到的石娇的态度,什么只是好心收留你啊,什么只是想要医药费啊等等,石娇吃瓜的心瞬间就没有了,这个家伙居然拿自己当挡箭牌,抛开那些欠下的医药费,自己作为债权人外,自己可是他的老板!!
哪有员工企图嫁给老板的。企图嫁给自己的债权人来摆脱自己的债务和牛马打工人身份,过上当家做主的日子,简直是痴心妄想!
姜圆月激动的说了很多,凌天佑似乎看出来石娇想要离开,更加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到:
“石娇,我是认真的。”
这句话是直接对着石娇说的,姜圆月也知道石娇的到来,说不定还看了许久,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自己输得太难看,虽然不清楚石娇和凌天佑之间是不是有误会,但是每次来石娇这里请教医术,石娇都毫不保留的教给自己,都十分的有用。尽管没有拜师,石娇也没有提,但是姜圆月是认可这一份师徒的关系的。
“我不同意,我只要你付医药钱。”石娇吃瓜的心情跌落谷底,观众变成当事人的事情谁乐意啊。石娇推门而入,姜圆月努力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朝着石娇行了一个礼,掩面跑回家了。
石娇对于姜圆月的离开有些理解。但是绝对不能姑息凌天佑的所作所为。
“你不喜欢人家,就直说的好了,或者你找个其他的理由,什么家里不允许啊,自己喜欢男人啊,或者恢复记忆后才行啊,不都可以拒绝她们吗?你居然拿我当挡箭牌。我的名声可是我辛辛苦苦这些年一点点积累起来的!”石娇直接对着凌天佑一顿输出,把自己的一分不满的说的十分不满意,自己混迹职场的被洗脑的那些话术,竟然在这个时代有机会对别人使用,当老板的感觉就是爽。
“退一万步来讲,我是你的债权人,也是你的老板,你不能通过婚姻来摆脱你的债务,从帮工变成主人。这是不道德的。”石娇开始灌输给凌天佑洗脑。石娇原本的打算是,如果他能想起来以前的记忆,能修炼,自己就不计较那些医药费,就当自己交了一个朋友,以后自己去混迹术士群体,多个帮手。如果不能恢复记忆,就留在石娇家里当个管事。或者他要走就多他给点钱,让他走吧。不过这些都要等石娇找到去往四方大陆的方法才可以。
“话本子不都是这样写的吗?而且我已经做出来决定了,就不会更改。这样也挺好的。”凌天佑一副一言定金的样子,石娇又重申几遍她的理论,但是凌天佑似乎异常的固执,一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石娇有时候也会幻想,这家伙是不是什么门派领头人或者一方大佬,那种做决定的时候流露出来的坚定的样子,没有做过领军人物是不会有那样的魄力的。
县城里面的青年里面,哪有他那样气质和魄力,举手投足之间,随机迷晕一个小姑娘。石娇看着他像是做出重大决定一样,自己像个下属一样滔滔不绝的劝说上司改变想法,顿时气急甩脸就走。他做什么决定,自己不同意不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