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秦康去而复返,又朝着铁丝网这边步步走近,两名士兵整理过军容,立正敬礼:“好阿友?”
目光在他俩身上迅速扫过,秦康嘴角微勾:“好你个头!”
暗号居然没对上,士兵们当时就卡壳了。
接着,他俩的头就被秦康一边一个从脖子上拧了下来,倒吊在胸前。
翻过路障,又走出一段,目力所及也未见战斗机的踪迹,秦康决定先放着不管。
他发动预测吉凶,代表演习场地方位的绿光在西北边闪现。
秦康深吸一口气,跟着身形已幻作一道连绵残影。
影子横断冰原,炸翻无数霜雪,好似掀起怒海狂涛,却又寂静无声。
这一切只因秦康已先一步停住了时间。
时间停止,世上万物停止,声音的传播自然也停止了。
当他抵达了战场,正在演习中的熊苯师团还浑然不知。
这一带的海水没有冻成一片,湛蓝底色上漂浮着大大小小的散碎冰块。
沿着海岸线,成千上万好似蚁群的士兵高举两手托着枪,浸没在齐腰深的冰冷海水里,以坦克和战车为掩护向着滩头突进。
炮火连天,将蓝色的海与白色沙滩搅成了一团难以分辨的浆糊,几十米高的水柱平地升起,数不尽的弹坑里飘扬起滚滚硝烟。
位于远处海面,雾气中朦胧可见十几艘战舰齐头并进的叠影。忽地,靠前船头上又有火舌猛地向上一吐,一道狭长黑影直射天空。
黑影飞到高处,于半空翻转了超过九十度的弯,带起的尾烟如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随后,那枚导弹便挂起令人胆寒的呼啸,以雷霆万钧的气势向着滩头阵地的靶心射去。
从导弹发射到命中目标,大概需要三秒钟时间。
在走到二点五秒那刻,时间停住了。
秦康快步奔近,脚下奋力一蹬,整身暴射跃起三十多米,拦腰抱起那枚导弹来了个空中大回旋。
以中节作为发力核心,秦康的脊柱如缆绳猛地一抖,又在刹那间绷直,一股极强劲力贯穿了导弹尖端至尾翼,弹体脱手激射而出,沿着来时轨迹的反方向回去!
时间恢复流动的同时,海那边舰队上,雷达报警音响成一片,简直能撕裂全体官兵的耳膜。
在每一面雷达屏幕上,都能看见一个突然出现又迅速向着舰队接近的光点。
还没等防空系统做出任何反应,那枚回射的导弹已击中了其中一艘舰船。
湛蓝海面上升腾起桔色的火团,与落日余晖交相辉映。
趁着舰队大乱、炮火覆盖暂歇的档口,秦康再次出手。
一道黑影骤起,划过满目疮痍的滩头,向着登陆部队逼近。
头一个脚踩上沙滩的士兵被黑影从旁掠过带起的劲风切割得支离破碎。
秦康的目标自然不是他,而是士兵身后的坦克。
黑影的行进轨迹由直变曲,围绕着坦克炮塔转了个圈。
这一圈之下,对炮塔连接处的老化已经完成。
黑色残影凝聚出秦康的身形,只见他两手环抱住坦克炮口,将整根炮管反扛在肩头。
“起!”
修长的炮管带起整个炮塔,被秦康倒提在手上,倒像是平举起了一只大勺子。
这一幕太过于跳脱现实,周围一圈的士兵都跟傻了一般,直愣愣看着几十吨重的炮塔被一个平平无奇的人族男性掀翻,抓在了手里。
直到眼前一黑,巨勺般的炮塔带起股旋风,排山倒海一样呼在了他们脸上。
连串的啪叽声过后,刚才的士兵已经一个不剩,在巨压下化作肉酱。
接下来,秦康变身为厨师,挥舞起钢铁巨勺,将滩头阵地改造成地狱厨房。
左一勺右一勺,换谁过来都是一勺烩。
就连坦克和装甲车也禁不住硬碰硬的雷霆一击,挨到了就是车翻人亡。
无双割草模式下,乱军中连敢开枪的都没凑出几个来,十枪中倒还有七枪是胡乱打偏,偶有赶巧了对准位置的,也被秦康以子弹时间躲过。
以秦康为中心,巨勺带起一轮死亡漩涡,沿着海岸线层层推进,将每一条卷入其中的生命无情碾碎。
远处,舰队船头上,层层叠叠的火苗再起,滚滚闷雷像是贴在耳边炸响。
见状,秦康也不敢怠慢,立刻停下了时间。
几十发锃光发亮的炮弹,像削尖的钟乳石一样悬垂在战场上空,将底下的秦康与残存的士兵一并笼罩。
无差别攻击!
秦康一咬牙,丢下业已扭曲变形的炮塔,向着前方急蹿。
脚踩着海面上的浮冰,像小孩玩跳格子游戏一样,在几个呼吸间秦康已挨近了舰队。
撇下那艘被导弹命中已近半沉的军舰,那些船头大门敞开的登陆舰也不用管,秦康找上了居中的旗舰,一跃而起踏上了甲板。
时间流转,在他背后,滩头阵地上火光冲天,无边气浪下不论生灵还是钢铁,血肉亦或砂石,留在那里的一切都荡然无存。
旗舰出云号的作战指挥室内。
本次演习总指挥,同时也是熊苯师团师团长的熊田茂中将两肘支桌撑起脑袋,爪尖把头上毛发抠成了一棱棱的梯田。
“八嘎!你们谁能回答我,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同室诸君面面相觑,都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短短几分钟时间内,一艘驱逐舰被毁,登陆部队如砍瓜切菜般被杀得七零八落,更可怕一幕来自旗舰自身的监控画面,这个恶魔般的男人已经上船。
熊田茂一拍桌子,接着从旁抓起离开最近马鹿一郎的军服领口,从嗓子眼发出怒吼:“你是舰长,你说!现在怎么办?”
马鹿颤抖着双唇:“师团长阁下……逃……逃吧!”
“住口,你个混蛋!”熊田拔出手枪,塞进了马鹿嘴里,“临阵脱逃,上军事法庭的是我!”
这下所有军官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像是在等待那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扣响的枪声。
枪没有响,取而代之从钢铁铸就的墙壁上传来刺耳的呲喇呲喇声响,像是谁在用指甲刮着黑板。
包括熊田在内,十几双眼睛紧盯上那面墙壁。
砰的一声巨响,墙壁上破开一个不太规则的长方形大洞,整块钢板就这么轰然倒下,把离得最近的两个军官也压在了下面。
那个男人就站在门洞外。
“去死!去死!”熊田不顾一切地拔枪朝着洞口人影怒射。
又一次扣动扳机,同时熊田只觉爪子被人硬掰着反曲过来,枪口顶上了自己脑袋。
在神经反应过来之前,一切就都结束了,抵近发射的子弹轰爆了熊田的头,把红白相间的脑浆溅在他背后的作战地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