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们摆了一个一切尽在掌握的手势,所有人都兴奋的低语起来。
傍晚的时候张宝又来请我了,说是城里面来人了,有重要情报。
我一看差点儿笑出来,来的居然是王承,还带着一个瀚海的年轻探子,我也认识。
王承看着我,装模作样的说道“启禀殿下,您的方案长公主看完了,可以行动。”
我知道屋子外边肯定有张宝派来的探子偷听,也大声说道“好,等我跟黄巾军这边商讨一下怎么配合。”
王承给了我一张巨大的齐州地图,标记着那些地方重兵把守,那些地方防守薄弱。
我将他交给张宝,他如获至宝,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又亲自问了王承几个紧要问题,王承对答如流。
这个就太正常了,他甚至比那些老齐国人更了解齐州城。
张宝德一个随从留着山羊胡子,目光闪烁不定,他认真的听着王承的回答,不时低头盘算,看来是这边的探子头目。
王承说道怕引起城内怀疑,不能逗留的时间太长,必须好快返回城内,需要张宝一道手喻,告诉城内的黄巾军探子,要放下心全力合作。
张宝很痛快的写了一封信,加盖了自己的天师大印,让王承带了回去。
晚上明月当空,晚饭后我带着楚江河和吴雄迈步出了营帐。
这个时候正是军营里的开饭时间,栅栏内有七八个营寨,都是黄巾军的精锐,是用来看守监视我们的。
还没等几步,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围了一大堆人。
我们三个也围了上去,只见一个大汉光着上身,手里拿着一个陶碗,对着一个头上缠着金黄色头巾的人破口大骂。
“朱二狗,你看这是人吃的东西吗?大天师就让你给兄弟们吃这个吗?”
朱二狗轻蔑的看着大汉,说道“朱十三,我可是完完全全按照营中的规定给你们分发的军粮,现在这个世道,能吃饱就不错了。”
那个朱十三将手中的陶碗向四周展示,我看里面有半碗粥,只漂了几粒米。
他激奋的说道“大天师让你给我们这样的粥?就是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东西,克扣粮饷,坏了我们的大事!”
朱二狗辩解道“天地良心,我们粮官严守军纪,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血口喷人。”
朱十三将手中的陶碗往地上一摔,碎了一地。
他的眼里好像要冒出火来,大声喊道“大天师带领兄弟们起事的时候,告诉我们为天下穷人做主,有田种,有饭吃。”
“可是看看现在,烧杀抢掠,甚至南方的圣军连人都吃,这是我们要的天地教吗?”
周围的军士们骚动起来,不少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朱二狗涨红了脸,说道“你个狗杀才,叛乱军心,按军纪要杀头的。”
他说完对左右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几个随从都拔刀在手。
朱十三脸涨得通红,吼道“咱们都是一个村里出来的,你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只是靠着卖自家妹妹爬到这个位置,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时候朱二狗的脸比朱十三还红,直接挥刀朝着朱十三的脑袋砍了过来。
朱十三侧身一躲,也抽出了自己的腰刀,对着朱二狗砍了过去,一下子砍掉了他半个脖子,血喷的一人多高。
周围的战士们都惊呆了,朱二狗的随从们拔刀将朱十三围了起来,如临大敌。
朱十三却将手里的刀狠狠扔在地上,对着周围的战士说道“这个世道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兄弟先走一步!”
说着双手背在身后,过来几个人将他捆了起来,押着走了向大营深处。
不到半个时辰,一队巡逻的红衣服战士举着一条长竹杆,上面挑着朱十三的脑袋示众。
周围的黄巾军战士们脸上都有一种悲愤的色彩,气氛非常压抑。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黄巾军这个情况,用不着什么计策他们也撑不了多久了。
楚江河说道“好久没有回襄阳了,也不知道小叶她们过的怎么样。”
我不知道他突然提小叶干什么,应该触景生情,想到了楚地的百姓吧。
我想楚地的百姓不敢说过得有多好,但是按照孔明那些政策,吃口饱饭还是没问题吧。
王承又来回了两三次,城里的黄巾军探子也来回传递消息,确定好了决战的日期是这个月初九。
黄巾军开始准备攻城战,当然底层的军队不会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发动进攻,做好准备就行了。
我们只有三百多人,去不去参与攻城战在张宝看来无所谓,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提升黄巾军的士气。
他给我一面大旗,是象征着皇室的金黄色,绣着一个“田”字。
我让楚江河挑一个身强力壮的侍卫将大旗扛在肩上,紧跟着我。
同时我望向另一面大旗,那面杏黄色的张字大旗,张角应该就在旗下。
自从我进入黄巾军的大营以来,张角就没有露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今天晚上就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夜。
这也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一队队的军队在军官的带领下开始向着齐州城前进,黄巾军的侧翼是五万精锐的登州军,按照以前的协定,登州军也要出动最精锐的步兵来协助黄巾军进攻。
他们的大旗上写着刘字,应该是刘泽林带队,远远望去,整个队伍像一片乌云一样,在夜色中压迫感十足。
半夜的时候,齐州的东门突然洞开,里面冲出了一群衣甲混乱的队伍,一边冲一边高喊“齐军败了,城门被攻破了!”
城外的黄巾军加快了脚步,成群结队的冲进了城门里。
齐州的城门有十几丈宽,对于一座城来说算是非常宽的了,但是对于几十万人来说明显就不够了。
那些齐国的探子引导着攻城的黄巾军一队一队进入了齐州城,我知道他们上当了。
这本来就是我和钟离昧定的计策,那些真正的黄巾军探子应该早已经被杀的一干二净了。
那些前面引导的都是康乐社的探子,将他们引入的都是死路。
齐州早已经清空了四个坊,四面本来就有高大的围墙,稍微加固上面安排好士兵,居高临下射击,下面街上的人就是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