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热亚古丽挣脱开人群,冲到父王面前,扶住史丹利古道哭泣道:“父王,事已至此,求这些汉人也毫无益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阿卜杜拉听后,也声泪俱下道:“我一人死不足惜,只可惜我国中百姓因我一人之行为受牵连,实为不忍!”
父女二人抱头痛哭,场面令在场之人无不动容。赵充国在马上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禁悲从中来,此时凉风渐起,一天的激战落下帷幕,受降仪式也不能就这样僵持住.
于是赵充国小声对赵破奴道:“大帅,不如先放了他们,接受投降,大军也好作安顿!”
赵破奴面无表情,听了赵充国建议,心中早有定夺,于是翻身下马,腰悬宝剑径直走到阿卜杜拉面前,将阿卜杜拉扶起,又走到史丹利古背后,在阿卜杜拉擦拭眼泪的眼神狐疑眼神中拔出宝剑割断了史丹利古的绳索,随后来到姑师国群臣前面站定!
面对众人的疑惑,赵破奴取出帛书,当众挥毫写就,随后高声念到:“今有中土汉国圣明武皇帝钦点征伐姑师国大将军赵破奴在此,汉军行军数千里,历经艰险,跋山涉水至此,又死伤无数同胞性命破城,不为杀戮你邦子民,只为驱逐匈奴,解除蛮暴,我华夏自古便是礼仪之邦,今传至汉国,更重儒家礼仪,与人为善,与邻邦为友,共同兴盛丝绸之路,造福沿线各国!故而不屠城,不劫掠,不扰民,还政于民,你邦还是你邦辖治,今后与我汉国交好,不得再勾结匈奴蛮暴,损害我两国友谊,否则无论山多高,路多远,天兵终将再至,诛杀蛮暴!”
念完后,两国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姑师国群臣都惊得目瞪口呆,也长舒了一口气。
汉国真是大仁大义,要是匈奴的脾气,面对如此顽强的抵抗,城破之后必将是血雨腥风,他们这些人都将人头落地,然后大印文牒都会被收缴,汉国的做法确实闻所未闻,于是面露友好!
“阿卜杜拉国主,你意下如何?”赵破奴心想,阿卜杜拉想必已经对帛书的意思明明白白了;
“赵将军所说可是当真?”阿卜杜拉转头望了望热亚古丽与史丹利古;
“女儿亲眼所见,汉军确实是未曾伤害我百姓分毫,还帮助百姓救火了!”热亚古丽小声说道;
在一旁的史丹利古两次被打败,可是赵破奴非但没有杀他,还给了他自由,于是走到阿卜杜拉面前道:“父王,儿臣觉得如此甚好!”
随后来到赵破奴跟前单膝跪下拱手道:“多谢赵将军不杀之恩!此后姑师国不会再勾结匈奴!”
见事已至此,群臣都无异议,阿卜杜拉已经没有理由再坚持什么,于是开口道:“今日姑师国国主阿卜杜拉在此郑重宣布,从今以后姑师国与汉国交好,脱离匈奴,共同繁荣丝绸之路!”随后拿起玉印,来到赵破奴面前,在帛书上盖了大印!
赵破奴也命吴孟论取出将军印,盖了汉国大印,至此两国罢兵,从此交好,西域大门安全敞开!
“今夜我两国便举行宴会,火把点起来,酒喝起来!”阿卜杜拉盖完大印提议道;
“如此甚好,借此酒,我也要好好祭奠我汉军死去的兄弟!”赵破奴心情百感交集!
这一切都被躲在背后的一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信息早已传到了长安城内,比皇帝的信使还快!
赵破奴此行,历经艰险,终于不辱使命,战胜各种困难,为汉国一雪前耻,击破了匈奴的阴谋,可是乌师庐终归还是跑了。
“真是个难缠的对手!”赵破奴站在姑师国城墙上对一旁的赵充国说道;
“我们与乌师庐的事还没完呢,迟早还得战场相见!”望着西域星星点点的夜色,赵充国想到了以后;
“休整三日,我军便班师回朝了,军士们都想家了,粮草也不多了!”赵破奴盘算道;
“如此甚好!”可是赵充国内心深却是对娜绮丝依依不舍,不知如何是好,可是大军开拔,自己不能耽搁!
“我去看看娜绮丝,不知此时伤势如何!”赵充国接着说道;
“去看看吧,娜绮丝姑娘是个很不错的女子!”赵破奴似乎看出了赵充国的心思。
说完,赵破奴便前去参加宴会,赵充国来到了娜绮丝疗伤所在的营帐,见娜绮丝手上缠着绷带,一只手动弹不得,赵充国很是心疼,让娜绮丝不要动弹,给她端茶倒水,伤筋动骨一百天,该好好休养。
“赵将军说三日后大军便要开拔回朝!”
“我想让你和我一同回楼兰!”娜绮丝深情望着他;
“那赵大哥你呢,作何打算?”自知太过直接的表白,娜绮丝又赶忙改口用询问的语气;
“我从小志在扫灭匈奴,保家卫国,我们汉国的大英雄霍去病曾经说过‘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我又怎能执着于温柔乡呢!”赵充国心里也割舍不下娜绮丝,可是怎能就此离开汉军呢?
“好,我支持你,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应以事业为重!”娜绮丝心知二人都有自己未竟的事业,此时尚不能长相厮守,便不再执着。
“那你和我一起走!”赵充国试探性地问道;
“如果没有国中大小事务,我愿意抛弃一切跟随你,可是国中探马来报,大小事务繁多,国不可一日无主,现在也没有好的继承人选,所以,我愿意在楼兰等你,待你大功告成之日相聚!”
赵充国想起与娜绮丝两人相识相知,一起经历的过往,生出无限感慨,二人就要分别,此后不知何时能再相见,顿感人生无常。随后二人来到外面,随处散心。
赵破奴有令,汉军不驻扎姑师国内,以免扰民,受降之后,汉军便退到了城外休整,姑师国的夜晚犹如一块褐色画布,可以任意画上各种各样立体的素材。
远处,汉军正和姑师军握手言和,把酒言欢,赵充国与娜绮丝便往相反方向走去。
“说吧,你该作何解释!”
“没什么好说的,事已至此,我承认当初利用了你!”
赵充国与娜绮丝来到一处草垛堆砌的空地,听到一男一女对话的声音,不敢上前打扰,便与娜绮丝伏于草垛背后;
“你是早有预谋,你的心计可真深!”
“若不是这样,我如何探得你汉军军情,如何得知你营寨空虚!”
“你知不知道这样一来,我汉军中军大营损失惨重?”
伏在草垛背后的赵充国终于看清楚了那二人,便对娜绮丝说道:“是二弟与热亚古丽公主!”娜绮丝不说话,继续静静地看着;
“此事已经完结,你赢了!”热亚古丽说道;
“没完!”
“那你要怎样?”
“我要你做我妻子!”
“什么?”热亚古丽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