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速到某这来!”
高俅面色凝重,指着那个让他心跳加快的少女,言语中,竟是有了一丝颤抖。
你道为何高俅满屋春色皆不顾,独独对这少女如此重视?
原来,这少女,与高书记的小情人,也就是他在香江,与之秘密结婚的小娇妻,高小凤,别无二致!
一个久经考验的国家干部,不顾曾经在庄严的国徽下,发下为人民服务的誓言,一步一步踏上背离人民,逐步走向犯罪深渊,原因有很多。
贪婪,好色,嫉妒,心理扭曲,又或者,兼而有之。
别人的情况且不管,后世高书记犯下最大的错误,便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一个年纪小到,甚至可以当他女儿的少女。
为此,他甚至不惜处心积虑的,向组织隐瞒婚姻情况。
这,或许恰好说明了一个真理。
爱情,是不分年龄,阶级,种族,国别,甚至性别!
它说来,就来了,轰轰烈烈!
“你也……来了?”
高俅捧着少女的脸,修长有力的手指,微微颤抖。
“嗯,奴家来了。”
少女羞涩的垂着小脸,间或抬头的嫣然一笑,直把高俅看得鼻子发酸,双目微红。
还有什么,比他乡遇故知,而故知,还是自己的挚爱之人,来得更让人激动的呢?
高俅,神采飞扬。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高俅不顾一切的紧紧抱住她,生怕再一次失去。
而少女的乖巧,也让高俅倍感欣慰。
原来,上苍,是可以被感动的,爱情,也是可以跨越时空的!
感谢老天爷开恩!
“对了,高威怎么样了?”
高俅轻抚少女的后背,就像后世常做的那样,突然,他想起来,在那个时空里,他与小凤还有一个爱情结晶,名为高威。
“高威?是何人?”
少女的话,让高俅原本温柔的,充满爱意的动作一僵。
“高威不就是……”
高俅猛的紧紧按住少女的双肩,一双丹凤眼紧紧的盯着少女的樱桃小嘴,生怕错过什么。
“大官人,弄疼奴家了。”
少女的挣扎,让高俅一下就意识到了什么,顿感惶恐,无助。
她,叫我什么?
她,叫我大官人!
“小凤,你可不要吓我啊!”
高俅做着最后的努力,一张俊脸,扭曲的近乎狰狞。
“奴家可不是小凤,奴家还是第一天见客,大官人,定是认差人哩!”
少女嘟着小嘴,娇憨中,带着一些嗔怪。
“认差了?那你是?”
高俅急急追问。
“奴家……奴家闺名师师……”
尽管肩膀被捏的生疼,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少女面带羞涩的,轻声吐露出自己的艺名。
“师师?”
没有听到想要的那个答案,反倒是被师师这两字给吓了一跳,高俅心里,又被慌乱填满。
不会……真有这么巧吧?
“那……你姓甚?”
高俅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近乎呢喃的问了出来。
这一刻,他心里在狂喊,千万,千万,不要是那个姓……
“奴家姓李,名师师!”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她,是李师师!
高俅顿时眼前一黑,整个人与方才的神采飞扬判若两人,一下就委顿了下来。
贼老天!
不带你这么玩的!
高俅的嘴角,尝到了一种苦涩。
只要看过水浒的人,谁不知道李师师,跟徽宗才是一对。
甚至别说水浒这等民间小说,就连《大宋宣和遗事》中都有记载:徽宗悉听诸奸簸弄,册李师师做李明妃,改金钱巷,唤作小御街,盖宣和六年事也。
现在是重和元年,离宣和六年还有八年。
也就是说,八年后,高俅再见到眼前的这位,得口诵娘娘金安,还得大礼参拜!
这可如何是好?
今天是李师师头一天见客,就被自己截胡了?
还是,当着原主徽宗的面?
有那么一瞬间,高俅觉得有些对不起徽宗。
但是,要说将怀中的小美人,这个神似高小凤的少女,就此推还给徽宗,高俅却是一万个不同意。
凭什么?
明明老子先下手的!
明明是你徽宗,硬逼我先下手的!
高俅偷偷瞄了一眼徽宗,见他正与两个矫揉造作的美艳女子卿卿我我,压根就没往他这边看,于是,飞快的,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将生米,先煮成熟饭!
“你,过来!”
高俅对着老鸨一招手。
“见过大官人。”
老鸨款步过来,盈盈一拜。
“此女,甚合某意,某要将她纳回府,开个价吧。”
高俅故作随意,其实手心已经在出汗了。
他时不时的偷偷瞥向徽宗,不停的在祈祷,别看过来,别看过来!
“望大官人知晓,师师年方十五,还是清倌人……”
老鸨还在吊人胃口,高俅却是不耐烦,将腰间金印一亮,低声道:“少啰嗦,说个数!”
老鸨也是个识货的人,一见金印上刻着殿帅府几字,便猜到面前这个英俊的不像话的美男子,竟然是当朝的太尉,于是赔着笑脸,不敢造次。
“纹银一万……”
老鸨见高俅微一皱眉,连忙改口道:“八千两!不能再少了!”
她这八千两,倒不是漫天要价。
算上当时买下李师师的卖身银,养她这些年的吃穿用度,还有悉心调教的功夫,八千两,真不算贵,确实是个良心价了。
“成交,立刻将她契书拿来!”
高俅方才皱眉,倒不是嫌贵,而是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这李师师才十五岁,岂不是,未成年?
要知道,汉家文化,是有虚岁一说的啊!
若是放在高书记那个时代,拐卖儿童、猥亵未成年少女、不正当男女关系……这些罪名加一起,够得上吃花生米了吧?
“谢大官人!”
老鸨先施一礼,接着又转向李师师,有些羡慕道:“恭喜师师得遇良人,脱离苦海,真真是好福气!
“李妈妈,你这是何意?”
懵懵懂懂的李师师,她还不敢相信,自己转眼间,已经被人当成货物给卖了。
“师师乖,以后啊,你就只管等着享清福哩!”
老鸨扭着水蛇腰,迈着三寸金莲,颠颠儿的去取李师师的卖身契书了。
将一个清倌人作价八千两,虽说没怎么挣钱吧,但只要能搭上殿帅府这个门路,还将自己悉心调教的李师师送到高太尉枕边,这个精明的老鸨相信,以后别说八千两了,就算是八万两,都能给挣回来!
不一会儿功夫,拿到契书的高俅,对着怀中的李师师,神情肃穆的,说了一句让她娇呼出声的话。
“此刻起,便唤某为夫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