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河看着苏长风这般认真模样，便是有些哑口。
天音派六位长老可以收数名弟子作亲传弟子，只要房门足够。
多的，甚至能收几十名徒弟。
而除了亲传弟子，就是外门弟子，若是资历修为老些，在外门弟子里面算是拔高个儿，可以不用做那么多的杂活。还有俸禄会多些。
但总体来讲外门弟子之间，是没什么两样的。
所以很多人拼了命的，削尖了脑袋，都想要当上那长老的弟子。
哪怕长老只是给他挂个名也好。
但僧多粥少，很多人终其一生，也难以拜入长老门下，要么是实力不足，或是缺了点机遇，未能得到长老青睐。
比如那日下跪却还是未成的思墨。
外门弟子，顾名思义就是门外汉一类，来这儿只不过是稍有些基础，虽然刷下来一批人，却是少了天赋作陪。每月拿拿俸禄补贴家用，修为也从来不见长进，很多人就在这消磨了自己的大半辈子。
而拜入师门，才是真真正正残酷的开始。
很多人侥幸通过，继而在他身后又倒下来一批人，但是没有够高的天赋，大半的努力与汗水，还有一点机遇，是成不了什么事的。
长老虽然收了徒，这些弟子之间也有着残酷的竞争。
就算是真的得长老垂青。教授了修炼经验，却依然有弟子苦苦冥思，不能领悟其中的道义。
最后在一众弟子之间泯然众人矣。
而告别了门外汉，修炼的残酷也悄然拉开帷幕。
总会有走了邪门歪道的入了魔或是如何。
楚清河深知这般，也有的人，选择看清事实后佛系人生。
再看看这一场地的弟子，他们大多眼神懵懂，足足是几百人的规模，而且还有其他场地的。
他能幸得长老垂青，也是自身的努力与机遇。而他总能感受到，那些弟子时不时看向他艳羡的目光。
他这位好友，苏长风，也不算是有什么天赋的人，却是一反常态，这些天来都在努力修炼，将木剑舞得欢快。
不忍心说他什么，楚清河道：“那你好好练，说不定师父这次真的能够带你去呢。”
楚清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日的嘴，跟开过光了似的，真的是一语便成。
按道理来说，为了保证教学质量，亲传弟子们该由一名长老教授，只不过现下实在是人手缺缺。
楚清河这几日便跟着外门弟子大部队一起练习。
而他的师父——沈驰，便是这几日都在早出晚归。楚清河问了，沈驰也只是堪堪一笔带过，多的也不会跟楚清河说。
但每每看到沈驰疲惫模样，他心里虽然怀有怨怼，却也总是有些心疼意味在的。
沈驰虽看上去不好接触，靠近，但就目前而言，他确实是个合格的师父，也成得了事。
苏长风这些日子也是太过努力，总是等人走了之后，自己还在练习，就像当初的他自己一样。
或许是感同身受，楚清河便在沈驰挑选下山弟子的时候，偶尔提一嘴苏长风。
“你可有推荐的人选？除了那些长老的亲传弟子。”沈驰道。
“师父，您看那苏长风，就是那日幻境里手脚还算利索的同行弟子。”
沈驰点点头，道：“他我知道，只是还差点火候。”
楚清河嘿嘿一笑，瞧着师父道：“那师父觉得他如何？”
沈驰看了看楚清河的神色，道：“怎么，你很推荐他？”
“那倒不是，他这些天确实足够努力，也按您说的，确实差一些。”
“嗯，到时候自会定下来。”
楚清河看沈驰这般，便觉得有戏，虽然希望渺茫就是了。
“来，师父，这是我早早特意为您泡好的上等茶，请喝！”
……
转眼时间轻快，便是到了启程的日子。
楚清河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包裹，挎在背上，跟着沈驰一块儿在天音派三个大字的宗门边等着。就等着山下的马车配备好了。
此去人数不算少，行李众多，便是取消了御剑飞行。
楚清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还没学会那御剑飞行之术。要是被沈驰知道了，免不了又得挨一顿骂。
可那术法学起来也是要时间的呀，正常人要修行这种上等术法，还得要一年半载的，可拜师后，沈驰就给了本册子。
上面大大地写着仨字——御剑术。
在听到沈驰要求他几十天内学成，楚清河当时是欲哭无泪的，转眼也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
而今差点被沈驰抓个正着，楚清河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滋味。
幸好这次下山有一定的人数，不然他楚清河，可能就得栽倒在沈驰的剑上了。
楚清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由得吐出口气来。
这时候，他看到了苏长风正在朝他走过来。
“苏长风？你怎么也来了？”楚清河欣喜道，他是万分没想到，苏长风竟然也参与了此次的下山路程。
这让他一时之间感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苏长风背了个简单的包裹，朝楚清河走来，笑道边捏了捏楚清河的脸。
道：“怎么着，我是不能来是吗？”
“你师父也在呀，沈长老好。”说罢敬了弟子礼。
沈驰看着二人的互动，眉头蹙了下，便道：“楚清河，你到这边来。”
正是要他到沈驰的左手边去。而苏长风是在沈驰的右侧手边。
楚清河还没搞懂什么跟什么，只得乖乖过去了。
沈驰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般，对着苏长风道：“你来的挺早的。”
而他的师父——沈驰，便是这几日都在早出晚归。楚清河问了，沈驰也只是堪堪一笔带过，多的也不会跟楚。
沈驰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般，对着苏长风道：“你来的挺早的。”
苏长风道：“正是，不过是担心沈长老罢了。”
一名弟子来报，对沈驰毕恭毕敬道：“沈长老，弟子们已经准备好了几辆车辇，长老若是准备好了，就请跟我一同下山吧。”
沈驰淡淡应道：“嗯，我待会自会去，你先忙去吧。”
弟子再一敬礼，便起身下去了。
楚清河看着这即将要前行的人，估摸约有十几人，而再一抬眼瞧去，竟瞧见了那站在不远处的思墨。
他竟然也来了？楚清河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摸不透师父的心思了。
思墨看到楚清河后，朝他笑了笑。全然没有之前那副不得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