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的一番尊敬让苏浅浅心头一暖,主动举起酒杯,脸颊上闪过一丝红晕:
“杨公子,浅浅敬你一杯”
这么多年来,什么王公贵族,世家子弟她都见过,但第一次向她这个歌姬道谢行礼的却是头一遭。
在她看来,自己只不过说了几句苦闷的话而已,若是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斥责她不懂大义。
可杨泽却没有这么做,反而认真听她将话讲完,并且颇为尊重她的意思。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也是第一次,她觉着自己也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杨泽笑盈盈的举起酒杯,看着眼前娇羞美貌的少女,说不心动那是假话,但他却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更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
仰起头一饮而尽,便要起身告辞,可话还未说出口,房门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撞开。
只见一个穿着浅绿色锦袍的公子哥,面带愤怒之意走了进来,在他的身旁还跟着四名黑衣家丁。
刚一进门,绿色锦袍的公子哥就抬手指着苏浅浅道:
“好你个苏浅浅,老子花了重金提前约了你,可你却要搅了老子的雅兴,今儿个非办了你不可,真当小爷好欺负不成!”
这个变故倒是始料未及,苏浅浅也是一愣,尚未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那绿色锦袍的公子哥就已经出手,抓起苏浅浅的胳膊就往门外拉扯。
一个娇柔的弱女子又岂是男子的对手?连拉带拽,瞬息之间,苏浅浅就被他拉到了门口。
杨泽坐在座位上,面色有些不悦,本来他不想多管闲事,毕竟现在身处武威,担心被人认出来。
可眼前这人的做派,却是在打他杨泽的脸,若是今天真叫此人将苏浅浅从他的屋子里拉走,那他杨泽,今后哪还有脸说护佑西陲的百姓的事儿?
“放开她!”杨泽强压着怒火起身说道。
可偏巧那绿色锦袍的公子哥却连看他一眼都不看,好似当做空气一样,依旧我行我素。
这家伙找死?杨泽心头的怒火腾的一下子窜起来。
他杨泽是谁?
昔日万安城中纨绔子弟的老大,在他的面前恃强凌弱,还无视他,这叔能忍,婶肯定是忍不了。
看着这名绿袍公子哥,杨泽大步流星的迈了过去,右手探出,便抓在了公子哥的手腕上,猛一用力,那公子哥顿时觉着一阵剧痛,抓着苏浅浅的手也随之松开。
“痛痛痛~”公子哥红着脸,急切的叫着,他只觉着自己的手快要找不到了。
“带着你的人,给我滚~”杨泽懒着搭理这种纨绔子弟,用力一推,便将他推倒在地。
绿色锦袍的公子哥一个踉跄,被门槛绊倒,整个人瞬间脸着地,摔了一个狗吃屎的样子。
这里的吵闹声很大,自然引起了周围人的观望。
当绿色锦袍的公子哥起身,众人才惊呼一声:“这不是张家的三公子,张元良吗?”
“什么?张家三公子?他居然被人打了?”
这个消息瞬间引起一片哗然。
张元良被人认出来后,咬着牙,恶狠狠的看向屋内的杨泽:
“你小子这是找死,敢打我?”他说着就愤恨的踢了一脚身旁黑衣家丁:“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揍他!”
四名强壮的家丁顿时扑了上去。
突遭变故,苏浅浅吓得花容失色,想上去帮忙,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四名黑衣家丁围攻杨泽一人,就当她以为杨泽定会被教训一顿的时候。
“哎呦”一声惨叫,紧接着“丁玲哐当”一阵稀碎,就看见杨泽抬脚将一名扑上来的黑衣家丁给踢飞了出去,整个人狠狠的摔在餐桌上,满桌的美酒美味尽数砸了一个稀碎。
自从杨泽在靖北城修养了一段时间后,杨泽就发现,自己的力气愈发的大起来,也不知是他每日陪着流民军锻炼的缘故,还是这些时日经常奔波忙碌的原因,使得他的体魄发生了变化。
总之,他爆发出来的力量,越来越惊人,在这种力量的加持下,杨泽反倒是非常享受。
在踢飞一名黑衣家丁后,抬手握住打来的拳头,然后用力拉扯,抬脚飞踹,一气呵成,将这名黑衣家丁踢出了房门,连带着将门外看戏的张元良给扑倒在地。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紧接着就听见屋内“啪啪”两声清脆,再看去,两名黑衣家丁捂着脸颊晕头转向的走出了屋子。
只是他们跌跌撞撞,左右脸颊高高肿起两个五指印,明显被人抽得脑袋发蒙,丝毫没有留意到脚下门槛。
“彭彭”两声过后,两名家丁摔在了一起,又重重的压在了张元良的身上。
这一刻,张元良的身上足足压了三名痛苦呻吟的黑衣家丁,而他本人明显被压的够呛,止不住发出痛呼:
“快点给老子滚起来!滚开,快压死老子了!”
“哼”杨泽冷哼一声,看着眼前这个欠扁的小子就是来气,自己好端端陪着个美女喝酒都能被人搅和,这事儿搁谁能忍的了?
打斗声引得许多人前来围观,很快杨庆和杨华两人就觉察不对,急匆匆跑了过来。
杨庆擦了擦嘴角,而杨华更是将手中的一根吃干净的鸡骨头扔到了楼下,也不知砸到了谁,惹得楼下传来“彼其娘之”的叫骂声。
“少主”两人知道自己犯了错,低着头,有些羞愧的走到杨泽的身边。
杨泽看着两人也不生气,没办法,谁能猜到会有这么个愣头青来闹事。
这时候吴妈妈也跑了过来,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吴妈妈苦涩个脸哀嚎道:“哎呦,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就打起来了?”
苏浅浅看着委屈巴巴的吴妈妈,有些不悦的说道:“妈妈,您没有跟张公子说明白吗?”
“啊?”吴妈妈却是疑惑的说道:“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张公子一大早派人约了浅浅,可您却又临时改了主意..”
“哎哎哎,浅浅,可别埋怨妈妈,妈妈可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儿啊,张公子的确是派了人来,可是也没说明白,更没定下时间,万一他要是不来,你难道要白等一晚上不成?”
“在说了,妈妈独自拉扯着“诗澜苑”这么多女儿,哪里不用钱,你当女儿的,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妈妈的不容易”
吴妈妈一听苏浅浅的话,当即开始数落起来,那样子好像是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没有理,也硬是让她说了个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