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张泽问道：“川哥，还有事吗？”
“睡觉。”秦川坐在后座上，眯着眼说道。
“住我那吧，喝点。”张泽说道。
“嗯。”秦川回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进入市区，张泽买了点花生米，买了点酱牛肉，还有几根黄瓜。
凯迪拉克开进别墅内，陈凯下车，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那个啥，我也想喝酒了。”
张泽抬脚踢了一下陈凯的屁股，“想喝酒喝，你扭捏个啥？跟个大姑娘似的。”
陈凯嘿嘿一笑：“我这不怕被你拒绝吗？”
“滚！”
张泽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上楼，开喝。
黄瓜没切，只是洗了洗，人手一个。
一盘花生米，一盘酱牛肉。
再有两瓶国窖1573。
王金元知道张泽好喝白酒，所以早就提前准备好了，都他娘的是好酒。
张泽说道：“川哥，简单了点，但我还是喜欢这种感觉。大酒店里吃的再好，也没这滋味。”
看着简单的三个菜，秦川点了点头：“我挺喜欢。”
张泽满上三杯酒，端上自己的那杯，说道：“川哥，不说谢了，你是我哥，说那个见外。”
说罢，他喝了一大口酒。
秦川和陈凯也各自喝了一口。
朋友之间喝酒，不攀比，爱喝多少喝多少，随意自在。
“你为啥要谢他？”
看热闹的陈凯有些迷茫了。
张泽是老板，秦川是打工的，让他跟着去出点力气不是应该的吗？
谢他干嘛？
“喝你的酒吧。”
对于这个陈凯，张泽确实没啥好脸色，只因为他之前做的那件事。
陈凯默默的喝了一口酒，像个怨妇似的啃着黄瓜。
“川哥，我不是江湖人，不懂得什么江湖规矩。但我懂人心，懂人情，你对我的好，兄弟记得。以后但凡有什么事，你看兄弟咋办就行了。”
说着，张泽又喝了一口。
别人不知道秦川是什么人，张泽可是知晓的，二十年前在港城他可是神话一般的存在。
就这样一个大人物，跟着自己去一个小赌场，干着保镖的活。
张泽于心不忍！
秦川夹了一粒花生米，说道：“关于那个场，你准备怎么办？”
张泽想了想，说道：“虽然我非常讨厌那群可怜可恨的人，虽然他们咎由自取，但我更看不惯孙艳那群人。”
张泽眉头忽然一挑，沉声道：“灭之！”
听闻这些话，秦川嘴角微微一笑，端起酒杯道：“这杯酒敬你！兄弟！”
“好！”
俩人干了一杯。
“我说你们等我会儿啊，我擅长喝慢酒。”嚼着酱牛肉的陈凯埋怨道。
“歇着吧你！”
张泽瞪了他一眼，随后笑道：“酒有的是，你慢慢喝，喝到天亮就成。”
张泽满上两杯酒。
一人一杯。
秦川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已然留在星海吗？”
张泽摇摇头。
确实不知晓。
当初他生活上有些困难，说在星海做段时间，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并没有离开。
秦川伸出手指指向张泽：“因为你！”
“我？”
张泽很诧异。
“是的。”
秦川喝了一大口酒，继续说道：“兄弟，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从你身上看到江湖气。”
“快意恩仇，豪气干云。”
“为女人，肝胆相照。”
“为朋友，两肋插刀。”
“江湖已死，江湖未亡。人人都在江湖，事事都能见江湖。”
“兄弟，跟你在一起，做人做事，我痛快，我舒服！”
说这番话，秦川的眼睛是亮的。
他憧憬过，他盼望过，他幻想过。
那些生活，终于出现在他的现实里了。
张泽没讲话，默默端起那杯酒，碰了一下秦川的酒杯，比他的杯沿低。
弟弟敬哥哥，理应低一些。
这才是敬！
干了！
秦川也干了！
陈凯睁着一双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秦川。
怎么看他这么一个大老粗也说不出那番话来。
“你丫是不是写小说的？”
张泽很想一巴掌扇死这个多嘴的家伙。
陈凯嘿嘿一笑，“玩笑玩笑，秦兄，我终于明白了，你并非一般人。”
“你他娘的早就应该知道。”秦川没好气的说道。
那天当着他的面露了一手。
只要不是瞎子就能明白。
秦川再次看向张泽，说道：“兄弟，其他的都无所谓，咱兄弟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事，开心就好。”
“这就是我要的生活。”
“这就是我要的江湖。”
“好！”
张泽沉声说道。
又倒上两杯酒。
这回，陈凯说话了，端起他的第一杯酒，“张总啊，那个事吧，我得向你道歉，这杯算罚酒哈。”
还剩一个底，他一口干了。
张泽并没有陪他。
他这诚意着实不够。
陈凯又倒上一杯，说道：“韩立那个狗东西真他妈不是人，也不是现在说这话，我早就看不惯他了。”
“张总，我就盼着你早点灭了丫的，给我也出口气。”
听到这话，张泽有些懵。
你一个私人侦探跟韩立有啥过节了？
“他没给你钱？”张泽笑问道。
“给了，给的还不少，但我也有正义好伐？那个狗东西做的事令人不齿！”
陈凯恶狠狠的说道，随后端起酒杯，“张总，上杯是罚酒，这杯我敬你了哈。”
他提杯的动作很潇洒，说的那叫一个豪迈。
但喝的那叫一个少。
只抿了一小口。
张泽看向他，很想对他说句话。
你丫闭嘴吧！
只会动嘴说，不会动嘴喝。
即便如此，张泽还是陪了他一口。
陈凯满足了，表示非常荣幸以及高兴。
“张总，川哥，我有个不情之请。”
“有屁放！”张泽没好气的说道。
陈凯很委屈的样子，说道：“我也想跟你混，行不行？”
“我……我他妈一个卖车的，你一个私家侦探，跟我混个毛线啊？”
“我不差钱，我也不要钱，就跟川哥似的，觉得跟你在一起挺舒服挺好玩。你就带我玩吧？”
秦川笑道：“带大侦探玩吧，这家伙是个人才！”
川哥发话了，张泽还能说什么，只能同意。
“好嘞！”
陈凯端起酒杯，说道：“我敬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