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以世伯之医术,应广收门徒才是最佳。”陈文轩说道。
“多培养出一位医生,将来便可活无数人性命。而医之一道,又是非常难走的,所以应该早些筹备才是。”
“世侄,学医可不是那么容易啊。得有天分,还得能耐得住寂寞才行。”程思远想了一下说道。
“我便是自幼学医,而且在学医之前便开始熟悉各种药草。等稍稍懂事一些了,便开始熟读医书。”
“看见他们了吧?跟我时间最长的,已经六年了,可是现如今他也还没有入门。治病救人不可轻忽,救人与害人,仅一线之隔啊。”
“就是嘛,医术是那么好学的吗?”边上的程蝶衣也补了一句。
“世伯、蝶衣妹妹,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把这些驳杂的医术给拆分开呢?”陈文轩笑着问道。
“拆分开?如何拆分啊?”程思远有些纳闷地问道。
“就是说把世伯的这身本事,挨个拆成各个部分。”陈文轩说道。
“看病开方,这是一个。针灸推拿,这又是另一个。药材炮制,也可算一个吧?再加上专为女人治病的妇科呢?是不是也可以培养一些女医生?”
程蝶衣眨了眨眼睛,这回她不吭声了。
程思远则是眉头紧皱,认真地思考着陈文轩的话。
“贤侄,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岂不是学而不精吗?”
考虑了一会儿后,程思远开口了。
“世伯,我倒是认为他们能够专而精。”陈文轩说道。
“推拿、针灸、服药,皆是医病之法。有多少人能够如世伯这般样样精通?依我来看,即便是整个长安城也非常少吧?”
“世侄,倒不用夸我,太医署中医术高明的人有很多呢。”程思远赶忙说道。
“非也。”陈文轩坚定的摇了摇头。
“太医署中的医馆确实多,可是他们能给寻常百姓看病吗?而且咱们这个分科,也仅仅是有所侧重而已。”
“最基础的教学,咱们当然是都要具备的。最起码基本功要扎实,接下来才会划分到医治之法上。”
“再有一些女子患病,经常会讳疾忌医。哪怕医者父母心,终归是男女有别。而如果多一些女医生呢?这个情况是不是就能改变一些?”
“所以我的另一个想法,就是蝶衣妹妹也应坐馆。单开一间,专为女子医病。而咱们对于医学人才的培训,我的想法也是以免费学习为主。”
“有志于此的人,咱们都会给他们一定的机会。如果在咱们规定的时间里,还达不到世伯设定的要求,那么他们也只能转行了,因为他们不适合,天资不够。”
“而这方面,我也打算创办一所专门的医学学堂,由世伯任祭酒,为天下广培良医。其实等爷爷回来就正好了,一边教学、一边研究,多好啊。”
“这个……”
程思远迟疑了,其实刚刚是想反驳陈文轩来着。哪有女子开堂坐馆的?
可是听到后边吧,他就觉得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在听到由他当祭酒教学的时候,这个心思就真个的活泛了。
可以说,陈文轩的提议,真的点中了他的命脉。
古人的一个优良传统,便是清名。
如果说将来经过他的教学,开枝散叶的话,程氏一门得多强大?
更不用说,陈文轩的提议,还是免费教学。至于说要花多少钱,他不会去操心。陈文轩既然敢这么说,肯定就有这个能耐。
“这样的法子好是好,可是……,会花很多钱的。”程蝶衣有些担忧的说道,顺便瞪了陈文轩一眼。
这个人啊,花钱就是大手大脚。经年累月下来,就算是家里有金山银山,也都得被他给败光喽。
“将来开医馆,也是可以赚钱的啊。还有药材生意,也都是可以的。”陈文轩笑着说道。
“也许需要数年之功,才会有几个人能够达到开堂坐馆的水平。但是熬过这些年不就好了嘛?”
“反正我觉得啊,有些事情,咱们就必须要做才行。要不然医之一道,只会日渐式微。最可怕的,便是世上有着很多的庸医啊。”
“世伯,为天下百姓计,恳请世伯出山,为我朝培养更多的大夫。有了这些人,是天下百姓之福。”
说到最后,陈文轩已经站起了身,一脸严肃。
“贤侄,你怎么也要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啊。”程思远有些着急了。
“爹,不着急,反正就算是要做这个事也需要些时间呢。还可以等爷爷回来再说,要不然您也忙不过来。”程蝶衣赶忙插了一句。
虽然她也想坐馆行医,但是一看到陈文轩这货把老爸给忽悠成了这样,也是有些小忧愁。
这货的那张嘴啊,真的是能把死人都给说活喽。
“蝶衣妹妹所言正是,我有些着急了。”陈文轩一本正经的说道。
“世伯只管考虑便是,将来的学堂由我来建设,一应所需皆由我来提供。世伯顺便想个学堂的名字,然后再琢磨一下教学的计划就好了。”
“对了,招收什么样的人,该制订啥样的标准,这些也要世伯多操些心。毕竟这方面我是啥都不懂,我只管花钱,给世伯无限的支持就好。”
“这个、这个……,容我好好思量一下,也要与你伯母商议一番。嗯……,你们先玩吧。”
程思远丢下一句,直接就往内宅走。
这么大的事情,他是真的不敢随便拿主意。
“你这人咋这样。”程蝶衣没好气的拍了陈文轩一下。
“那不还是为了咱家嘛,提前给我老丈人找点活干,也算是为了医学事业做更多的贡献。”陈文轩乐呵呵地说道。
“医之一道啊,真的是博大精深。也许很多我们现在看来是绝症的疾病,随着医学的发展,都能够有应对之法呢。对了,咱们的酒精效果怎么样?”
“目前看来还可以吧,那些红伤患者倒是没有人伤口化脓。”程蝶衣嘀咕了一句。
“嘿嘿,那就是差不多了,到时候我老丈人这个爵位也是稳稳的。”陈文轩美滋滋的说道。
“你最能欺负人。”程蝶衣说道。
“哪里有啊?我都怕将来你真的当了坐堂医生,都没时间陪我了呢。”陈文轩苦着脸说道。
“谁陪你啊?别在这里碍眼了,上你家玩一会儿去。这几日学堂就要开课了,也不知道帮着忙活一下。”程蝶衣丢下一句,直接就往外走。
陈文轩就在后边屁颠颠的跟着,真的很开心。这门亲事啊,水到渠成喽。
“诶?平平啊,这是咋了?谁还敢跟你找别扭啊?”
刚刚回到家里边,就看到夏承平气呼呼的坐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