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哥儿,我过去?”夏承平问道。
虽然还不知道下边的是谁,就听着外边慌乱的动静,这也是真正的来者不善。
“不着急,你是我的小宝贝,轻易不能丢出去。”陈文轩笑着说道,接着晃了晃脖颈。
“少爷,您能不动手,就别动手了。”马四狼稍稍犹豫了一下。
“想啥呢?我能让你和铁牛挡在我前边啊?”陈文轩没好气的说道。
“以前效力军中,主子便是跟随着的将领。现在跟了少爷,老四心里边还要多一条不能碰,那就是少爷。”马四狼笑着说道。
“有事弟子服其劳。”
吴志远“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往门口走。
其余的那四个虽然反应慢了一些,也就差了一个起身的距离而已。
陈文轩都有些头大了,就忘了考虑他们这些热血小青年。
“你们……,来来来,你们往我的胸口扎。”
吴志远刚刚打开房门,两杆长枪的枪尖探了进来,把他也吓了一跳。
只不过现在的他正热血沸腾呢,哪里还会在乎这个?挺着胸膛、抵着枪尖、寸步不让。
其余那四个也齐齐站了过来,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你等书生,岂敢如此猖狂?某乃侍御史,兼任长安巡使。若是尔等还要阻挠办公,便将一并拿下。”吴传德走上前来,怒气冲冲的说道。
他的心态现在也炸了,今天可谓是坏事连连。
米铺的买卖,肯定是要折进去了。
关键的是啥呢,事先竟然毫不知情,颇有祸从天降的感觉。然后呢?自己的儿子还被人给揍了,脸上那清晰的掌印,让他都心疼得不行。
这一巴掌打的可不仅仅是儿子,更是扇在他的脸上、心头。
“啧啧啧,这是打了小的,蹦出了老的?我要是再把老的给揍了,会不会再蹦出来个老老的?”陈文轩的声音飘了过来。
“你便是那狂徒陈文轩?今日纵然你巧舌如簧,也是无人能救。”吴传德盯着他说道。
“为啥要人救啊?我又没有犯法。反倒是你们这些人就这么闯进来,这是干啥啊?难道想强嫖不曾?”陈文轩一本正经的问道。
这个话可是不得了,吓得看热闹的都缩回了房中。
哪怕他们现如今也知道了陈文轩的身份,但是可没人敢做这玩命的事。侍御史虽然只是六品的官,手里边的权力也大着呢,哪里是他们能招惹的?
“某说过,纵然你巧舌如簧也是无用,某今日定要将你给查办喽。”吴传德说道。
跟着一起过来的吴知若,虽然一边脸高高肿起,现在也是得意洋洋。
“你好狠的心啊。”陈文轩痛心疾首地说道。
“你家族兄哄抬长安城米价,现如今你不仅不去照看,还在外边耀武扬威?吴家危矣,竟有你等不孝子孙。”
“族兄有过,依律而处便是。”吴传德面色平静的说道。
一听这个话,陈文轩就知道了,那个吴善已经被放弃了。能够做到这么大的官,果然都有一副狠心肠。
“王都尉,拿人。”吴传德又说了一句。
楼下坐着的一位将军模样的人,抬头看了一眼,一挥手臂。
这些兵卒们可就不管那个了,直接上手。
吴志远他们这小体格,哪里架得住他们啊?一个照面就被拽出去,按在边上。
“你们虽然是听命而为,也要有些轻重。”陈文轩轻声说道。
“陈文轩,我让你再猖狂,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吴知若走出来,戏谑的说道。
“啪”
陈文轩抬手就是一巴掌,把吴知若都抽蒙了。
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在这个情势下,陈文轩竟然还敢动手。
“拿下、拿下,速速将这狂徒拿下。”吴传德也气疯了。
就在这个时候,香满楼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大家看过去,就看到顶盔掼甲的李振华从外边走了进来。
“王都尉,今日长安城有如此大事,为何金牛卫从未听闻?”李振华说道。
“中郎将,本都尉拿这闹事狂生,还不用知会金牛卫吧?”王冲也是毫不示弱的说道。
“非也,这陈文轩乃是京兆府一宗案件的重要人证。你如此做,怕是周大人还不知道吧?”李振华说道。
“中郎将,拿了人,某自当亲自与大人分说,不劳中郎将挂怀。”王冲说道。
“啧啧,我都替周大人愁。偌大的京兆府,竟然是个筛子,谁都不听他的话啊,这官还咋当。”陈文轩乐呵呵的说道。
李振华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都这时候了,还有时间说风凉话呢?
“维护长安城治安,本就是某的份内之事。”王冲不屑的说道。
“今日你等在香满楼打伤众人,所见者多。想要抵赖,怕是不成。中郎将,若想参与此事,也当慎重一些才是。”
“中郎将,他在威胁你,要给你穿小鞋。”
陈文轩现在就跟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一样,还很耐心的解释了一句。
现在的李振华都想拍他一顿,咋就这么能折腾?就不能分个轻重缓急?
“嘿嘿,是不是胜券在握了?”陈文轩又乐呵呵的补了一句。
吴传德皱了皱眉,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关门,放小宝贝。”
陈文轩美滋滋的一挥手。
一听他这么说,李振华就松了口气。
这个小宝贝……,指代的应该就是二皇子。
“谁这么大的本事啊,说拿人就拿人?把我一并给带走吧,正好看看京兆府的牢房是个啥样的。”
夏承平幽幽说着,也从陈文轩的身后走了出来。
对于普通的官,可能未必会认得他,哪怕他也经常出宫来溜达。可是对于王冲这位京兆府都尉、吴传德这位侍御史,哪里有不认识的道理?
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二皇子竟然也在这里,今天这个事,没法办了。
“愣着干啥啊?绳子拿过来,我自己绑一下。”
夏承平说着就从一名兵卒手里抢绳子,往身上就套。
“使不得、使不得,此间必有误会。”吴传德一把抢了过去。
“没有的,就是我让人揍的你儿子,我就是幕后主使。你不是兼任长安巡察吗?正好逮我。”
夏承平面无表情的说道。
吴传德的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二皇子再不受待见,那也是皇子。谁敢往皇子的身上套绳子?
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当今陛下。
李振华则是饶有趣味的看了陈文轩一眼,都是这小子的算计?为的就是跟吴传德对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