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想用阳顶天来掣肘大将军吗?”天天看了阳顶天的方向一眼,轻声开口:“只是东域和南疆,毕竟?”
“觉得两地相隔较远,不好控制,是吗?”任平生看了天天一眼,天天点头:“而且东荒军虽然强大,但。”
“比起任家军,还是差了不少的。”天天低沉开口道:“任家军的强大,我是最为清楚不过。”
“所以今日之争,我才没有明着来。因为我很清楚,若是明着来的话,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只是今日一战,他没有料到我的后手而已。此战过后,相信他应该会明白个中原由,以后怕是更难对付了。”
“而有阳顶天这样的对手,任家军会更加注意。毕竟阳顶天的身后,可是天阳侯,当年可是曾经封公。”
天天心中一动:“大哥是想让天阳侯和任大将军为敌?可他们两人,在朝堂多年,只怕是?”
任平生淡淡道:“是没有那么简单,但凡事不可一蹴而就,自然是要慢慢来。有第一步,才会有第二步。”
天天也微微点头,祁王手持斩龙剑,慢慢的站了起来:“本王乃是先王御封,又有斩龙剑在手,你们?”
他话没说完,一道破空之声就从远处呼啸而来。箭光一闪而没,直接就从祁王的身后穿杀了过来。
“嗤!”一箭直接就从祁王的胸口穿透了出来,祁王身躯狠狠一颤。他眼中露出了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盯着自己的胸前。
“司,司徒八方!”他死死的盯着那箭身之上的印记,愤怒低吼:“任尽忠,你这个卑鄙的混蛋。”
“不是任尽忠,而是,安道年。”任平生这时候慢慢走了过来:“世人皆知,任尽忠手底下有一个箭神司徒八方。”
“但却没有几人知晓,安道年身边同样有个虚破妄。”任平生幽幽道:“一箭破妄,他跟司徒八方可是师兄弟啊。”
“任尽忠手底下的司徒八方人尽皆知,而安道年身边的虚破妄,知者甚少。”他看着祁王:“你应该知道他的目的。”
祁王咳嗽两声,惨然一笑:“好一个安道年,哪怕是死,都要让我这一脉把仇算到任尽忠的头上。”
他看向任平生:“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跟安道年不是盟友吗?他对付任尽忠,不是你所愿吗?”
任平生看了他一眼:”不管怎么说,我也姓任。既然如此,自然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冤枉将军府。”
他朝祁王身后的昊丛云和那昊天营统领看了一眼:“陛下仁德,刚刚登位,也不可能大肆屠杀皇族宗亲。”
“毕竟,这是你自己造的孽。”任平生缓缓道:“只诛首恶,而 不牵连,王爷应该明白吧?”
“你的意思是说?”祁王顿时大喜,任平生点了点头:“这也是我们不愿意让王爷误会的原因。”
“毕竟不管怎么说,小王爷的背后,依旧是宗亲。”任平生之言,让祁王彻底放松了警惕,昊丛云连忙过来搀扶着他。
“我祁王府欠你一份人情,这份情,我还不了。”祁王咳嗽两声,他看向昊丛云:“但我祁王府,还有后人。”
“父亲!”昊丛云已然泪流满面,祁王笑道:“男儿不流泪,以后的祁王府,就靠你了。”
昊丛云一脸悲伤,夺位之争,在皇家之中再正常不过。胜利者为了名声,一般都不会诛连后人。
他知道,祁王必然要死,也不可能活的了。但祁王在最后时刻,依旧是尽全力让自己存活了下来。
祁王摸了摸他的脑袋:“为父欠下的情,就由你来还了。但同样的,欠为父的债,也由你去讨了。”
昊丛云哽咽道:“父亲放心,孩儿明白。恩仇也好,孩儿一定不会忘记,欠我们的债,孩儿一定会讨回来。”
祁王死了,就这样死在了暗箭之下。宫中变动,也是以祁王的灭亡而落幕,一切,都归于平静。
“昊天营和巡城卫所属,放下兵器,拜见陛下!”昊丛云慢慢转身,朝身后的巡城卫和昊天营所属,大声喊道。
“拜见陛下!”巡城卫所属和所有昊天营尽皆放弃了手中兵器,单膝跪地,朝天天的方向恭敬行礼。
“今日纷争,孤保证,所有人,都既往不咎。”天天看着下方所有人:“但孤有言在先,此事可一不可再。”
“但凡若是有再犯者,定斩不赦。”天天冷然道:“巡城卫所属,一切暂由李申统领,李申负责宫内外守卫。”
“东荒大将军。”他朝阳顶天看了过来:“任家军还在西城门的位置,城西位置特殊,百姓繁多。”
他呼了口气:“忠勇侯虽然已经安排妥当,但孤怕还是有所疏漏。你替孤带一份口谕过去给任大将军。”
他沉吟道:“你告诉任大将军,南方宁国已经蠢蠢欲动,随时会攻打我大昊南疆。还请他速回南疆,抵御宁国。”
天天神色淡然:“你跟他说,如今宫中之乱已平,任大将军的忠心护卫,孤看在眼里。但现在,京都已经不需要他了。”
阳顶天一下子就明白了天天的言外之意,天天淡淡道:“至于他的任家军,他带了多少过来,就带多少回去吧。”
“臣明白了!”阳顶天恭敬的点了点头:“臣这就去转告任大将军,至于最后抉择,臣相信,他会心里有数的。”
“关内侯。”眼看阳顶天离去之后,天天再次朝昊天域看了过来:“此次宫变,多亏了关内侯率领宗亲出手相助。”
“但经过此次一战之后,昊天营损失惨重,十不存一。”天天眼中带着一抹忧虑:“这可是我大昊最重要的近卫。”
昊天域闻言,眼中顿时露出一抹狂喜。他明白了天天的意思,朝天天看了过去:“陛下的意思是?”
天天缓缓道:“你本为宗亲族长,此次又立下大功。孤打算,让你重建昊天营,你,可愿意为孤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