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你都不怕,你就不吃饭,就算吃一口也行。”吕雉眉头紧皱,神色焦急又带着几分恼怒地大声说道。“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曹氏怒目圆睁,毫不留情地反驳道,“我与你本就毫无瓜葛。”吕雉眼神复杂,语气却坚定地说:“如今这局势,你我同为刘邦的女人,怎能说毫无瓜葛?”曹氏冷哼一声:“我与刘邦不过是过去的一段情,哪像你,风光无限。”吕雉上前一步,靠近曹氏,目光直直地盯着她说道:“风光?你可知我经历了多少磨难?刘邦兵败彭城,我带着一家老小四处逃命,若不是你收留,不知会是怎样的下场。”曹氏别过头去,轻哼道:“那又如何?这也不是你能对我指手画脚的理由。”吕雉沉默片刻,放缓了语气:“我并非要与你争执,只是这乱世之中,我们女人本就不易,何必互相为难。”曹氏微微动容,却还是倔强地说道:“莫要再说这些,我不想听。”吕雉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边走边道:“不管你如何想,往后我自会顾着你和刘肥。”作为历史上饱受争议、恶名远扬的毒妇,吕雉在掌权之后,对戚夫人的手段可谓极其残忍。戚夫人凭借刘邦的宠爱,曾试图为自己的儿子谋取太子之位,这无疑触碰到了吕雉的底线。刘邦离世后,吕雉将心中积压多年的怨恨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她不仅残忍地将戚夫人砍去手脚,挖掉双眼,熏聋双耳,灌下哑药,扔在茅厕里做成了人彘,还对戚夫人的儿子赵王刘如意痛下杀手,以绝后患。其手段之狠毒,令人闻之色变。然而,对待刘邦的初恋曹氏,吕雉却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态度。她与曹氏情同姐妹,对曹氏之子刘肥更是视若己出,关怀备至。或许是因为在刘邦兵败彭城时,吕雉带着一家老小狼狈躲避楚军追杀,慌乱中躲进了曹氏家中,而曹氏不计前嫌,以善良和宽容接纳了他们。又或许是曹氏从未与吕雉争夺过刘邦的宠爱,也未曾威胁到吕雉和她子女的地位。总之,吕雉对曹氏的友善和照顾,与她对待戚夫人的残忍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对比,让人不禁感叹其态度的天差地别。曹氏起初听闻刘邦称王时曾传信要带着他和儿子回关中享福,内心满是期待与欢喜。可未曾想,这愿望竟被吕雉因嫉妒心作祟给生生打破,找借口将他们母子二人留在了村里。这使得曹氏对吕雉恨之入骨,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如今再次与吕雉见面,曹氏的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满心想着要报复吕雉。她冷嘲热讽地说道:“哼,如今你也有这般落魄的时候,这可真是老天有眼!”吕雉咬着嘴唇,默不作声。然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有人高喊着:“楚军追来了!”这一喊,让在场的人瞬间慌乱起来。曹氏听到这声音,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的幸灾乐祸消失不见。她快速地在心中权衡着利弊,毕竟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刻。很快,他瞬间就改变了想法,不计前嫌地说道:“先进屋躲起来!”说完,便将吕雉一家人给藏了起来。随后,为了保护大家,曹氏独自一人面对前来搜查的楚军。她满脸堆笑,谄媚地说道:“将军们英勇神武,战无不胜,定能成就一番大业!”在他的一番溜须拍马下,楚军将领龙且心情大好,大手一挥说道:“走!”很快,楚军就准备离开了。可没想到,就在出门时,龙且的目光竟意外落在了曹氏手上的龙纹手镯。要知道,这此物只有汉王夫人才能佩戴。龙且当即眼神一凛,脸色阴沉地猜出吕雉就在附近,他恶狠狠地说道:“这是她贿赂你的吧,告诉我他人往哪个方向跑了。”面对凶神恶煞、满脸戾气的龙且,曹氏尽管内心颤抖不已,恐惧如潮水般袭来,可一想到屋内藏着的吕雉一家人,为了保住他们,他始终不肯承认。曹氏强装镇定,一口咬定手镯是自己家的祖传之物。这让龙且瞬间火冒三丈,他怒吼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欺骗本将军!”当即就对曹氏动刑。士兵们拿出刑具,夹住了曹氏的手指,随着士兵逐渐加大了力量,曹氏的手指很快就被夹得血肉模糊。那钻心的疼痛如万箭穿心,迫使他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哭声,声音凄惨无比,令人不忍听闻。可即便如此,他仍旧紧咬牙关,没有透露半分吕雉的行踪,用自己的坚韧和顽强守护着屋内的人。“将军,我看那女的恐怕真的不知道。”一兵卒小心翼翼地说道,脸上带着几分犹豫和迟疑。“这贱女人,骨头还挺硬。”龙且见曹氏如此嘴硬,脸色愈发阴沉难看,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他狠狠地瞪着曹氏,眼中满是凶光,心想不能在这女人身上再浪费过多时间,随即大声命令士兵停止了用刑,然后发出最后通牒,妄图逼迫她招认。此时的曹氏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她的身体因为剧痛而不停地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但她的眼神却无比坚定,全然不顾龙且的威胁,依旧紧闭双唇,始终不发一言。那决绝的神情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绝不会出卖吕雉一家人。龙且气急败坏,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当即怒不可遏地拔出佩剑,高高举起,作势就要将她斩杀。千钧一发之际,吕雉突然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大声喊道:“我是吕雉,汉王的夫人。”“你个蠢女人。”曹氏又惊又怒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嗔怪和焦急。“大人,我可以跟你走。可是我有一事相求。”吕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强装镇定地说道。“说。”龙且冷冷地说道,手中的佩剑依旧没有放下。“让这个碍眼的女人给我滚蛋,有多远滚多远。”吕雉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充满了厌恶。“她的手镯是你送的。”龙且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狐疑地问道。“我呸,她什么东西,她会送给我。”曹氏满脸怒容,提高了声调说道。“少他娘的,跟我来这一套。”龙且虽然是个五大三粗的武将,但却不傻,他皱起眉头,目光犀利地看着两人,瞬间就识破两个女人是在演戏给自己看。他冷哼一声,说道:“你们以为这点小把戏能骗得了我?简直是痴心妄想!”于是,龙且就果断地下令让士兵进到屋内搜人。士兵们一个个如狼似虎般凶猛地冲进屋内,开始肆无忌惮地翻箱倒柜,没过一会儿,就将刘老太公等人给粗暴蛮横地抓了出来。心满意足的龙且脸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大手一挥,随后就准备押着他们上路。不料这时,傻乎乎的刘肥突然从一个昏暗的角落里跑了出来,毫无畏惧、声嘶力竭地大呼自己就是刘邦的儿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之喜,龙且先是惊愕地一愣,随后欣喜若狂,仰天放肆大笑道:“这个汉王还真够风流的啊!不管是真是假,带上他一起出发。”就这样,几人全都被拿下,被五花大绑地关进了楚军大牢。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几人蜷缩在角落里,神色黯然,满脸的绝望与无助。由于受不了如此巨大沉重的打击,曹氏每天都茶饭不思,面容憔悴不堪,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吕雉担心她想要寻死,便毫不客气地出言相讥道:“你这般作态,又有何用?难道能改变如今的局面不成?倒不如振作起来,想想如何脱身。”可曹氏依然心灰意冷,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毫无生气,甚至觉得他们这些人再也没有可能活着走出这可怕的牢笼。吕雉见状,心中焦急万分,只好拿刘肥来说事,大声喊道:“你给你孩子做个样子,他不是没有爹的孩子。他的爹是汉王,他不是个野孩子。你要是就这么放弃了,让孩子以后怎么办?”儿子是所有母亲的软肋。曹氏听了这番话,目光中渐渐有了一丝生气,这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在这艰难的处境中,她和吕雉之间也因此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情意,不再像之前那般充满隔阂与怨恨。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年迈的刘老太公身体愈发虚弱,精神也愈发萎靡。在这狭小阴暗、充满霉味的牢房里,他每天都在绝望与恐惧中煎熬。那微弱的光线从狭小的窗口透进来,却无法照亮他心中的黑暗。一天夜里,刘老太公躺在冰冷的地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望着头顶那片漆黑的天花板,回想起曾经的安稳生活,泪水止不住地从他那浑浊的眼中流淌而出。他喃喃自语道:“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我这把老骨头怕是再也撑不住了。”说着,他颤抖着从破烂的衣角撕下一块布条,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他用那干枯如树枝般的手,费力地将布条紧紧地绑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后咬紧牙关,用一块尖锐的石头狠狠地划破了手腕。鲜血瞬间涌出,在地上慢慢汇聚成一小滩,那鲜红的颜色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见此场景,曹氏怒发冲冠,全然不顾自身的安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立马就要去找项羽这个屠夫算账。吕雉知道此一去必凶多吉少,连忙冲上前去,使出浑身力气将她拦住。“你是想活还是想死。”吕雉急切地问道。“我已经死过一回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曹氏目光坚定,毫无畏惧地说道,脸上满是决绝的神情。“听我说,都是我的错。你原本可以躲开这一劫。”吕雉眼中满是愧疚,声音带着些许颤抖。“我是刘邦的女人,他老子就是我老子。他的女人,你吕雉就是老娘的妹子,我不想承认,却也改变不了。为了他的女人,他的老子我可以去死。”曹氏慷慨激昂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义愤与坚定。“你不能去死,必须好好给我活下来。为了你的儿子,你也要活下来照顾好他,把他生龙活虎的带到汉王身边。”吕雉紧紧拉住曹氏的手,目光中满是恳切与期望。就此之后,两人之间的情谊形同姐妹,吕雉也将牢狱中的这段艰难时光深深地记在了心底,成为了她生命中一段难以忘怀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