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众官员之后,孟管家快步来来到房外。
“老爷,人来了,在前院候着呢。”
“嗯,知道了。”
司徒瑾推门而出,缓步来到前院。
“小女子见过大人。”
孟莹莹欠身行了一礼,抬起眼皮偷瞄了一眼。
“不必多礼,这里没有外人,坐吧。”
司徒瑾拂袖款款坐下来,温声道。
“这两日,他都在我那,身边没有什么外人。”
坐下之后,孟莹莹很是识趣,不等司徒瑾询问,就主动说了出来。
司徒瑾端起茶杯的手顿了一下,脸色微沉。
前不久的那场刺杀,别人不知,他可是知道的,其凶险可谓之大的。
这些日子得罪了这么多势力,不该孤身如此才对啊!
孟莹莹疑惑问道:“大人,为何不让小女子去他府上?这样,不是更方便监视吗?”
“你若真去了他府上,还会如此这般容易到此吗?”
司徒瑾微微一笑,眼神却是严肃的看着她。
他长叹一口气,“如果他真是一直藏着掖着,保留实力,身边有人一直监视只会适得其反。”
“这次叫你来,也是特意叮嘱你一番,之后的监视不用太刻意,随意为之就好。”
孟莹莹微微点头,“小女子已知晓,铭记于心。”
“行了,回吧。”
司徒瑾揉了揉眉头,摆摆手。
孟管家随后引着人出门了。
这赵无极到底有什么底牌?为何这般有恃无恐的?
司徒瑾百般不解,查了这么久,除了车夫项阳能拿得出手,麾下根本没有其他的势力了。
除非把牛肉丸摊子队伍算上,但那些人都是不入流的最下等人,乞丐啊!
难道是项阳的恩师?
不对,那老家伙不问朝政多年,根本不会插足进来的。
“五叔,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孟莹莹微微皱了皱眉头。
之前叮嘱让自己用心监视,现在怎么变卦了,随意监视是什么情况?怎么把握度?
孟管家竖起手指轻“嘘”了一声。
埋怨道:“莫要叫我五叔,让外人听了,尤其是那位知道了,事情就不好了。”
“嗯,侄...小女子知道了。”
“唉,我也只是知道个一二,猜不透,你就按照自己理解的意思去做就好了。”
“我在这多说一句,为了家族,莫要动了真感情。”
“嗯,知道的,皇家无情,我不会的。”
“知道就好。”
孟管家满意的笑了笑。
司徒氏族的其中一分支就是孟家,孟家世代追随其后,付出极多。
“老爷,人已经送走了。”
孟管家前来回报道
“嗯,”司徒瑾扶额,淡淡回了一句。
“老爷,天色不早了,您该歇着了。”孟管家抬着眼皮,瞄了一眼上座。
司徒瑾指着他笑道:“你这个老家伙,吃喝睡,样样通,好福气哈!”
“老爷说笑了,托您福气!”
孟管家赶紧躬身弯腰赔笑道。
“愁啊!老孟,哪有心思睡?你自己说说,对这六皇子如何个看法?”
“但说不妨,没有外人。”
司徒瑾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着说,不说个所以然,你也别睡了。”
听到这话,孟管家苦着脸,但还是顺从的来到椅子前,挨着半个屁股缓缓坐下来。
“老爷,我怎么个看法无关紧要,主要是陛下怎么看的?”
“你个老家伙,说到点子上了。”
“嘿嘿,跟老爷学的,耳濡目染罢了。”
孟管家恭维道,见老爷盯着自己,不再打马虎眼,整理了一下措辞。
小心道:“这六皇子,说实话,整个京城人都看不懂啊!”
“老爷,您想啊,要说抄家为了取悦陛下可以理解,但不能把那三位皇子的门下都得罪个遍啊!”
“要我说,这六皇子自知羽翼不丰,想要险中求生,只能抱住陛下这大腿了。”
“哦?怎么个险中求生法?”
司徒瑾满脸笑意,没了之前的愁苦之色。
“我斗胆猜测,这六皇子怕是想做那孤臣了。”
“一心表忠,一心效忠陛下,这才能从中脱颖而出。”
孟管家每说完一句话都会下意识的看向自己老爷。
“你呀你呀,不去做官,屈才了。”
“万万使不得,老奴只愿侍奉老爷。”孟管家赶紧起身,把头低的更低了。
“行了行了,少来这一套。”
“你说的,也是陛下和我所想的,但问题就是,那三位不肯罢休,想要拉六皇子下水。”
“被抓贪官之众人,所贪污钱财和实际缴获钱财有出路啊!”
司徒瑾语气怅然。
“这...贪官之嘴不可信啊,人证物证都在,才能拉得动吧?”
孟管家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是自然,贪官之词,陛下当然不信,但谁能想到这些家伙,其中有人有记账的毛病。”
“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收的送的,事无巨细。”
“白纸黑字,核算下来,最后得出来结论,确实钱财对不上了。”
“陛下不得不信呐。”
司徒瑾对商帝再了解不过了,刚愎自用,多疑.......
单单把六皇子这种行为拎出来,谁不会多想?
欺君之罪。
假公济私之嫌。
“这......”
孟管家无语凝噎,这六皇子搞得哪一出啊?
胆子未免大了些,或者说,也太贪了吧?
“老爷,陛下的意思是?”
司徒瑾哀叹一声,“陛下的意思是让我想办法。”
“陛下案头上,参六皇子的折子都摞满了。”
“今晚议事,其中一件事就是安抚众官。”
孟管家心疼起自己老爷来。
“老爷,这差事吃力不讨好啊。”
“呵,谁说不是啊,谁叫你家老爷是百官之首呢。”
司徒瑾眯着眼,冷笑道:“百官之首又如何?还不是驾驭不了众官?”
其实他也只是发发牢骚,对于眼前的形势心知肚明。
明面上位高权重,实际上也就只能在京城摆摆威风罢了。
反正今晚,他该说的都说了,该劝的都劝了,之后如何个走势,也问不着了。
一切就看明日早朝了。
房檐之上,赵无极屏息凝神,全程都在仔细的偷听着。
账本?抄家的时候没见过啊?
难道是有人偷送的?
他瘪了瘪嘴,无所谓的表情,想要拉我下水,呵呵了。
你们以为我没有准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