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书画的鉴定,岑子酒的水平非常一般,更何况还是没有落款的画,他更不知道是谁大笔挥出来的。
见是一幅画,狗剩便失去兴趣,转头目视前方。
秋素与小翠也把头缩回去,只有艾书凝的目光,还在盯着画卷。
“书凝,你知道这是谁的手笔吗?”见艾书凝还在看画,岑子酒问道。
“不知道,只是有点奇怪,这幅画为何没有落款。”艾书凝指着画说道。
“谁知道呢,也许是无名氏吧。”岑子酒把画卷上,重新放在木盒中,将其递给艾书凝,“放车厢里吧,以后找人鉴定一下。”
艾书凝接过木盒,点点头,便把布帘撂下,回到车厢内。
岑子酒抱着膀子,陷入沉思。
这个木盒出现的过于奇怪,不是他们的,那就是别人的,且从马车上掉下去,那就说明,木盒不在车厢内,而是在车厢下面。
对了,岑子酒想起来,昨天那个武大郎,好像找那个姓黄的男人,要什么东西。
不会就是这幅画吧?
岑子酒眉毛挑了挑,这画也看不出哪里值钱啊?那个武大郎,不至于为了这么一幅画,痛下杀手吧?
想起武大郎那副德行,岑子酒不自觉地点点头,有那么一丝可能,毕竟他可是武大郎啊!
不过,也有可能,这幅更值钱。
回到四九城,一定让许闻诚好好鉴定一番,要是真的值钱,那也不枉自己捡它一回。
由于躲雨耽搁半天,岑子酒知道艾书凝担心她奶娘,于是便让狗剩加快速度。
就这样,除了中午吃午饭,整个一天都在快马加鞭中。
日落黄昏,马车来到赵家铺子的县城外,在排队进城。
没错,排队进城,人排人的队,马车排马车的队。
相比于一条长龙的行人队伍,马车队伍就少的多,岑子酒他们目前排在第五位。
小翠捡起帘子往前看了一眼,撅着嘴道:“怎么进城还要排队啊?真是稀奇古怪。”
狗剩转头瞟了她一眼,呵呵一笑,“小翠姑娘,一看你就生活优越,没怎么出过城。
这进城排队之事,那是屡见不鲜,美其名曰为了城中百姓安全,严格检查过往行人,实则啊…”
狗剩说到这里,嘿嘿一笑,不往下说了。
小翠等了片刻,见狗剩没有开口的意思,她急切道:“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哪有话说一半的道理?
别吊胃口,赶紧继续说!”
瞄了岑子酒一眼,见他微闭双目,没说话的意图,狗剩又往左右看看,见没人关注他,他才压低声音道:“还不是为了多收进城钱。”
“进城钱?哪能有几文钱啊。”小翠不以为意道。
“哎呦,还几文,我…”
“狗剩,往前赶车。”岑子酒提醒道。
狗剩欸了一声,赶紧赶车前行。
转头见小翠还露着脑袋,岑子酒一把将其推回去,并告诉她道:“一会儿不许露头,老实在里面待着。”
往后看了一眼,排队的人真不少,不过都已这个时辰,恐怕得有人要露宿城外。
进城收钱这种事,在大清真如狗剩所言,屡见不鲜。
可这里面也有一个小规矩,那就是越小的地方,离皇城越远的地方,收钱越多。
很快,就轮到他们。
负责马车这边的官差,用眼皮看了他们一眼之后,懒洋洋地说道:“十两银子。”
狗剩一愣,十两?他以为自己听错,把四两听成十两,于是,他笑着问道:“官爷,你说的是四两,还是十两啊?”
官差闻言,懒洋洋地伸出双手,十指全部张开,“十两。”
“十两?”狗剩甚是惊讶,不由得喊的声音有点高。
“你喊什么,吓到官爷我了,你们的进城费,二十两。”那个官差板着脸,但眼神有光。
这句二十两,不只狗剩发懵,岑子酒也被惊吓到。
好家伙,多简单,上嘴唇一张,下嘴唇一碰,十两银子到手了,这比当土匪来钱还快。
正当两人惊讶之际,官差的对面,也就是负责行人进城那边的官差,说了一句“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两人听的清清楚楚。
狗剩指着那边,问向身旁的官差,“官爷,不是一两银子吗。”
“那是行人,你们马车的就这价。”官差瞥了狗剩一眼,“少废话,快点交钱,二十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
快点快点,别耽误后面的马车。”
狗剩回头看了一眼,神色顿时有些呆滞,因为后面没有马车,他们就是最后一辆。
“看什么看,赶紧交钱,别耽误爷儿下馆子。”官差催促道。
狗剩机械似的转回头,看着岑子酒说道:“公子,这…交吗?”
看着狗剩的表情,岑子酒又看了看那个官差,在官差的眼中,他看见一种东西,名曰贪婪。
虽不情愿,但岑子酒还是从怀中,拿出二十两银子,交于狗剩。
这次不是他一人出行,他不能太随心所欲。
接过银子,狗剩又把银子递给官差。
看见银光闪闪,官差笑着接过来,一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进城。
狗剩见此,驾着马车,缓缓走进这个县城。
回头瞄了一眼,看见官差亲了一口银子,便把银子揣入自己怀里,岑子酒一咧嘴,果然啊,当官比当土匪,更有前途啊!
找了一家客栈,可惜,只剩两间房。
原本岑子酒要走,去找别家客栈,但被艾书凝拽住,说就这家吧。
见艾书凝这么说,岑子酒只得点头同意。
用过晚饭,男女各自回房。
看着屋中有两张床,岑子酒松了一口气,他可没有与男人的同床的习惯。
吃饭的时候,他还在琢磨,不行等狗剩睡着,或直接打晕他,自己进空间休息。
现在看来,用不上了,两张床,谁也不碍谁的事。
一夜无话,一觉天亮,修炼完毕,岑子酒才把狗剩叫起床。
下楼吃早饭,五人便再次踏上南下的行程。
在出城门的时候,看见昨天那个要他二十两银子的官差,岑子酒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
在马车刚出城之际,岑子酒快速把一枚柳叶镖扔在那个官差的脚下,一头朝上,另一头已插进土中,只要那个官差起身,保准让他爽出天际。
原本岑子酒以为,自己听不见官差的惨叫,毕竟柳叶镖,需要机率的。
可马车出城不到十米呢,身后就响起了杀猪声,声声震天阙啊。
回头瞄了一眼,见那个官差坐在地上捧着脚哀嚎呢。
岑子酒哈哈一笑,把昨日的憋屈完全发泄出去。
狗剩愣愣地看着岑子酒,不明白他这大早上,有何可笑的,还笑的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