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没有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她口中所指的人是谁。
她微微皱眉,虽心有不爽,但她知道这些人说的没错,要想让别人真正的信服,需得自己有实力才行。
因为上山消耗了她的不少体力,她的心肺功能都受到了强大的负荷。
神域内,崔拂衣有些无奈地说:“你是真的弱啊。”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崔拂衣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已经消耗到了极限,可是眼下才走到半山腰。
她暗自为其渡了一些灵气,感受到身体有一股温热的气流渡入后,她感谢道:“多谢前辈。”
“不要紧,这都是我应得的。”
上官婉:“.......”
“阿姐,要不我们休息会?”
“不用。”
甄珠和萧玉华带着意一丝嘲讽地看了看,然后御剑而去,神情里说不尽的神气。
“殿下,把这个喝下去可能会好受点。”
一只白皙骨感的手拿着白玉瓶落在眼帘,上官婉抬头便看到了谢长风那张脸。
上一世便是这一张虚假的温柔嘴脸取得了自己的信任。
“不必了。”
谢长风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拂自己的面子。
不过为了日后的计划,他还是耐着性子装着体贴的说:“殿下,后面的路还很长。”
她看着他,眼中的笑意未达眼底:“再长的路不还是要自己走吗?”
说完她便也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待她低头的那一刻,眼里尽是阴骘。
谢长风被拒后心中生出许多不满,但是也只能暂且忍耐。
他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表面上看着是很深情的做派,但心里想的却是,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凡人能坚持多久。
不过让谢长风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真的走完了这几万步台阶。
等到几人上山后,已是临近傍晚时分。
红霞漫天,清风拂面。
“阿姐,你真的好厉害,我没想到你能一口气走上来!”谢曲漓语气震惊道。
“阿漓当年是怎么走上来的?我记得阿漓当时不过五岁大的年纪。”
上官婉这一问,让她想到了自己当年独自在大雨中上山的场景。
那时她灵气受损,连普通的符咒都运用不了,也就是这样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我啊,我每天都有使不完的牛劲。”
“阿姐,你看,那边的夕阳好好看哦!”在山上那么长时间,这是谢曲漓第一次认真欣赏山上的风景。
也许只有身边有着很重要的人时,身边的风景才有意义。
跟在身后的谢长风心中五味杂陈,看着这一白一红的身影在一片夕阳的笼罩下,他的心里有着十分不好的预感。
至少上官婉能出现在凤天阙的门外,那便证明了事情是有变数的。
只是一时的变数,还是后面整个事情都会朝着与上一世完全不同的方向去发展,他不敢保证。
就在他冷静的去分析后面的棋到底该怎么下时,空气中时不时传来的熟悉香气搅乱了他的思绪。
自己虽然心里没她,但是他从内心深处喜欢两人在一起的感觉。
她的羞涩、她的温柔、她的纯情、她的体贴,这些都是玉华身上没有的。
只是单单这样想着,他的身体便产生了异样的情愫。
进入宗门,有十大年长的长老坐在主位。
上官婉在暗中默默地观察着这些人,上一世这些人都被阿漓做成了傀儡,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就是新来的弟子?”一十分威严的老者问道。
“是。”她不卑不亢的答道。
“本座知你身份特殊,但是入了我这宗门,便都是我凤天阙的弟子,这里没有什么尊卑之分,凤天阙的各大长老们会一视同仁。”
“弟子知晓。”
“从旁边领一个竹牌,去前院吧,那才是你们外院弟子该待的地方。”
谢曲漓虽然看不得自己的姐姐受委屈,但是也知道凤天阙是个规矩森严的地方,此时不应旁生枝节。
谢曲漓要走,突然有个声音叫住了她。
“站住,在凤天阙可没有什么姐妹情深,你一个入门弟子就不要再往外院跑了。”
谢曲漓本是个不喜守俗的人,按照她自己的本意,哪里愿意在这样的宗族里待着。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应该给姐姐找麻烦。
“阿漓,你放心我会进入内院的。”上官婉说道。
“好。”
萧玉华和甄珠两人带着讥讽的看着她,很明显,这两人是想要看自己的笑话。
两个炼气期的弟子领着她到了外院。
外院不同于内院的富丽堂皇,相反十分破旧。
到了外院后,大多人都穿着粗布麻衣,皮肤黝黑。
大多数的都是男子,女子只有寥寥数几。
与她印象中不同的是,这里的女子并不那么纤瘦、白净,相反她们有着健康的肤色,手臂和小腿都有着强壮的肌肉。
“这是外院的老师,刘冶,你可以叫他刘师叔。”
“见过刘师叔。”
那是一个十分严肃的中年男人,只是看了一眼便让她想到了宫中那个不苟言笑的太傅。
太傅其人清正廉洁,带出来了学生也大多都是她这般的恭谨之辈。
刘师叔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可能是因为她身材纤细的样子,所以不免有些失望,往南边瞥了一眼,便将自己打发了。
“是,刘师叔。”她礼貌点头示好,然后自行去了南边的竹屋。
竹屋里有两张床,一张已经放了铺盖,想来已经是有人住了。
她刚坐到那张空着得到竹床,神域里便传来崔拂衣的声音:“这些琐事安顿好了就赶紧修炼,别磨蹭。”
“好。”
“现在开始教你最简单的打坐之法。”
上官婉愣着,等待着崔拂衣的下文。
“我美丽的公主殿下,请问你在愣着做什么呢?”
“我在等你教我打坐啊。”
“那打的第一步是不是要先坐下,我请问呢?”
“哦。”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坐到竹床。
“真是个呆子。”崔拂衣有些无奈,也有些搞不懂自己当时那句颇有神相是怎么说出口的。
“双手放松,搭在腿上,十指微微张开,肩宜平、头宜正、腰宜伸、坐宜稳。”
“吞纳吐气,三次为妙。”
她跟着一一照做。
待她做过三次后,崔拂衣才问:“你看到什么了?”
她有些茫然,“我什么也没看到啊。”
“散熊。”
上官婉:“?”
(作者冷知识:月槐大帝姬的道场在中原,所以有河南口音不足为奇。)
“什么都没有?”
她继续摇头,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应该要有什么?”
“若心静气沉,便能看到你自己的意念下丹,如一轮红日笼罩你的丹田。”
“但是我确实什么都没看到。”
崔拂衣叹了一口气:“你确实资质平平,一切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