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谬赞,那只是恩师对臣的一种期望而已。”
上官凌渡连连点头,看的出来他对谢长风这种谦逊的态度十分满意。
“谢爱卿也不用太过自谦,凤天阙几位长老的为人朕是清楚的,他们不会说些空穴来风的话。”
谢长风微微躬身,脸上带着淡笑。
“谢爱卿可愿一试?”
“臣却之不恭。”谢长风温声答道。
“等一下——”一道清脆的悦耳的声音响起。
一道红影走到了谢长风的跟前。
“父皇,儿臣也想试试。”
上官凌渡脸上的表情出现一丝惊讶,显然对谢曲漓的突然请命有些意外。
公孙菡却突然冷了脸:“你父皇他们在谈论正事,你来凑什么热闹?”
谢曲漓脸色如常,只是低垂着微微颤抖的眼睫暴露了她真实的情绪。
上官凌渡知道皇后向来不喜欢这个女儿,但是于他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当年为了保住皇室的颜面,便将本该承欢膝下的女儿送走,他心中更多而言的是失望。
但是还不等他为其说些什么,谢曲漓冷漠的声音便响起:“母后为何觉得父皇于别人就是在谈正事,到了儿臣这里就是胡闹?莫不是母妃觉得这东皇钟女子抬不得吗?”
“你——”公孙菡被这话堵的不成,一抬眼便看到谢曲漓那双十分冷漠的眸子。
她的心头也是一紧,这丫头为何如今看她的眼神比看仇人还要冷漠?
“反了,你在宫外这些日子那些人都是怎么教你的?竟敢公然忤逆长辈?”
谢曲漓无视公孙菡的怒火。
转而看向上官凌渡:“父皇方才说这殿上之人都可一试,可还算话?”
“当然,朕一言九鼎,哪有说假之理?”
“那便好。”
她转身看向东皇钟。
“对于这东皇钟儿臣也想一试。”
“你一个女儿家在这里凑什么热闹?”公孙菡依旧冷声道。
“行了皇后,漓儿要试便让她试,她愿意挑战这是好事。”
上官凌渡有些犹豫:“只是你们二人谁先来?”
“自是我先。”还不等谢长风开口,谢曲漓便将话抢了过去。
“那谢师妹先。”谢长风声音温柔,顺势做了请的动作。
谢曲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谁是你师妹?”
谢长风挑了挑眉,略微有些尴尬。
谢曲漓径直向着东皇钟的方向走去。
男人深邃漆黑如墨的眸子冷冷的盯着那道红影。
深色晦暗。
“这漓殿下能行吗?一个女子能有多少的力气?”
“是啊,这女孩子肯定不行吧。”
谢曲漓抬头看着说话的这些人几乎还都是女的。
不知道怎的就突然点起了她的怒火。
她目光冷冷的看着她们:“怎么,你们是觉得女的是比男的少长一个胳膊还是一个脑袋?”
那人被怼的面红耳赤,但是碍于谢曲漓的身份没有立即回怼。
但是身旁的拳头已经紧紧握住,心里记下了这笔仇怨。
上官婉清透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谢曲漓的身影,希望她没有想错。
冷漠的余光看到了谢长风,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男人微微眯起的眼神里带着一丝阴骘危险。
她心下有一种不好的念头,上一世阿漓对萧玉华动了手。
萧玉华对于谢长风有多重要,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哪怕是自己亲身骨肉的性命,都没有萧玉华的一根手指重要。
所以这一世与她一样重生的谢长风也一定会对阿漓下手。
她看了看场上的人,神色晦暗,如今朝堂上应有不少人是被姬家和北凉王与谢长风策反的人。
他们这些人大多都是手握重兵、实力雄厚的宗门大家。
而反观皇室,国库空虚,权利日渐被藩王分割,这样看来上官皇室走向凋零好像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恍然间,上一世那些血腥的画面在记忆里浮现。
大雨滂沱中,她亲眼看见自己的亲人腰斩于谢长风设计的七杀阵下。
那滔天的恨意浸入了她的四肢百骸。
哪怕自己再弱小,这一世也要护住亲人,让这些人付出自己的代价。
此时一颗要修仙变强得的种子在她心中种下。
谢曲漓画了两个符咒,火红色的金光在众人的眼中浮现。
“阿漓在做什么?”皇帝有些疑惑的问道。
魏源眯着眼睛猜测道:“好像是用了什么符咒。”
“符咒?什么符咒?”
魏源仔细看了看,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那符咒处处透着诡异。
“奴才也没有看懂殿下用的符咒是哪家的术法。”
上官凌渡沉默着,严肃的脸上透着复杂的表情。
谢长风深邃的目光盯着谢曲漓,阴骘的眼睛里带着危险的狠毒。
原来这样的邪术道法,她这么早便已经开始修炼了吗?
男人的薄唇微微上扬,看来要早点除掉这个女人。
“这漓殿下到底在搞什么东西啊?”
“对啊,这不是要搬东皇钟吗?画这些乱七八糟的符咒干什么?”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漓殿下好像是在凤天阙那边跟随池长春学习的剑道吧,这又怎么画起符来了?这池先生近百年来可就只收了这么个女弟子,要知道这女弟子不好好练剑法,而是摆弄这些歪门邪道的符咒,不知道该做如何感想。”
“能有如何敢想,这漓殿下本就自带.......”那人口无遮拦,本想说媚骨之事,却被上官婉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吓退。
那人怯生生的又偷偷看了上官婉一眼,不是说这婉殿下最是温柔儒雅,可是刚才怎么会露出那样可怕的表情?
谢曲漓的红色金光法阵在她头顶的空中半悬着。
她静静的看着头顶,神色认真。
“这到底在干吗?”众人已经没有了耐心。
“还能干嘛,肯定是怕一会抬不起来丢脸呗。”
“可是这东皇钟哪里是普通人能抬得起来了,方才殿上那么多人都试过了,都没有抬起这东皇钟,所以她抬不起来也算不得什么丢脸的事情,只是现在当着大家的面在这里装神弄鬼,可就是她自己的问题了。”
上官文斐翻了个白眼,对着身旁的上官容鸾说:“烦死了,每次她一回来准要给闹笑话,咱们皇室的脸都让她给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