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后，大家都散了，就剩下我们和老况。
梁小瑶那两姐妹又去冷冻舱守着她们的偶像去了。
我问况擎天说道，“刘乘风您认识吗？”
况擎天看着我问道，“你还遇到刘乘风了？”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吃了他做的十二年饭，差点死在孤儿院。”
“那小子的确是干不来这些手艺活儿，但从武技上说，真是五大营第一人。”况擎天说道。
“哦？怎么说？”我问道。
身边那几人眼睛都睁圆了，老刘头的武技画本他们都看了，练了半个月也没什么收获，这五大营武技第一人，就这么个水准吗？
“刘乘风的父亲乃是前朱雀营第一副将刘亨，刘亨一共三个妻子，刘乘风是三妻子生的最小一个儿子。这孩子打小就是个武痴，从三岁开始练武，勤奋刻苦，心智坚韧，到了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在同龄人中再无对手。他进朱雀营之后更是建功无数，和当年同龄的印过之况斩空并称‘三龙少’。论战力，刘乘风是要比过之和斩空为高的。”
“武痴就是对武道的痴迷已经到了某个狂热的地步，他最喜欢收集各类功法，经他手后，哪怕一些藉藉无名的功法都能大放异彩，被五大营传为美谈，因他从不用兵器，且喜着青衣，所以号为‘赤手苍龙’。”
“当年我曾想把他弄来青龙营，但他对我说，‘你们青龙营还有印过之和况斩空，而我朱雀营只有我，我不能离开。’那一年他才十八岁，能说出这番话让我心生感慨，后来再没提过。”
“本来这小子英俊潇洒，却偏偏在女人身上栽了跟头。他有个师妹，叫做林铛儿，他从年轻时候就喜欢跟着她，铃铛儿铃铛儿地叫着，但可惜，林铛儿对他并没有那个意思，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和过之好上了。刘乘风那时候基本是一周要挑战过之一次，过之和他前后打了几十场，都输了。一直到过之和林铛儿分手。”
“听过之说，林铛儿有林铛儿的问题，即使和刘乘风在一起，恐怕刘乘风也要吃亏上当。但具体什么问题过之未曾与我说过。”
“刘乘风英俊潇洒？”我问道，“老刘头长相平凡，腹大便便，和英俊潇洒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况擎天笑了，说道，“刘乘风十五岁进得是斥候团，斥候团里面有个分支叫做‘千面’，专事外形变化，讲究是惟妙惟肖，主攻刺杀对方要员，刘乘风会这点小伎俩不足为奇。”
“‘千面？’”我之前在做委托的时候用过几回‘千面’，但从未想过这千面居然是五大营里斥候团的分支。
我心里打定主意，下次见着老刘头一定要他变回去我看看他到底有多英俊潇洒。
我掏出一本老刘头画的‘震山掌’秘籍，递给况擎天说道，“况帅，这是我从老刘头那里摸来的他亲手画的掌法秘籍，练了半个月了，感觉毫无作用，这玩意儿老刘头能打出不一样的感觉吗？”
况擎天接过那本画本，然后边翻看边说，“刘乘风的武技繁复，但其实他即使不用任何武技也是一样，他只是喜欢这么做罢了。五大营年轻一代人里面，刘乘风可当得‘技近乎道’四个字。”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但道中这一是最难得，所谓万法归宗，所有的武技最后都得回归到一件事情上，发力技巧。所有的武技中的各种招数只有一个目标，如何将力更好地发出去。”况擎天继续说道，“八极拳的顶心肘，形意拳的崩拳，理论上并没有区别，都是将力集聚一点然后打出去，这只是一种发力技巧，等你将来领悟到了以后，招数就不再重要，而是你在什么样的状态下，用什么方法发力才能把力打全，这才是关键。例如半步崩拳或者崩拳，你踏左脚出右拳和踏右脚出右拳的力是完全不同的。”
我隐约把握到了一点点东西，但不多。我身边那几人更是仔细聆听，生怕错过了一个字。
况擎天把那本画本一合，然后弹翻了一下，微微一笑，将书还了给我，说道，“刘乘风把画本画成这样主要就是为了传承给朱雀营，结果被你小子拿来了。”
“为什么是传承给朱雀营的？”我很好奇。
“朱雀营内力修炼功法名叫‘焚天功’，功法极其狂暴，充满一往无悔的气势，而刘乘风画得这本震山掌更是能将这种功法发挥得淋漓尽致，但如果用‘青天驭龙诀’，在气势上就已经先弱了三分。”
“一入先天，武道入门，人就可以借用天地灵气，但无论你怎么借或者吸纳，始终要沿着你的窍穴经脉流转。功法的区别就是对窍穴的训练强度的区别。人体一共七百二十个窍穴，五十二个单穴，三百零九个双穴，还有五十个经外奇穴。功法不同，你每一招每一式内息流转的位置都有所不同。这就造成了一招一式力量上的些许差异。所以功法的差异就造成了各项招数的威力差异。”
“例如冲凉国宰相苦若何，他的功法主修经外奇穴，招数奇诡，变化无方，当年雨田和他拼了近百招，要不是他弟弟苦若无当着他的面斩杀他的小女儿乱其心智，雨田估计不是他对手。”
“这套震山掌，刘乘风特意在招数中加了三个经外奇穴进去，这三个奇穴青天驭龙诀很少用到，所以内息到了此处就会改道，故气势上就弱了三分。”
况擎天眼睛在我们身上扫视了一遍，“你们现在已入先天之境，最重要的就是开始修炼窍穴，目前你们都是将天地灵气从百汇收入涌泉透出是为一个小周天。但当你们把窍穴修练完善，则灵气同时从七百二十个窍穴同时涌入，那时候，随意一拳的威力就难以想象了。”
这番话对我们几人如醍醐灌顶，这段时间我们一直靠百汇吸入天地灵气进行修炼，听了况擎天这句话才恍然大悟，先天之境修炼的并不是仅仅是内力的精纯，而是自身吸纳天地灵气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