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领命就出去了,张嬷嬷也给老太君拿过一件披风,现在这个季节,出门还是有风的,老太君年纪大了,可得仔细着。
宋卿辞也跟着一起站了起来,‘‘祖母,孙媳陪着你一起去吧。’’看老太太的这个样子,阻止是阻止不了的了。
那她也只能跟着,多看顾一些了。
老太君想起宋卿辞也是会医术的,就赶忙说道,‘‘好。你跟着祖母去看看。若是能帮上忙的话,你也搭把手帮一帮。祖母先谢过你了。又要让你受委屈了。’’
老太君害怕宋卿辞对之前的事情心有芥蒂,所以提前说了一下。
人年纪大了,心就软了。纵然再不待见单瑜,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
宋卿辞微笑着不说话。她可不敢告诉老太君,她不是去治病的,而是想去看看这母女俩又想作什么妖。顺便看顾好老太太,别让她因为生气而出事。
齐氏看宋卿辞也要跟着去,那怎么可以呢,她就是害了她女儿的罪魁祸首,怎么能让她再接近瑜儿呢。
她直接拦在了宋卿辞的身前,‘‘你不许去!你这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去!瑜儿如今这样都是你害的,我不许你再去祸害她!’’
‘‘你在胡说些什么?!’’老太君横眼看向齐氏,眼神中是全是不满,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里胡搅蛮缠,‘‘你说阿辞是外人,那我老婆子也是外人。不让阿辞去的话,那我老婆子也不去了!省的碍你的眼!’’
说罢就要把披在身上的披风给解下来。
齐氏见状立马伸手去拦,‘‘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您怎么能是外人呢。我只是太担心瑜儿了。’’
‘‘那还不快走。’’说完老太君再不看齐氏一眼,带着宋卿辞朝着门外走去。
老太君此举多半也是做给齐氏看的,见她服软了,也就没有再为难她,带着人急匆匆的赶往知雪院了。
单瑜这一整夜被折腾的够呛。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感觉有一些疼痛,但是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迟,她身上的疼痛的地方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痛了。
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一点装的成分,到了晚上,可真的就不是装的了,是真的疼,而且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疼。
最开始她还能嘶喊发脾气,到现在到现在是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动手砸东西是没有力气了,全身也只剩一张嘴还是硬的。
‘‘宋卿辞,你不得好死!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单瑜憋了半天才憋出来的对宋卿辞的咒骂,完完整整的落入了老太君和随行众人的耳朵里。
原本还满脸都是担忧之色的老太君听到这句咒骂,脸色也是一下子就变了。
‘‘看来还没有很严重啊,这还有力气骂人呢。哼!’’一声冷哼把除了宋卿辞之外的所有人都震住了。
老太君往常都是和蔼可亲的,但是她要是发起脾气来,那也是很吓人的。听说年轻的时候还随着老镇国将军上过战场,气势自然是与旁人不同。
至于宋卿辞,目前还没有什么事情是她所惧怕的。所以老太君的发作,她完全没有感觉。
单瑜看见祖母冷着脸进到屋里来,吓了一跳,随即就想到自己刚刚的咒骂肯定已经是被听去了,脸色不由得更白了。
‘‘祖···祖母···’’虽然单瑜的声音很小声,但是也足以让老太君听见了。因为现在整个屋子里都静悄悄的,完全没有人说话。
这时候,府医也赶了过来。。
老太君对着府医颔首施礼,然后说道,‘‘还要劳烦您给我这个孙女看看。’’
生气归生气,但是老太君的心里还是记着齐氏说这个孙女身上疼的事情。府医都来了,自然是要给看看的。
张府医略显尴尬的看了齐氏一眼,这昨日已经给二小姐诊治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这怎么今日又来。
难不成他的医术还能一夜之间就突飞猛进了。
齐氏还在担心刚才单瑜的那一句咒骂有没有惹恼老太君,根本没有看到张府医递过来的眼神。
没办法,张府医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再次的去给单瑜把脉。
这一次把脉的时间格外的久,久到老太君都有点按耐不住了。
‘‘张大夫,我这孙女怎么样了?’’
张府医抬手用袖子拭了拭额头上的细汗,犹犹豫豫的说道,‘‘回禀老夫人,这···这二小姐··二小姐她没病。’’
齐氏依旧不相信张府医的话,直接反驳道,‘‘不可能!你没看见瑜儿脸色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这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二小姐的脉搏规律且有力,不张不沉,不阻不塞,真的不是有恙的征兆啊。跟昨日的脉象并无差别,昨日老夫就说过了,二小姐没有病。如果二夫人坚持的话,也可从府外另寻名医过来看诊。’’张府医也不是瞎子,他自然也是能看出来这二小姐的确有些不对劲,可是把脉就是把不出来啊。他敢肯定就算是他师父来了,也只能把出跟他一样的结果。
老太君算是听出一点端倪来,她问到,‘‘昨日您就来看过了?’’
张府医拱手行礼道,‘‘回禀老夫人,昨日二夫人就来请过了。脉象与今日并无二致。二小姐没有生病。至于为何会觉得疼痛难忍,估计是心病吧。这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夫这里是没有办法的。’’
张府医不想背锅,所以把话一五一十的回禀给了老夫人,然后就赶紧告退离开了。
他已经把自己能做的做了,至于后面要如何,就不是他可以探听的了。
在高门大户里当差,最重要的就是做好本分,闲事莫管。
张嬷嬷跟着老太君最久,她看出了老太君眼底的怒气,随即便把丫鬟婆子全都赶出了屋内,只余下了几位主子和她们的贴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