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阮梨初可以见到沧意大师的缘故,安岁岁喜滋滋地多添了香油钱。
好心情延续,此刻她拉着阮梨初的小手在南华寺悠哉悠哉的漫着步,嘴里还哼着小调。
不似阮梨初穿的那么素淡,今日的她穿着一身利落的红色劲装,毫不拖泥带水。
样式与温年的看上去像是情侣装,乍看去一副女护卫的模样,而温年自然就是那男护卫。
偶有擦身而过的人还对她指指点点,说她这个做下属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为此,安岁岁还挺乐呵,她眨了眨眼,咧着嘴对阮梨初道:“小姐,奴婢就喜欢拉着你的手,好不好嘛~”
见此,温年实在没忍住,扑哧笑出声,“你别这样,我一会儿还想用斋饭呢。”
阮梨初也受不住安岁岁的调皮劲儿,她打趣起来,“还小姐?我若是小姐的话,就封你为贴身大总管,如何?”
安岁岁停下了脚步,还真就好好深思了一下阮梨初的这句话。
半晌后,她嘿嘿道:“我看行!而且我还要当贴身‘手帕交’,贴身‘发小’,贴身‘好友’!哦对了,还有‘贴身丫鬟’,总之所有贴身的都只能是我!”
而后,她又看向温年,“至于你么,就勉强把‘贴身护卫’这称号赏你了,但你只许护不许贴!”
“听你的,贴身大总管!”温年说罢,白了一眼安岁岁。
而后似是想到什么,接着说:“对了,我一直很好奇,你们的关系怎么那么好,比亲姐妹还要亲?”
这问题阮梨初没有发言权,她一直认为自己是沾了原主的光。
安岁岁眼睛明亮地看着阮梨初,“小时候我就发誓我这一辈子都要对初初好!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可能上辈子我就是这样的,所以这辈子还这样。也可能是上辈子欠了初初的,所以这辈子还债来了。”
“话本子看多了吧你!想象力真够丰富的!”温年再次白了安岁岁一眼,觉得她脑子不太正常。
一旁的阮梨初就这样看着这对儿欢喜冤家吵吵闹闹,面纱下的她微微勾起了唇,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
一阵微风袭来轻轻吹起了覆在脸上的面纱,小姑娘的脸就这样露了出来。
见此,不远处的阮桃心头一震,整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内心最深处瞬间迸发出一种恐惧,而后又迅速传遍了百骸四肢,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窟。
所以,在阳城欺负她的人以及在云水坊嘲讽她的人,就是爬山时哥哥满心满眼关心的那个人!
而这个人,偏偏长了一张和大哥有些相似的脸!
从前她还可以说服自己说不会有什么交集,如今来看她二哥根本早就认识这个姑娘,却从未提起过!
甚至在阳城的时候,阮玉棠还说自己有重要的事情,实在脱不开身来陪她,最后更是打发她先启程回京!
说谎!阮玉棠根本就是在说谎!
他一定就是在陪眼前的这个姑娘!
或许,她的二哥一直都是在陪这个姑娘!
忽地,阮桃想到了前几日的那个流言,说她二哥有了个外室,还将外室养在了自己的私宅里。
所以,她二哥的外室就是......?
“小姐”红袖见自家小姐双目失神,好似丢了魂儿一般,她又唤了一声,“小姐,她们走了,咱们要不要跟上?”
沉浸在过分恐惧情绪中的阮桃顿时回神,她长舒了一口气,眸光也恢复了焦距,“继续跟着。对了,我二哥呢?”
“二公子说他去会会朋友,待讲经结束他会回来找咱们。”红袖回道。
阮桃的这四个贴身丫鬟中,只有红袖是打小就伺候的,因此阮桃现在为何会是这副模样,红袖是最清楚的。
她扶着阮桃,边走边道:“小姐,依奴婢看那姑娘好像并不想与咱们有所接触,咱们为何要跟着......”
红袖这话说的比较含蓄,她其实想说的是人家姑娘那会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的表明了不想与她们有交集,那她家小姐应该顺势而为才对。
离的越远,对她们才越好!
毕竟她们从未在她那里占到便宜......
像眼下这般跟着,岂不是白白的给对方送上机会么?
可红袖不敢说的太直接,她只是一个丫鬟,哪里敢无所忌讳,万一像绿芜那样因为说错话而挨一顿打怎么办?
但她认为阮桃这么聪明,是应该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可让红袖失望的是,阮桃像根本没听懂一样,仍旧目光紧紧的盯着前面的女子身影,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不知怎的,红袖忽然浑身颤栗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而这种预感,在看到自家二公子一脸笑颜的对着那淡紫色衣裙的姑娘时,达到了顶峰。
......
阮梨初看着迎面走来的阮玉棠和萧长赢,还有青衣姐姐等几人,鬼使神差的她说道:“你们两个幼稚鬼没在这佛门重地吵架吧?”
阮玉棠一听便知,小姑娘这是心情好,不然不会调侃他们,更不会说他们是幼稚鬼。
她只会不搭理他们......
同样,萧长赢也听出来了。
不过他们这次还真的没吵架,而且还是阮玉棠主动来寻他,说是要在阮梨初面前“握手言和”。
见两个人都抿着唇,但表情还算正常,阮梨初又道:
“对了,有件事想问问你们。昨日好几个牙行找上我,说要给我介绍地段非常好的宅子,是你们两个谁吩咐的?”
阮玉棠并未回答阮梨初的话,而是指了指她的面纱,“这里,右耳朵这里,面纱要掉下来了。”
所答非所问,但语气却极致温柔。
萧长赢也出了声,没想到也不是回答问题,而是说道:“你脸上那个面纱太厚重了,换上这个吧,这是我让青竹特意给你做的。”
被唤作青竹的便是青衣女子,她将面纱递给阮梨初,“萧大哥早就交代过我,因此做好后我便一直随身带着,这个面纱透气轻薄又遮光,很适合你。”
阮梨初本想再问问牙行的事儿,但此刻却是不适合了。
她将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换上了青竹做的。果然如所言一般,轻巧了许多,连挂在耳朵上的绳子都不那么勒了。
“谢谢青竹姐姐,谢谢萧大哥。”
阮梨初话音刚落,一道声音自后背插了进来,由远及近。
“哥哥,这位姑娘就是你那个外室么?”